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44年春季,我军在乌克兰已向前推进了很远。但敌人立即从西方调来有生力量挡住了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进攻。战斗呈胶着状态。这迫使总参谋部和大本营把主要力量移到新的方向上。
我们的右邻是索科洛夫斯基将军指挥的西方面军,左邻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现在指挥它的是朱可夫元帅,他接替了受重伤的瓦图京。分析左、右两面的形势,我们得出结论,重心将移到西方向,下一个战役将在白俄罗斯展开。这将使苏军抄近路前出到非常重要的地域,随之可创造有利条件来打击别的方向上的敌人。
总之,方面军已预见到将有大事发生。当然,要进行任何重大战役都需要时间准备。在粉碎库尔斯克的敌人后,中央方面军一路战斗,已前进了很长路程,急需补充。需要向他们提供技术装备、弹药和燃料;需要把后勤机关和落得老远的基地移到前面来,需要运送我们的部队和兵团所需的一切。而首先是要修复被破坏的道路并修建新路。这都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情。同时还要在已占领的地区设防固守。
大本营决定在我们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之间建立一个新的方面军。这个新的方面军配置在从南面波列西耶直到符拉基米尔—沃伦斯基一线。被称作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我们的方面军相应地改称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
3月份,最高统帅给我打来高频电话,他向我通报了拟议中的大战役的总设想和白俄罗斯方面军在其中即将扮演的角色。然后斯大林征求我的意见。在制订战役计划时他以前也曾这样与方面军司令员交谈过。我自己认为这对我们有很重要的意义。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预计将从北面绕过波列西耶沼泽,在博布鲁伊斯克、巴拉诺维奇、华沙这一总的方向上行动,方面军的左翼依托的是巨大的波列西耶沼泽,这将极大地限制机动性。为使战役成功,要求我们与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紧密协同,但我们中间却隔着巨大的森林沼泽地。我把这些情况报告了斯大林,暗示他最好是将我们的左邻占据的部分地带交给我们。
应该说,在与斯大林这次谈话前我们就已私下讨论了这样的方案:把从贝霍夫到符拉基米尔—沃伦斯基之间的整个地段连成一体交给一人指挥,这样使我们在机动兵力方面有很大优势,使我们可以绕过波列西耶沼泽从北面,即从博布鲁伊斯克地区大胆组织突击,也可从南面,从科韦利地区组织突击。尽管在部队指挥上可能会有某种困难,但这也难不倒我们。因为我们有在类似条件下指挥部队的经验。在消灭围困斯大林格勒的敌人集团时局面一点不比现在简单。无论如何,在一块的部队比在完成一项共同的任务时,指挥联合起来的部队要比协调相邻方面军的行动容易得多。
这时恰巧发生的一件事验证了我们的建议是正确的: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的地段上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敌人进行了突击并攻占了科韦利。斯大林建议我赶快拟订一个将两个方面军的地段连在一起的方案报告大本营,并尽快前往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司令员库罗奇金处,以共同采取措施封闭敌人的突破口。我先交待一下,我们在现场了解情况后确信,在即将实施大规模进攻战役的前夕进行解放科韦利局部战役对我们不利,因此我们没有这样做。
