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以夏伯阳那种平易近人的风格,相处起来不但不需要太多的繁琐,而且能相处得很融洽。可也说翻脸就翻脸,并且一旦发作起来则会暴跳如雷,大吵大闹,什么也不讲了,甚至于抓起东西乱摔一气,把其恶劣后果置之度外。不过,发脾气也是转瞬即逝,气消后,倒自责起自己的过失来。夏伯阳会带着沉重的心情认认真真地回忆着刚才所做的一切,并作着较为理智的分析,试图从狂言滥语和丧失理智的举动中找出点有关痛痒和重要而严肃的事来……而且只要对这些分析清楚,他便会立马退让下来。但是,让步还要看人来定,对谁都能让步也是做不到的,而惟有在对他所敬重的人,或者那些敢于与他论个高低上下的人,他才有让步的可能。这时,努力引导他讲出自己的话来则是重要的了。夏伯阳有时是挺容易“上当受骗”的,甚至,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夏伯阳的爱大吵大闹、吹胡子瞪眼和他的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是一致的,因此,那些对他知之不多的人总是对他敬而远之。要不然,当他发怒之时,骂你个狗血喷头还不解恨,两个耳光子的“报酬”还是必不可少的。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对于生人或者胆小鬼之流,已经多次发生了。几乎是夏伯阳一贯的脾性了:欺软怕硬,越是敢和他顶撞辩理的人,越会引起他的兴趣的;对于胆小鬼,他一向是深恶痛绝的。在旁人看来,夏伯阳的暴躁真像一头凶兽,但若是和他接近多了,了解了,你就会发现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憨厚可爱的同志,他胸怀宽广,不计前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定的位置。他的热情、乐观、豁达和深深的同情心总是主要的。有时,虽把你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以化解心中的怨气,可这并不代表他与你有仇,这就是他的性格。有时,他找你谈话,不论你是否支持他的观点,但是感受却是相同的:问题从不遮遮掩掩,已经谈透了。在夏伯阳看来,没有问题不能够解决,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事情一经他拍板,只要他发话,那就是铁板钉钉了。

夏伯阳高昂的头,让人看上去傲气十足,难怪嘛,他的名声在草原上如雷贯耳!

然而,正是这种可怕的荣耀迷住了他本已开阔的视野,虚荣心的过度执迷,不可一世,使他仿佛觉得:无敌将军非他莫属了。

夏伯阳的手下也或明或暗地吹风,说他的功绩自然首先要标榜的,但是大部分吹捧者属拍马屁之类,常无中生有,牵强附会,添枝加叶,添油加醋扩大化。在这种阿谀奉承声中,夏伯阳却陶醉于其中了。他最乐意听的话就是赞誉他所向无敌。每当听到这样的话,他就不时地伸出舌头润着嘴唇,像猫儿舔牛奶一般。听的同时,他还会附和补充几句,讲到精彩处,他还会表扬他们一番。若是碰到虽想奉承巴结却又不知如何生动地说出誉美之词的人,其“真实的谎言”往往会引起夏伯阳极大的不悦,这人便会被轰走并告诫以后再不许去见他。

此外,夏伯阳还有一点让人吃惊,他像孩子似的偏听偏信,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甚或纯粹的胡言乱语,他也深信不疑。

一次在萨马拉,谣传说每人要发给十磅茶叶,可是在前线,发八分之一磅也不可能,夏伯阳也信以为真。

有人说,前线司令部或军司令部一天到晚杯盏交碰,人员个个吃喝无度;甚至说,那里的一些专家是自卫军的特工奸细,随时可以出卖阶级弟兄。夏伯阳也信以为真。

对于诸如说炮弹、鞋子、粮食、步枪、预备队之所以迟迟送不到,不是物资缺少、交通受阻、桥梁不畅等原因造成的,而是有人故意捣乱。夏伯阳也深信不疑。

甚至,他还相信这么一些事:鸟儿带来了伤寒,鸟儿的数量同伤寒患病人数同比例增长;白糖是地里产的东西;马不可打,一打就不能用了,等等,不一而足。

幼稚的心,纯洁而无暇,没有什么东西他认为是不可相信的!

波波夫的例子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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