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敌人使用了庞大兵力进行突击,但是战斗第一天它仅能楔入我军防御阵地6~8公里。
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敌人还没有把自己主要集团的全部兵力投入战斗。所以第二天还会有新的强大的突击。7月5日晚我向最高统帅报告了情况,最高统帅立即对我说,为加强我们方面军,从他的预备队中把特罗菲缅科中将指挥的第27集团军拨给我们。这一消息令我十分振奋。我立即派出几个参谋去迎接这个集团军。可是我们高兴得太早了。6日早晨我们又收到第2份命令:鉴于奥博扬地区的危险局势,立即将第27集团军派去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大本营提醒我们。要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并且还给我们加了一项任务——如果敌人从南方即从沃罗涅日方面军地段上突破时,由我们负责防守库尔斯克。
“请您注意,”斯大林说,“你们左邻的局势十分严峻,敌人可能从那里对我们部队的后方实施突击。”
必须立即寻找新的办法来加强这一方向。
有一条出路——削弱库尔斯克突出部顶端的集团军,从那里调部队到受威胁的地段。第60集团军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受命把他集团军预备队的一个师立即派往方面军预备队。方面军的运输工具在一昼夜内将这个师连同武器运到了预定地点。从方面军预备队中派出了坦克第9军前往库尔斯克方向。
为加强第13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之间的接合部,从第65集团军调了2个坦克团前往。我不能不提一提第65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对我的命令的反应:他开始诉苦,说没有这2个坦克团,如果敌人转入进攻,他就无法挡住敌人。我只好反问他:是敌人从正面突击还是前出到集团军后方,哪一种情况对第65集团军更危险?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坦克团被很快派到了指定地区。
交战第一天,我们当面之敌的主要突击方向已经被明确地判明。敌人的主要力量不是我们防御计划的第2种方案(假设)中预定的那样沿铁路线进攻,而是稍微往西一点,即往奥利霍瓦特卡方向。
由于这种情况,不得不放弃方面军预备队机动的方案,因为这样做来不及。我们决定使用近卫步兵第17军和坦克第16军,尽快对楔入我防御之敌实施短促而有力的反突击。
7月6日拂晓时分,我们的炮兵和空军对敌人部队猛烈开火,用于反突击的诸兵种合成兵团转入了进攻。第17军的部队向前推进了2公里。在这里与被敌人包围2昼夜孤军奋战的第15和第81师的分队会合。这里有2个营、7个连、11个排和许多独立的小组,他们在自己军官的率领下在不同的地段坚守。他们占据了有利阵地,当敌人坦克迂回到他们后方时,他们也没有张皇失措。这些英雄们从背后打击敌人,迟滞敌人向前推进。希特勒匪徒用了很大兵力来对付他们。可是苏联士兵们坚定地打退了敌人坦克和步兵的进攻。这些勇士给了我们反突击的部队极大的帮助,他们也及时得救了。现在这些官兵汇入了进攻的分队一直往前冲。
但是我们的推进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敌人及时调来了增援部队。250辆德军坦克和大量步兵向第17军的阵地发起进攻。我们的部队一边防御,一边退回到了出发位置。敌人妄图紧随我们撤退的部队突入我们第二防御地带,但被我们打退了。
尽管我们以步兵第17军进行的反突击没收到预期的效果,但却阻止了敌人向奥利霍瓦特卡方向推进。这就预先决定了德国法西斯奥廖尔集团的进攻注定要失败。我们赢得了时间,以便在最受威胁的方向上集中必要的兵力兵器。
敌人于7月6日没能在我第13集团军中央和左翼取得成功,从7月7日晨起,敌人就把主力转移到了波内里。我们在这里有一个强大的防御枢纽,依托这个枢纽,我们的部队可对进攻奥利霍瓦特卡的敌人实施翼侧突击。德军指挥部也知道这个防御枢纽的价值,所以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它,以便使其向南方的推进(原文为“推近”)较为容易。但我们及时识破了敌人的企图,并从别的地段往这里调来了增援部队。