很快大本营发来指令,让把从南面环绕波列西耶沼泽的整个地段连同该地段上的部队交给我方面军。这样,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地域总宽度就达到了近900公里。在整个伟大卫国战争期间,很少有一个担进攻任务的方面军占有这么宽的地带。当然,我们方面军的部队也多了。到6月中旬,我们方面军的编成内已经有了10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l个坦克集团军,两个空军集团军和第聂伯河区舰队。此外,我们还有3个坦克军、l个机械化军和3个骑兵军。
经过重新部署,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成了我们的右邻。以后又发生了一些变动,形成了新的结构,并一直保持到战争胜利结束。
按照大本营的意图,1944年夏季会战的主要战事应在白俄罗斯展开。为进行这场战役共投入了4个方面军(巴格拉米扬任司令员的波罗的海第1方面军、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任司令员的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波得罗夫任司令员的我们的右邻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最后是我们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大本营认为有必要尽可能让各方面军司令全面了解这次战略性战役的计划。这样做非常正确。方面军司令员知道了总的意图,就可以给自己的部队更深入讲解他们的任务,更广泛地发挥主观能动性。
在这些方面军群转入进攻前预计要进行一连串首尾相接的战役:首先是列宁格勒方面军,然后是卡累利阿方面军进行的战役,再后是白俄罗斯战役,最后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进行的战役。
为了守住白俄罗斯,德军指挥部在这里集中了巨大的兵力——布施元帅指挥的“中央”集团军群(1个坦克集团军和3个野战集团军),在我军预计进攻的地带有德“北方”集团军群所属第16集团军的右翼各师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的一些坦克师。在6月23日以前部署在从西罗季诺至科韦利整个当面的敌人共63个师和3个旅,总兵力达120万人。敌人拥有9500门大炮和迫击炮,900辆坦克和1350架飞机。
在我方面军右翼当面设防的是德第9集团军,它阻断了我们通往博布鲁伊斯克的道路。德军第2集团军在波列西耶400公里宽的地域占领防御——正对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中央和左翼。在我方面军右翼4个集团军(即戈尔巴托夫中将指挥的第3集团军、罗曼连科中将指挥的第48集团军、巴托夫上将指挥的第65集团军和卢钦斯基中将指挥的第28集团军)应进攻的博布鲁伊斯克方向上,敌军有131000人,5137挺机枪,近2500门大炮和迫击炮,356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从空中掩护他们的有700架飞机。除战术预备队外,敌人还在布列斯特和科韦利方向上有近10个步兵师的战役预备队。应该说,在我们当面的敌人是一个强大的法西斯军队集团。
我们对战斗进行了周密的准备。在制订计划前做了大量的地形勘察工作,特别是对前沿的地形。常常不得不肚子贴着地皮爬行。对地形和敌人防御的研究使我们确信;在方面军右翼适宜于从不同地段实施两个突击:一是以第3和第48集团军从罗加乔夫地区对博布鲁伊斯克奥西波维奇实施突击,一是以第65和第28集团军从别列津纳河下游奥扎里奇地区向斯卢茨克总方向突击。而且这两个突击都是主要的,这有点不合惯例,因为一般说来进攻只有一个主要突击,这样可以集中主要兵力和兵器。我们做出这个有点违反常规的决定无疑将会分散兵力,但在波列西耶沼泽地区我们没有别的出路,确切点说,我们没有通向战役胜利的别的途径。
