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骑兵们回去后在指挥员面前替他们苦苦求情,好像那些投诚的人真的会遭到处罚似的。

投诚的两名军官中,一名是乡村教师,另一名曾当过乡办事员。他们向红军诉说了许多高尔察克军队中的“纪律”。比如,军官与士兵谈话要特别谨慎,否则就会遭到枪毙的厄运;必须服从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军人礼仪,如有违反,必遭严惩。他们对自己部队的高级长官已经害怕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甚至把一些正常的官兵之间的交谈疑心为是“反动宣传”。其下级军官人心惶惶;高级军官之间日益对立,上下级之间关系日益恶化,矛盾日益加深。费多尔在把两名军官所讲的情况与所获文件作了对照后,确信他们所讲情况完全属实。

在缴获的文件中有这样两份,在其中一份中,有个师长写道:“我命令监视弗拉索夫中尉的行动。”在另一份中也有类似命令:“严加监视马尔科夫、茹科夫和利津佐夫几位军官与士兵们的交谈。”

为了达到控制军官的目的,他们还用特务手段对一些人进行函询和调查。

显然,高尔察克军队处于异常窘迫的境地。军官里面人心涣散。许多电报中都披露了他们不服从指挥和命令的情况。高级长官们为了稳定军心竟然采取了恶劣的欺骗方法:自欺欺人地把红军的胜利战果称为自己的;在一些传单与命令中竟把红军已占领了有一个星期的城市与乡村说成是“自己”的;当然这些谣言不攻自破,真实的情况军官们当然已了如指掌了。这样一来,反倒使得那些完全真实的情报也不为人们所相信了。

总之,高尔察克军队崩溃的趋势已是确定无疑了。红军适时地采取一系列有力行动加速了这一瓦解的过程。比如:红军向白军后方运送了一车又一车的宣传品,数百万份号召书、宣言和呼吁书,通过居民、宣传员和空投散发形式发了出去,深入敌军内部的红军宣传员勇敢地进行着他们的宣传工作,瓦解敌人军心。

即便如此,以为白军已经开始崩溃的种种猜测和臆想被战斗的严酷性所推翻了。投入激战的白军,虽然没有人数上的优势,但他们打仗勇猛顽强,装备也最精良。临近奇什马那一仗中,红军团里只幸存了三、四十个人,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相当惨烈。红军战士们在激战中个个英勇威猛,奋力冲杀。他们口中高喊“乌拉”,手中握着像白色瓶状的手榴弹,甩向钢铁般的怪物——装甲车。一路上,尸横遍野。散兵线上的士兵为了躲避装甲列车,都伏下身去,头紧贴着地面,像这种“倒在地上的人”装甲车是无能为力的,这样就大大地降低了伤亡……穿过散兵线的装甲车只好在红军背后溜一圈,乱扫一气,却丝毫没有成效。当装甲车回撤时,战士们一边紧追其后,一边向装甲车投掷着手榴弹。

奇什马一战,在敌人的装甲列车和装甲列车上机枪火力攻击下,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的红军战士。红军战士在这场战斗中也表现出了近乎疯狂的英雄主义精神。

奇什马战斗结束以后,战场上硝烟弥漫,时而还可听到受伤的战士们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但刚过二十分钟,奇什马便又恢复了如往常般的生活气息。

那些躲藏在地下室、地窖、仓库、贮藏室、炉灶底下、阁楼里的农民蜂拥而出,忙碌在疲倦不堪的红军战士的前前后后。一时间,“咚咚”的水桶相撞声,“吱吱”的烧水声,“叮当”的杯子、匙子、碟子、罐子碰击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从一家家的农户里飘出嘈杂的说话声,有讲故事的,也有聊天的,过去生活中的经历,所见所闻,这段日子中所经过的事和心中的期盼,都成了交谈的话题……在有些地方那些吃饱喝足的人竟然玩起了跳背游戏。这种场面会让你以为是在举行盛大的祭礼节日,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从远近村庄特意赶来的,而并非是刚从战场上打完仗的战士。

斯捷潘·拉辛团在奇什马战斗结束后的那天晚上举办了合唱晚会。这个团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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