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仿佛送葬曲的歌被大家用低沉而又压抑的带着很重的鼻音的声音唱出来,仿佛使人真的闻到了一股臭味。

所有的反动分子们——

打断了大家歌声的领唱人紧接着唱道:

帝国主义者、资本家、形形色色的白色社会党人、野心家、保皇党人及其他冒险家、叛徒、奸商、投机分子、怠工者、抢劫者、逃跑者、满嘴流油的银行家,这帮畜牲,从早到晚,永不超生,臭——名——远——扬!

此时,所有在场的红军战士拉着长长声调与领唱者一起唱道:

臭——名——远——扬!

歌声悠悠散尽,而战士们却无声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舞台上表演完后等着观众掌声一般……这首歌在团队里很受欢迎,以至于有时连听好几遍也不厌倦,而且许多战士还以会唱这首歌而感到无比自豪与骄傲呢!

就这样,他们又是唱又是跳一直折腾到夜深。尽管夜里睡得晚,但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战士们都按时起来了,他们踏着轻快步伐又出发前进了!像这种生活,战士们早已习惯了。

奇什马是进攻乌法的要冲所在,奇什马一战的胜利,意味着红军通过乌法的障碍已排除了。种种迹象表明,已退到别拉雅河彼岸的敌人准备在那里与红军决一死战。

对节节败退的高尔察克军队,红军采取了更迅速和更为坚决的追击行动。

“只要右翼协调配合,乌法就一定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夏伯阳坚定地说。

他所说的右翼暗指从右边进攻的那几个师。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呢?”众人寻问道。

“高尔察克再没有可以抓住的救命草了,他们只有退回西伯利亚去。”

“还记得咱们在萨马拉的处境吗?当时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抓,但不是最终挣脱出来了吗?”有人向夏伯阳反问道。

“是的,咱们当时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但这两种处境不一样呀!”他同意这个说法,但又表达不清两者区别,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说明,只好答道:“管他呢,敌人和我们所处境况就是不一样……敌人已经穷途末路了……乌法肯定是我们的……”

绝大部分人认定红军一定会取得胜利,特别是普通战士,这种信念更坚定。战士们对当前局面及战斗结果的预测与估计只局限在我军胜利的日期与时间范围之内,至于和我军对抗的敌人技术装备程度、人数多少、战士经验丰富与否、抵抗能力大小,他们从未考虑过。他们的估计就是这样一些内容:

“星期二早晨进入村子,傍晚前到达河边。假如桥未被炸掉,晚上到达对岸。如果桥被毁,只能拖到第二天早晨到河对岸……星期三穿过火车站,星期四……”等等。

在他们估计中,这只是一场行军,敌人根本就不会遇到。战士们就是用这种方法估计何时到达何地。而且他们的估计基本上都对了,有时到达目的地的时间甚至比估计的还要早。比如说占领乌法的日期就是如此。

使人感到惊奇的,不仅是红军行军的神速,红军在行军中所表现出的坚韧不拔的品质更令人敬佩。他们披荆斩棘,所向无敌,所向披靡。这从奇什马一战中手执手榴弹奋勇冲击敌人装甲列车的行动就已经充分地表现出了。

上级因战士们在攻打奇什马中的英勇表现,提出对各团进行奖赏。但却因此而引发了一场奇怪的争论。

有一个战功显赫、勇敢善战的团拒不领奖。他们认为,全团指战员之间并不存在好坏之分,在捍卫苏维埃共和国过程中,大家都同样地英勇顽强,胆小鬼不存在,即使有也早就被这场伟大的战斗淘汰了。“我们不接受任何奖赏,”他们说,“大家在团里表现得都很棒……”

像这种拒领奖赏的事在当时是常有的!这种群情振奋、斗志昂扬的事情真令人感到惊奇!战士们一点儿私心都没有,在他们看来,事情就是如此简单而又明了。

“为什么单单奖赏我?我只是普通的一员。战士们谁也不比我差,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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