当时的情况是,罗加乔夫、博布鲁伊斯克方向的地形,只能容许我们在进攻开始时集中第3集团军及第48集团军的部分兵力。如果没有另一地段的突击与这个集团相呼应,那么敌人就不会让我们在这里突破它的防御,它有可能从我们没有攻击的地域往这里调来部队。而同时实施两个主要突击,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既解决方面军右翼的主要军队集团同时投入战斗的问题,又使敌人无法实施机动,这两个地段中不论一个地段首先取得成功,都会把敌军置于困境,而保证我们方面军能大力发展进攻。
5月22日和23日,进攻计划在大本营最后研究确定。
我们在方面军左翼卢布林方向的进攻设想顺利通过,而计划在右翼实施两个突击的决心遭到了批评。最高统帅及其副手们坚持一个主要突击——即从第3集团军掌握的第聂伯河上的登陆场(罗加乔夫地区)实施的突击。
我被两次建议到隔壁房间去考虑大本营的建议,但每次“考虑”后我都更加坚持自己的决心。
斯大林看到我坚持自己的观点,就照我们呈交的原文一字不改地批准了战役计划。他说:“方面军司令员的坚持,说明他们周密地思考过进攻的组织工作。而这是成功的可靠保证。”
整个战役以“巴格拉季昂”为代号。向4个方面军的部队提出了重要的战略和政治任务:打掉敌人在维捷布斯克、博布鲁伊斯克、明斯克地区的突出(原文为“突击”)部,消灭敌人庞大的“中央”集团军群,解放白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而后开始解放兄弟的波兰并把战事移到法西斯德国领土上。相互配合意义重大,特别是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l方面军之间的协同,因为正是这两个方面军的部队应该尽快向西推进并在明斯克西边完成合围……
我们方面军将以右翼4个集团军开始进攻。它们包围并歼灭的敌人博布鲁伊斯克集团,攻占博布鲁伊斯克、格卢沙、格卢斯克地区,然后往博布鲁伊斯克—明斯克和博布鲁伊斯克—巴拉诺维奇方向进攻,只是在对明斯克地区的德军部队完成合围并且右翼部队前出到巴拉诺维奇以后,左翼的部队才向前推进。
第3集团军在第聂伯河西岸罗加乔夫以北扼守着一片不大的登陆场。它完全适于各兵种往博布鲁伊斯克方向的行动。罗曼连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情况就要差得多。他很想从自己的地域攻击敌人(他的集团军沿别列津纳河北岸日洛宾—博布鲁伊斯克铁路线以南占有一个地带,在河对岸还有一个登陆场)。但当我在前沿考察后发现,要从这里进攻根本不可能。即使(原文为“既使”)配置一门小炮也要铺垫一排原木。周围都是沼泽和长满灌木和密林的小岛。想集中坦克和重炮根本不可能。因此,罗曼连科得到命令将其主力重新部署到罗加乔夫附近的登陆场,紧靠第3集团军的左翼并与它一块行动,而留在别列津纳河登陆场的其余部队则应以战斗吸引尽可能多的敌军,以此策应主要突击。
实施第二个突击的第65和第28集团军的部队面前也是森林沼泽地形,而且普里皮亚季河的支流在这片土地上纵横交错。
我们的官兵确实不容易——要通过这些极危险的地方,而且还要猛打猛冲。官兵们都在准备立功、离前沿不远的步兵学会了游泳。学会以就便器材通过沼泽和河流,学会如何在森林中辨别方向。制做了许多套鞋——沼泽橇,载运机枪、迫击炮和小炮的拖板。造了小船和木筏。坦克兵则另有高招。我还记得,有一次巴托夫将军让我观看他的集团军后方沼泽地上的“坦克场”。我们观察了一个半小时,看坦克是怎样的一辆接一辆爬进沼泽并从那里爬出来的。坦克兵与工兵们一道,给每辆坦克装备了柴捆、圆木和专门的三角器,以使坦克能通过宽的沟壑。我不能不赞扬我们光荣的工兵,赞扬他们的忘我劳动和聪明才智。他们仅在6月份的20天中就起获了敌人34000颗地雷,在主要突击方向上为步兵和坦克开辟了193个通道,在第聂伯河和德鲁季河上建了几十处渡口。至于他们用轮胎、木杆和压模材料建造的道路那就更不计其数了。
