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捷特金旁边的是维赫里。此时,他正在耐心地静静地等着领面包。维赫里曾经是一个勇猛剽悍的骑兵,并作过骑兵侦察队队长,不幸在战斗中无名指被打断。此后,这倒成了大家的笑料。不过,他可是一个十分热情友好的人。

“维赫里,可不可以拿你那小姆指戳戳那个‘四指老剑客’?”

“你若让我看看你的无名指,就白送你一支烟……”

“九指头人……九条腿的公狗!”

维赫里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家的戏谑,他一向是很难发火的,天生的宽容,甚至打仗的时候,这一点也不会丢。一声不响地做着自己的活是他再平常不过的心情了。

最爱吵吵闹闹、骂骂咧咧、动手动脚的要算什马林了。他穿一件皮外套,脚上一双厚毡靴(他因为患病之故,老是冷嘻嘻的)。生着一幅跟波波夫十分相似的公鸭嗓子,一对乌黑的眼睛,一头黑而浓的头发,面孔也是黑的。在这伙人中,数他年纪最大,已经半百的人了。

马车夫阿维里卡可是个机灵鬼。此时正拄着一条马鞭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大伙忙活着做吃喝、烧茶,充满着警觉。紫红色的脸膛,蒜头鼻子分外明显。眼睛由于霜寒老是半睁着。嘴唇因风吹而裂开了长长的口子。那条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几乎和他形影不离,睡觉时也不舍得解下去。

在通讯员中要数阿列克赛资格最老,也最令人喜欢,年龄虽不大,可是和夏伯阳的相识却是最长的。小伙子一向机灵干练,深得夏伯阳赏识,多次被派去执行重要任务。他总能搞到需要的东西,总是办得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像弄点吃的,或者找些马车上的插锁,或者弄些马鞍上的皮带,或者弄些常备药品等活,他可是最佳人选。大家送他一个美名“神通手”。

真可谓人才济济、精英荟萃,倘是依他们为素材保准可以写出一部草原英雄史诗来。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因人而异,互不相同,却又能融洽地处在了一起。这简直是人世间最绝妙的组合。就是他们,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大家庭,创造着不凡的业绩。

科奇涅夫走了进来报告:“旅长在司令部等候我们,可以动身了……”

大家于是忙活起来,同时,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夏伯阳,等待着他的回答。

“出发吧!”夏伯阳说。

夏伯阳朝波波夫递了递眼色,并用手指捅了捅什马林和维赫里。于是,铿锵的马剌声和上了铁掌的鞋后跟的咔嚓声接踵而来。大家走了出去,费多尔也在其中。短短的相处,使费多尔有一种不祥之兆,他预感到夏伯阳没有看重自己,至多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侍从”。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有关夏伯阳的一件旧事。那是在一九一八年,在一次战斗中,夏伯阳率领部队在突围过程中看到一位惊慌失措的政委,夏伯阳就狠狠地操起皮鞭抽了他一顿……一想到这个,费多尔就满心疑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这件事可能出自极尽夸张者之口,可此时此刻,想起来也有了分量。那时的形势跟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现时的夏伯阳也跟那会儿的不一样了。费多尔忧心忡忡地跟在队伍的后面,十分难受。

夏伯阳和旅长见面后只是冷冷地打了声招呼,便将头扭向一边了。而旅长则恭恭敬敬地给夏伯阳行着军礼,他们两脚一并,马刺“喀嚓”一声,站直了身子,几乎连珠炮似的向夏伯阳汇报起工作来。这些旅长对夏伯阳的名声,几乎如雷贯耳了。不过他们听到的尽是些坏信息,甚至有人把夏伯阳说成是流氓;往好的说也只是说夏伯阳怪得很。有关他做的好事,都从未听说过,更别说那些流传在草原上的有关夏伯阳的英雄业绩了!

人们都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屋里的来客,很像是富贵人家来了贵宾,“家眷们”争相从门缝里偷看一样。看来,有关夏伯阳的一些让人震惊的事,甚至于可怕的传说,不只是旅长一个人知晓了。

司令部的办公室今天也一改常态收拾得井井有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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