战斗越来越艰苦,到2月19日前,第65、第49和第70集团军把敌人往北和西北总共才驱赶了15~40公里,达到梅内、切列克、霍伊尼采地区。我们的部队在这里受阻,被迫停下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也未能向前继续推进。它与我们相邻的近卫第2骑兵军受阻于兰茨克、列德里茨地域。波兰第1集团军则在多依奇、富尔贝克、卡尔克地区作战。在这些部队后方,与被围困在施奈德米尔、多依奇——克罗内和阿恩斯瓦多德的敌军部队也在进行战斗。北方的态势一如既往:敌军牢牢坚守着波美拉尼亚。
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打来高频电话,他向我通报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的意图。朱可夫打算转入对东波美拉尼亚敌军集团的进攻,以消除对白俄罗斯第l方面军翼侧的威胁。华西列夫斯基问我在这种情况下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打算如何行动。我谈了我的想法,我说我们非常愿意在自己左翼实施主要突击,使它与我们友邻的主要突击融汇在一起。这样,由于前出到海边可以将敌军集团一分为二,然后我们方面军消灭它的东边部分,而我们的友邻就消灭它的西边部分。
华西列夫斯基说,对将来的战役他正是这么设想的,他打电话是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则表示希望两个方面军的突击同时进行。华西列夫斯基答应考虑。
两个方面军对敌东波美拉尼亚集团实施共同突击的方案是消除北方威胁的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并可加快柏林战役的开始。
为集中我们方面军的兵力不需要进行任何调动,只需将从大本营预备队来的第19集团军和一个坦克军拉到左翼即可。我们的司令部便着手做这件事。
在写战争事件时,我们常常忘记方面军和集团军后勤工作人员发挥的巨大作用。我想以这个复杂的战役为例,哪怕只是稍微提一下这些永不知疲倦的劳动者。
对拉吉诺夫中将及他领导的方面军后勤部所有军官的毅力真令人佩服。当时我们的交通线拉得很长,方面军后方地域纵深达到300公里。方面军的仓库大多还在这一地区之外。交通困难还在于,我们不得不在我们的铁轨与西欧铁轨接轨处使用转运站。何况还有维斯瓦河这样的大河和几十条较小的河流。桥梁都被希特勒匪徒炸毁了,物资都得经临时渡口转运。开始出现的浮冰和凌汛增大了恢复和重建桥梁的困难。道路被炮弹和炸弹翻耕了多少遍,春雪消融造成的泥泞使道路无法通行。
而进攻在不断发展,必要的储备必须在行进间补充。但是,尽管困难如此巨大,后勤人员仍保障了部队一切必要的东西。他们的发明创造永不枯竭。为了加快通过维斯瓦河的燃料供应,他们在河上架起管道。后勤工作人员在铁路和公路运输中达到了最高度的协调,方面军和集团军仓库、医院高效率的机动,根据战场形势变化及时改造整个后勤工作的组织。因而在整个战役进行期间方面军的部队都没感到供应的中断。
我们暂时停止了主要方向的进攻,等待第19集团军和近卫第3坦克军的到来,前送弹药和燃料。
与我方面军部队对峙的敌军集团的编成已搞清楚。这里有德国第2野战集团军的兵团:2个坦克师、14个步兵师、4个步兵旅、2个战斗群、4个独立步兵团、15个独立步兵营。总数近23万官兵,7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300辆装甲输送车、20列装甲列车、3360门火炮和迫击炮(岸防炮和炮台炮还未计在内)和300多架各种用途的作战飞机。并且还应估计到,希特勒匪徒还可能从库尔良季亚(原文如此,即库尔兰半岛地区)往这里调来5个步兵师。根据我们已有的侦察情报,敌“库尔良季亚”集团军群的第126、第290、第225和第93步兵师已在路上了。
白俄罗斯第l方面军司令部通知我们,在它的右翼面向北,是敌人的第11集团军,该集团军编成内有8个步兵师、3个摩托化师、4个坦克师和1个野战航空兵师(原文无“师”字)、2个坦克旅和4个独立坦克营及加强兵器,一共约20万人、7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2500门火炮和迫击炮、近300架飞机。
这些敌情资料已由各种侦察手段和无数俘虏的口供所证实,它使我们得出结论:敌人在东波美拉尼亚的兵力很强,而且每一天都可能增加。