我们的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在这一巨大的士兵群体艰苦卓绝的劳动中发挥了模范作用。他们在所有部队中都是凝聚力量,为所有人树立了光荣的榜样。
在1944年初,我们还有一些在战争中无法避免的困难。在从库尔斯克突出部到第聂伯河进攻的残酷战斗中部队损失严重,特别是党员队伍损失更大。请看一组令人信服的数字:由于共产党员在为解放亲爱的苏联土地的战斗中英勇牺牲,在1224个连队中不复有党组织存在。党与人民、与士兵群众联系的纽带是不可破坏的,党对先进分子有巨大的吸引力。C·Ф·加拉杰夫中将是个很聪明很崇高的人,他所领导的政治部的工作对方面军部队发挥了良好的作用。到白俄罗斯战役开始前,我们大多数分队又有了健全的、工作出色的党、团组织;每个连队有5~10名共产党员,10~20名共青团员。我还想强调一个事实:当时被吸收入党的首先是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军人。这就是为什么党在我们各项军事事业中影响极大增长的原因。
在得到大本营的命令以后,我作为方面军司令员,不得不与司令部和各集团军司令员进行大量工作。到现场去研究与即将发起的进攻有关的一切——在战役开始和战役进行过程中如何对部队实施指挥的问题;如何对我们部队的行动进行伪装的问题;运送技术兵器和弹药的问题;选择路线和修筑道路的问题;以及设计各种圈套使敌人上当,使他们摸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的问题。
我们对侦察特别重视,既有空中侦察,又有各兵种的侦察,还有无线电侦察。空军第16集团军的飞行员们对博布鲁伊斯克方向上的敌人工事进行了空中摄影,所获得的情报标在地图上,并立即送给各部队。仅右翼的各集团军就进行了400多次搜索,我们的侦察能手捕捉了80多个“舌头”,并缴获许多文件。
我们要求各级司令部经常监督部队做好对地面和对空中的伪装。德寇只能看到我们故意给他们看的东西。部队的集中和调动都在夜间进行,而白天载着坦克和大炮的火车则从前线往后方开。在许多地方建了假渡口,修了给敌人看的道路。在次要地域上集中了许多大炮,让它们进行几次火力急射后就被运往后方,而在原来的假火力阵地上留下模型。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将军对这些把戏真是乐此不疲(原文为“彼”)。
我们与兵团和部队指挥员在他们即将作战的地形上进行了野外作业和沙盘作业。在进攻的前一天举行了以“突破敌人防御保障机动兵团投入战斗”为题的司令部演习和军事导演。负责协调白俄罗斯第1和第2方面军行动的大本营代表朱可夫积极参加了这一工作。训练有素的方面军司令部是个团结和睦的集体,它在指挥部队方面经验丰富,不论是在训练中还是在真正的战斗中,它都能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
方面军和各集团军司令部系统地检查了部队对进攻的准备情况。指挥部的代表通常都参加部队所有的野外战术演习,检查新补充的兵员的射击训练情况,监督弹药和粮食的运输。方面军司令部的部分军官长期驻在各集团军和军里,通过他们保障不间断的联系,他们在现场帮助部队进行进攻训练。
由于战斗将在方面军两个地段上进行,相互之间被普里皮亚季河流域隔开,所以要针对这一情况来安排部队的指挥工作。基本指挥所只好移到奥夫鲁奇,并且建立了两个辅助指挥所:一个建在杜拉维奇地区以指挥右翼的部队,另一个建在萨尔内地区以指挥左翼的部队。
观察所设在最靠近部队的位置:师长的观察所离部队冲击出发位置500~1000米,军长的观察所离冲击出发位置2公里,集团军司令员观察所离部队攻击出发位置3公里。为使观察方便,在许多地方建立了瞭望塔。
