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有必要着重强调一下,当时这种“平等”观念被认为是具有至高无上的合理性的。为了实现平等,一些指挥员与政治员要求与普通士兵拿一样多的薪饷,拒领特殊津贴,还向团出纳处交了多余的份额。这种强大的平等攻势甚至使夏伯阳与费多尔还曾非常严肃地讨论过这样一个话题:如何使官兵谈话时能平等地都以“你”来称呼。

导致这种想法的原因是:

当时一些高层领导人也经常是用“你”来称呼红军战士的,当然这种称呼并不意味着上级对下级的轻视,而是因为在战争这样紧张而又激烈的环境中,“您”的这种称呼不但不合时宜,显得有些可笑,而且有一种做作和媚俗的感觉。看看那些出身于工人、农民家庭而又同工人与农民相处过的指挥员和政治员吧,他们之所以能与战士打成一片,一个重要原因即他们与普通战士之间常常亲切地以“你”来称呼。显然,在这种环境下,那种上流社会与社交礼节中的繁文缛节就显得有些多余了。于是他们怎样称呼战士,战士们也就怎样称呼干部了。这种情况在团队里还是非常普遍与正常的,并且随处可见。可是对于团以上的首长来说,情况就有些变化了:首长对红军战士以“你”来称呼并不奇怪,但是战士对于首长则不敢贸然地以“你”来称呼了。基于这种情况,夏伯阳与费多尔召集大家就“平等”问题作了专题讨论,虽然产生了一些设想和建议,但想直接做出结论却是太困难了。

给大家都要增加军饷的消息在全师传遍开来的时候(当然这里的大家不包括红军战士),产生了这样的反响:政治工作人员首先提出抗议,他们不愿意在他们与红军战士之间画条鸿沟,而且这种做法会使他们遭到比其他任何人更为严厉的指责和猜忌。战士们就会在私下里互相议论:“瞧瞧,口头上整天讲什么平等呀,团结呀,可行动上呢?”

按理说这些政治工作人员不应该对这些小事犯愁,可实际上却不是如此。他们认为干部和红军战士都是平等的,没有两样。因此他们自然对那种企图把干部与战士区别开来的做法提出抗议。凡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不但不做全团指战员的工作,反而向上级提出意见,进行交涉等等。

增加津贴的消息传遍全团时,团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忍耐不住了。一份又一份的抗议书像雪片般地飞到了政治部。费多尔在视察全师各单位时,到处都充斥着对这种“高军饷”的议论和抱怨。其实所谓“加薪”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已,但即使是再小的数额在当时也会引致轩然大波。

正巧赶上师里那几天召开党的会议,在攻打乌法之前,有一系列问题要抓紧商议……

在这次会议上,费多尔在大家的一再要求下,而且他本人也确实听到、了解到多数人对“加薪”事件的不满,便又向中央委员会发了一封信:

亲爱的同志们!

我们以一部分优秀的指挥员和师政治工作人员的名义致信给你们。再次规定新津贴标准已使我们感到不安和气愤了。

拿那么高的津贴有什么意义呢?去用它们干什么呢?除了挥霍,对我们还有什么帮助呢?更别说在物价上涨,卢布贬值的情况下了。这么做要么使我们奢侈糜烂,丧失斗志,要么使我们把钱攒起来,存起来,变成一个个吝啬鬼……可红军战士呢,他们却分文未加!

党了解这些情况吗?是谁企图在我们与战士之间制造分歧呢?

这种怨言在部队里过去谁也不敢公开说,但现在都随处可闻。

或许需要增加津贴的是彼得堡地区和其他一些吃紧的前线。但我们这里有的是黄油面包,我们根本不需要再增加什么津贴之类的东西。对于津贴标准,不同地区按实际情况采取不同方式不是更好吗?

原来我们计划干部与战士拿同样的军饷,可现在上面又要给干部增加津贴。

请注意:不管在什么时候和用什么东西对于像狼这样的肚子是无法填饱的,但我们不是狼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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