在此之前,敌人早先建立的波美拉尼亚主要筑垒地域已被我军攻克,但是地形条件又帮助希特勒匪帮在短期内重新建立起坚固的防御。敌人利用有大量石头房屋的居民点,建起了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的防御体系。
既然地形条件和春季的泥泞限制了进攻部队的机动,把我军牵制在公路上,所以敌人对这些交通线十分注意。他们把所有重要的设施都埋上了地雷,在道路上设置了层层鹿砦(原文为“鹿岩”)、街垒及其他障碍物。
很清楚,法西斯德军统帅部竭力想利用其东波美拉尼亚集团给苏军坚决的打击,以此迟滞他们向柏林的推进。我们已经知道,法西斯头目在集中自己的部队对付苏军时,有意削弱其西方战线,并已在寻求与美英政府达成单独媾和的途径。
局势急需我们尽快粉碎东波美拉尼亚的希特勒匪帮,以便腾出尽可能多的兵力用于柏林方向的决定性突击。这就是为什么大本营要一下子动用两个方面军对付东波美拉尼亚敌军集团的缘故。按照大本营的指示,俄罗斯第2和第1方面军应在它们毗邻的翼侧向北进攻,向科尔贝格(科沃布热克)总方向上实施突击。两个方面军之间的分界线是林德、新斯德丁、科尔具格。割裂敌军集团以后,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就消灭它的东边部分,占领但泽(格但斯克)和格丁尼亚市,前出到格但斯克湾。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则消灭波美拉尼亚西部的敌人,向奥得河推进。这样,在前出到波罗的海沿岸之后,一个方面军向东行动,而另一个方面军则向西行动。
根据大本营的训令,我们方面军应于2月24日在自己左翼开始进攻。这就又增加了我们的困难。在把第19集团军和近卫第3坦克军从自己的预备队交给我们的时候,大本营就已知道,他们在预定期限到达十分勉强,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做好进攻的准备。
但我们还是尽一切努力使进攻在预定日期开始。当第19集团军还在路上的时候,它的所有领导成员就已到达集团军指定作战地段(这个地段暂时还由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占领)。就在现地研究了任务,协商了步兵与坦克军和加强部队的协同问题。方面军各兵种司令员索科利斯基、切尔尼亚夫斯基、博尔佐夫和空军第4集团军司令员韦尔希宁也参加了这一工作。
2月21日夜,第19集团军接替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右翼的部队,前出到了划分给它的进攻地域并着手准备进攻。该集团军应向比绍夫斯瓦尔德、施泰格雷、巴尔登贝格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为突破敌人防御,建立了每公里正面不少于150门火炮的炮兵密度,火箭炮还未计在内。加上方面军调拨给集团军的加强兵器,它的力量就很可观了。进攻还得到空军第4集团军主要航空兵力的支援,空军集团军已派出代表到第19集团军和空军需要协同的那些兵团。
方面军的部队应于2月24日转入进攻。但实际上战斗是从2月22日开始的,因为敌人抢在我们前头并到处开始进攻,妄图把我们的部队赶走。整个战线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我们感到庆幸的是,第19集团军接替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的地段成了例外,没有战斗。
敌人步步逼进。但是在我们右翼的第2突击集团军顽强地坚守住了占领的地区。同时,费久宁斯基还以部分兵力继续对被封锁在格劳登茨要塞城内的敌人作战,据俘虏供认,这个敌军集团共有1万5千名官兵。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也顺利打退敌人的进攻。而第49集团军则被敌人挤出一点并被敌人占领了奥索沃。我们不能责备该集团军司令员,因为他的部队已被削弱了:我们从他那里调走了1个步兵军去加强我们的左翼。此时这个军正在第70集团军编成内打退希特勒匪徒在霍依尼采地区的进攻并为进攻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