为加强波内里的反坦克防御能力并为在这里作战的延申少将的步兵第307师提供炮火支援,我们经这个地区拨来了突破炮兵第5师、第13反坦克歼击旅和第11迫击炮旅,以及近卫重型第22火箭炮旅。这里还集中了近卫第1工程兵旅的部队。他们乘夜在步兵第307师的地内占领了阵地。
7月7日拂晓,敌人就开始进攻波内里。数千枚炸弹、炮弹的爆炸声、大炮的轰鸣、坦克马达的轰隆声和履带的哗啦声,使得大地都颤抖起来。
我们的炮兵英勇顽强,不断打退坦克的进攻。指挥员们沉着坚定,满怀信心地指挥着部队。炮兵们显示了最大的坚韧和超群的技艺。这里有数千名战士、指挥员和政工干部表现极为出色,很难用语言来赞扬他们的勇敢精神和英雄气概。敌人的钢铁巨流在我们战士筑起的铜墙铁壁面前碰得粉碎。正是他们——我们的炮兵们使敌人夸耀的“虎”式坦克和“裴迪南”式自行火炮变成了一堆堆扭曲的废铁。在炮兵的协助下,英勇战斗的步兵第307师各团打退了敌人的5次进攻。
我们的工兵也与炮兵和步兵并肩打退敌人的进攻。他们在修筑防御工事时干得十分出色,现在又为打退敌人的进攻英勇作战。他们在最易受坦克威胁的主要方向上安置的可控地雷直接在敌坦克下面爆炸。快速工兵支队在许多地段敌人坦克的通路上设置障碍。
我们的空军积极与地面部队配合,侦察表明,敌人在波内里附近的山谷中集中了约150辆坦克和大量摩托化步兵,准备对我发动新的进攻。我们用几百门大炮猛轰这个山谷,鲁坚科也往那里派去了120架强击机和轰炸机。这一突袭给敌人造成惨重损失,它所准备的进攻便化为泡影。
下午,战场上空出现了法西斯空军,它开始对我们的部队狂轰滥炸。在空军的掩护下,敌人又发起了进攻。它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在一些地方向前推进了少许,其中有2个营在50辆坦克支援下甚至冲到了波内里的北部。但敌人的这一成功只是短暂的。我们的部队发起反攻粉碎了敌人这两个营,战场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态势。
尽管损失惨重,敌人仍不放弃强攻。虽然天快黑了,战斗仍未停止。德国法西斯指挥部又往波内里方向投入了2个步兵团和60辆“虎”式坦克。他们得以占领第307师的部分阵地。但是该师乘夜重整了自己的部队,早晨发动反攻,又把失去的阵地夺了回来。敌人损失巨大,抱头而逃,而波内里仍牢牢握在我们手中。
7月7日和8日两天,奥利霍瓦特卡方向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息。敌人步兵在坦克支持下不停地向我防御阵地冲击。但近卫步兵第17军和坦克第2集团军、方面军炮兵和空军相互协同,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我们的战士和军官以英勇顽强和集体英雄主义挡住了敌人。
到第3天日终前,方面军的几乎所有预备队都已投入战斗,而敌人仍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主要突击方向增加有生力量。可以预料,它将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投入战斗,甚至不惜削弱战线上次要地段的部队。如何挡住敌人呢?我决定冒一次大的风险:把自己最后的一支预备队——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9军投到主要方向上去。这个军驻扎在库尔斯克地区,担负着从南方掩护该市的任务。这个兵团配备齐全,是我们的希望和骄傲。
我意识到,如果这一机动不成功将会有什么样的风险,这可是我们方面军在友邻方面军旁边开了一道缝,从南面那边随时都可能遭到敌人的突击。但是我们给瓦图京送去了自己的第27集团军,而且我还考虑到,沃罗涅日方面军后方还有一个预备队方面军,危急时刻大本营也会帮助瓦图京的。
7月7日夜,坦克第9军被调到主要方向。
7月8日8时20分,敌人近300辆坦克在炮火和空中突击的支持下,向第13和第70集团军接合部、奥利霍瓦特卡西北的我军阵地发动了攻击。敌人冲进了我步兵的战斗队形。鲁科苏耶夫上校的歼击炮兵第3旅从行进间抢占了阵地,炮兵们开始以直接瞄准火力迎头痛击希特勒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