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的生活也很悲惨,”夏伯阳忽然严肃而认真地说,“饥饿把他们也逼上绝路,若没有饥饿,说不定情况就会大不相同……可瞧瞧那些狗娘养的,整天大吃大喝,早把工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谁在大吃大喝?”费多尔不解地问。

“哥萨克呗……他们心肠比磬石还硬,全然不顾人民死活。”

“哦,是不是有的哥萨克人不这样呢?”

“没一个好东西!”夏伯阳愤愤地说,“您或许不清楚,可我知道,他妈的哥萨克全是一样,没啥可说的……是的!”

“不是吧!”费多尔表示了不同意,“哥萨克兵也不是铁板一块吧!多多少少会有些跟我们走的吧!您等一下。”费多尔忽然想出了一件事来。让他好不高兴:“就在我们的旅里。不就是有支哥萨克侦察队吗?”

“我们旅?”夏伯阳一时没明白过来。

“对,对,就在咱们旅。”

“这——准是城里人……本地哥萨克不可能有。”夏伯阳则据理力争,竭力为自己辩护。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哪里人……不过,事实终归是事实……夏伯阳同志,我想,哥萨克人决不会一个不剩全反对我们,这样绝对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为啥?你跟我们呆得时间一长,就会……”

“不,不可能,无论呆多久,我始终相信我的判断。”费多尔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退让。

“个别人终归是个别。”夏伯阳稍稍退了一点,但仍坚持说:“不排除会有几个投靠我们,——但是少数几个人,不值一提……”

“不,不是个别的人……你说得不对,我不同意您的辩解……据土耳其斯坦报道说,那里的哥萨克人在全州建立了苏维埃红色政权……还有像乌克兰、顿河……难道这还嫌少吗?”

“那么你去依靠他们吧!有一天迟早会栽在他们脚底下……这些狗东西!”

“嗨,也不能极端吗?我不会去指望他们,决不会的。”费多尔极力做着解释,“我基本同意您的意见……的确,哥萨克人像一群黑乌鸦……没有谁对这个看法提出异议。但是,尽管如此,沙皇政权还是对他们大施恩惠……不过,哥萨克的青年人可跟上了年岁的人不一样,大多数青年人还是希望同我们合作的。当然,要一个白胡子的老哥萨克心甘情愿站在新生的苏维埃一边,的确很困难……可是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他们缺少对苏维埃政权的了解,他们到底对苏维埃政权持何态度,鬼才知道呢。毕竟还是有人相信了谗言,说我们将剥夺他们信教自由,变教堂为牛棚。说我们实行共妻制,强迫大家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哥萨克人祖祖辈辈家庭殷实,生活富裕,习惯了坐享其成,也习惯了草原上游牧的那种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生活,他们一旦相信了那些骗人的鬼话,再让服从我们似乎就成了天方夜谭。”

“破(剥)削者的本性嘛!”夏伯阳生硬地说着这个词。费多尔不禁一阵大笑。

“的确如此,”费多尔忍住笑声,“问题就在这儿,富裕的哥萨克人不仅残酷压榨和剥削其他哥萨克人或吉尔吉斯人,就连自己的同族弟兄也不放过……这就是矛盾。可是那些守旧的死老头子,习惯于逆来顺受的生活,思想上近乎麻木了,他们几乎无一例外地把这看做上天的安排。年轻人就不同了,他们看问题则简单得多,单纯得很,但是十分勇敢,故多走向了我们的阵营……老家伙们的思想是冥顽不化,对付他们的只有枪杆子了!”

“对,就是得用枪杆子,没硬的不行,”夏伯阳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打仗可不是像说的那样简单,要不……”

费多尔实在不明白夏伯阳以后的意思。不过,凭直觉他认为夏伯阳话中有话,于是便默不作声,等待着夏伯阳讲出下面的话。

“你瞧,我们的上司,意即如此……”夏伯阳又是一句耐人琢磨、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上司?”

“就是那个,全是混账王八蛋。”夏伯阳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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