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涉及到诸如政治,特别是游离于他的师范围之外的问题,他则一问三不知了,况且他也不想知道,甚至有的,你讲给他听他也不信。

比如:工人运动的国际性,在他看来,全是胡说八道。他不相信、更想像不出国际工人运动是如何地通过互相联系的方式而开展工作的。别人建议他读些报纸消息时,他则一笑了之。

“报纸那东西……纯粹为了鼓大家的劲而随意编造的东西!”

“不,上面写着人名、地名,还有日期、数字等,这可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数字顶个屁用,我也会编……”

最初的时候,他总是固执己见,对于反面的意见他理都不理;而当后来,同克雷奇科夫的多次长谈,他才渐渐接受了一些新的观点,如同在许多别的方面他也逐渐改变了态度一样。

再如关于跟无政府主义者争论的问题,他认为这简直是浪费精力,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给无政府主义者些自由是应该的嘛!他们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他总是这样说。

虽然,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他已有一年党龄,可是对于党的纲领等常识,他则一窍不通,连党纲也从未阅读过。其它政治学习更不可能了。

这里作为最后一点还必须指出他对“各级司令部”的态度问题。在他看来,凡是给他下过指示命令,给他调拨过人员、弹药和衣服等一切必需品的机关都是司令部。

他一直认为,在“司令部”里坐享其福的一律是沙皇将军,他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人,而在像他夏伯阳这样的英雄指挥下的“人民”是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人的。只有在同抵制他们的决策的过程中,才会取得战斗的胜利。压根儿他就对司令部心存疑虑,并对沙皇政府留下来的旧军官怀着深深的仇恨。

他的师里,连最穷困潦倒的在沙皇军队里当过“下层”小军官的人也无立足之地。不过,有一些极少数的旧军官在战斗中表现甚好,夏伯阳对他们还是看重的……只是仍存在种种顾虑。

对待知识分子他是蔑视的。他不喜欢知识分子,并把他们全视作只会作夸夸其谈而忽视实际的说客。这样的夸夸其谈,他夏伯阳就会干,而且干得会更加出色。当然,对知识分子中的实际工作者,夏伯阳也是认同的,但只是凤毛麟角而已。基于对旧军官和知识分子的种种偏见,于是夏伯阳自然要在各团安插自己心腹之人。首先,这些人是实干家,忠实可靠。其次,和这些人在一起,他感到安全、轻松。

最后,也正如他常讲的:“现在应着手在实际中培养和造就农民和工人。这是基础工作……可我命令一个心腹之人当参谋长,这个混家伙死活不干,他简直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后来我下令强迫安置,一个多星期了还一副沮丧样。后来干起活来则干得十分漂亮,超过了任何一个旧军官!”

到处安插自己的弟兄,这是夏伯阳一贯遵循的路线。故此,才使得他的整套班子运转灵活,他本人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也因为各岗位的督导员皆是他的亲信,所以对他崇仰得不得了。

克雷奇科夫很快就弄清了夏伯阳的这些性格特征,基于此,他深信:首要的是树立自己在夏伯阳心中的崇高的地位,才可接近他,并进而说服他、驾驭他,教育他走上自觉斗争的道路。

如何才能树立在夏伯阳心中的威信呢?应当使夏伯阳成为精神上的俘虏。要点燃他想学习知识的渴望,唤起对科学和许多未知领域的追求,而不仅仅在战斗的环境中打转转。

这方面,费多尔的优越是显而易见的。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旦夏伯阳能够从过去的状态中转变过来,那么他就会逐渐地克服身上的自由无政府主义和游击的习性,从而逐渐地而又是坚定不移地接受新思想,培养起对其他诸多事物的兴趣。费多尔对自己的能力是充满信心的。

夏伯阳是个英雄人物,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只是他放荡不羁的性格,势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