对战役的炮火保障、空中保障和工程保障的所有任务基本上都已预先决定。方面军后勤部掌握有必要数量的汽车,随时准备将部队和装备从一个方面调运到另一个方向。从库尔斯克突出部会战时开始,我们就有了这方面的经验。
对进攻的大规模准备工作在集团军、军、师、团等所有环节上展开。师的人数平均达到了6500人。白俄罗斯游击队司令部也与我们一道行动,各游击支队与我们的部队建立了密切联系。游击队员们从我们这儿领取具体指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打击交通线和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基地。他们在博布鲁伊斯克—奥西波维奇—明斯克、巴拉诺维奇—卢尼涅次及其他铁路干线上炸毁敌人的火车。他们在实施所有打击时都和我们紧密协同并服从未来战役的利益。
6月中旬,方面军的部队占领了出发阵地。在两个突破方向上都保证了对敌人的优势——兵力是敌人的3~4倍,大炮和坦克是敌人的4~6倍。我们拥有能合围敌人部队的强大快速集群。有2000多架飞机对进攻提供掩护和支援。
由于主动权完全转到了我军方面,使我们既使在方面军规模力量对比相等的情况下敢于冒险,靠极大削弱次要方向而在我们将要实施主要突击的方向建立起最大的兵力兵器集团。
在这方面我们有极大的优势。
部队装备了汽车运输工具,配备了大炮拖车、自行火炮及别的技术装备,这就极大地增强了我们各兵团的机动能力。
后方的劳动者们保证了自己的武装力量战胜敌人所需的一切。
为研究科韦利方向(方面军左翼)的局势,我带领各兵种司令员前往萨尔雷。我们是乘装甲列车去的,因为森林中还有班德尔匪帮及别的法西斯走狗在游荡。然后乘我们不可替代的Y—2飞机前往辅助指挥所。
在这里作为第一梯队的4个集团军正在完善自己的防御并开始在司令部一级做好未来战斗的准备。关于这些军团,待它们开始战斗的忙碌时再谈。我现在想先讲讲一次有名的会见。往科韦利—卢希林方向开来了波兰第1集团军。它是根据波兰爱国者同盟的请求由波兰籍志愿人员组成的。
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往认识我们的战友。该集团军由西格蒙德·贝林格将军指挥,他是一位仪表堂堂、表情严肃、衣着整洁的指挥官。从他的外貌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位老军人,懂得什么叫服兵役,参加过战斗。事实上,贝林格确实是波兰的一名基干军官。参加过反抗法西斯占领军入侵波兰的战斗。他决定在与红军并肩战斗的波兰部队中继续斗争。
贝林格将军向我报告了本集团军的情况并马上表示,他和他的同志们不希望在第二梯队呆得太久。这一点很使我喜欢。该集团军也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感觉得到,官兵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强烈希望尽快与奴役他们祖国的敌人一决雌雄。在与官兵们交谈时,我向他们保证,将会给所有的人表现自己战斗能力的机会。
我们也与缔造和培养未来波兰军队这第一个大兵团的其他领导同志相互认识了。集团军的军事委员是亚历山大·扎瓦茨基将军,他是波兰的老革命家,从前是名矿工,波兰工人党党员。他具有深邃的智慧,平易近人,精力充沛,在波兰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中享有崇高威望,部队对他也十分爱戴。第二军军事委员是卡罗尔·斯韦尔切夫斯基将军,他一直在我们的红色近卫军和红军中服役,从列兵一直升到将军,曾在共和制的西班牙指挥过国际旅。后来斯韦尔切夫斯基将军指挥波兰第2集团军。
新波兰武装力量缔造者的名单中还有集团军参谋长B·科尔奇察、作战处长B·斯特拉热夫斯基。提到他们的名字是我作为同志的义务。当时,集团军司令部组织得很好。像波尔托尔日茨基、别夫久克、罗德凯维奇、基涅维奇、普休尔科夫斯基、尤济雅克、古夏、瓦雷沙克,等这样一批军官,他们在波兰第1集团军工作得十分出色。
我们在波兰同志中间逗留了几天,然后便返回了方面军右翼。
6月23日夜,我和捷列金将军、卡扎科夫将军和奥廖尔将军前往第28集团军。集团军司令员卢钦斯基的观察所设在森林里,那里建有一座瞭望塔,与最高的松树一般高。我们决定从那里观察这个地段战斗的进展情况。大本营代表朱可夫曾极力主张从第3集团军的第聂伯河登陆场实施主要突击,所以他去了那里。临出发前,朱可夫跟我开玩笑说,他和戈尔巴托夫将从别列津纳河对岸伸过手来,帮助我们把部队从沼泽地拉出来拉到博布鲁伊斯克。而实际上,情况恰恰相反。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进攻于6月24日开始。轰炸航空兵在两个突击地段实施的强大突击宣告进攻开始。大炮轰击了2个小时,摧毁了敌人的前沿工事并压制了它的火力配系。晨6时,第3和第48集团军的部队转入进攻,1小时后,南突击集群的2个集团军也发起进攻,展开了残酷的厮杀。
在奥泽拉涅、科斯佳舍沃战线上的第3集团军第一天仅取得了很小的战果。它的两个步兵军所属各师遭到敌人步兵和坦克的疯狂反扑,仅仅占领了奥泽拉涅和维里切夫地区的敌人第一和第二道堑壕,被迫就地设防固守。第48集团军地段上的进攻进展也极其困难。德鲁季河的大片沼泽泥潭极大地迟滞了步兵特别是坦克渡河,经过两小时激战后我们的部队才打退了希特勒匪徒,占领了第一道堑壕,快到中午12时又占领了第二道堑壕。
第65集团军地段的进攻发展最顺利。在空军支援下,第18步兵军上午就突破了敌人所有5道堑壕,到中午又推进了5~6公里,夺取了拉科维契和彼得罗维契两个强大的支撑点,这使巴托夫将军能够往突破口投入帕诺夫的近卫坦克第1军,这个坦克军迅速向前推进,直插到德军帕里奇集团的后方,第65集团军的步兵充分利用坦克兵的成功,到天黑前占领了格拉奇、切姆扎、谢基里奇地域。
第28集团军的部队粉碎了敌人的抵抗,前出到布罗查、奥斯皮诺、罗古。
这样,进攻第一天南突击集群就突破了敌人防御正面达30公里、纵深5~10公里。坦克兵深入达20公里(克内舍维奇、罗马尼谢地区)。这就为我们第二天在第65集团军和第28集团军结合部投入普利耶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个快速集群在格卢斯克以西一直推进到普季奇河,在有的地方还渡过了河,敌人开始向北和西北方溃退。
现在,就是要全力向博布鲁伊斯克迅速推进了!
6月24日晚,朱可夫给我打来电话,以他特有的直截了当向我祝贺成功,并且说,看来,戈尔巴托夫的手只好从别列津纳河南岸向我们伸过来了。
到第3天结束时,巴托夫将军已经到了博布鲁伊斯克以南的别列津纳河岸,而卢钦斯基将军的部队则已渡过普季奇河并攻占格卢斯克。方面军右翼的南突击集群已前出到了战役空间。
北突击集群整个24日夜都一直在进行激战。敌人多次进行反冲击,企图将我们楔入它的防线的部队赶出来,并赶到河里去。敌人这一企图未能得逞。
6月25日晨,经过短暂的炮火准备后,第3集团军的部队恢复了进攻。为加快突破速度,戈尔巴托夫将军在日中时投入了两个坦克旅,而在6月26日又从多布里察地域全部投入巴哈罗夫的坦克第9军,其任务是突入敌深远后方,夺取斯塔里察并切断莫吉廖夫至博布鲁伊斯克的公路。
空军第16集团军接到命令去帮助我北集群的进攻。数千吨炸弹落到了开始撤往别列津纳河的敌军头上。
坦克第9军突入敌军集团的后方,在季托夫卡地区前出到别列津纳河的东岸。到6月27日凌晨切断了所有公路,并占领了博布鲁伊斯克东北的所有渡口。至此,北集群两个集团军的步兵部队才得以快速向前推进,从东北方向对敌人博布鲁伊斯克集团合围。
此时,第65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军已在博布鲁伊斯克西北截断了德军5个师向西方撤退的道路。
方面军的主要兵力应该一直向前、向前—往奥西波维奇、普霍维奇和斯卢次克。我们必须尽快消灭被围的敌人。在博布鲁伊斯克,这个任务交给了第65集团军,而在该城东南,则交给了第48集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