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芬。

这封信附着一张德·索利先生叔侄立的字据,他们保证把克拉埃太太委托他们保管的钱交给她的子女中向他们出示这张字据的人。

“玛尔塔,”玛格丽特大叫一声,陪媪急急忙忙上了楼,“到埃玛纽艾尔先生家去,请他到我这儿来一趟,”玛格丽特对她说,“高尚而守口如瓶的人!他对我从未提过一个字,对我,”她想,“对我,而我的烦恼和悲伤已经变成他的了。”

玛尔塔还没回来,埃玛纽艾尔先到了。

“您对我还保密?”她说,一面把字据拿给他看。

埃玛纽艾尔低下头。

“玛格丽特,您感到非常不幸吧?”他又说,眼里滚动着几滴泪珠。

“哦!是的。做我的依傍吧,母亲在信中称您是我们的好埃玛纽艾尔,”她指着信对他说,见她的选择得到母亲的赞同,她无法克制心头的一阵喜悦。

“我在画廊里看见您的第二天,我的鲜血和生命就属于您了,”他悲喜交加地哭着回答;“但那时我不知道,我不敢希望有一天您会接受我的鲜血。假如您很了解我,就该知道我讲话是绝不改口的。原谅我一丝不苟地服从令堂的意愿,我无权评价她的意图。”

“您救了我们,”她打断他说,挎起他的胳膊下楼来到会客室。

玛格丽特得知埃玛纽艾尔保存的那笔钱的来历后,向他吐露了使家中人人伤心发愁的窘困。

“必须去支付汇票,”埃玛纽艾尔说,“如果汇票全在梅斯蒂手里,您将在利息上得到好处。我将把剩下的那七万法郎交给您。可怜的叔叔给我留下一笔同样数目的杜卡托,很容易秘密携带。”

“是的,”她说,“您夜里带来吧;等我父亲睡着了,我们两个把钱藏起来。如果他知道我有钱,也许他会强迫我给他。哦!埃玛纽艾尔,竟得提防自己的父亲!”她哭着说,把前额贴在年轻人的胸口。

玛格丽特这个既优雅又悲戚的寻求保护的动作,是始终笼罩在愁云惨雾中、始终包藏在痛苦的领域内的爱情的第一次流露;这颗胀满的心必将流溢真情,但却是在贫困的重压之下!

“该做什么?怎么办才好?他什么也看不见,既不关心我们,也不关心自己,因为我不知道他怎能在那间空气灼人的阁楼里生活。”

“对一个时时刻刻象理查三世那样高喊:‘以我的王国换一匹马!’的人,您能指望什么呢?”埃玛纽艾尔说,“他将永远是无情的,您应该和他一样无情。支付他的汇票吧,如果您愿意,把您的财产给他吧;但您妹妹的财产,您弟弟们的财产,既不属于您,也不属于他。”

“把我的财产给他?”她说,一面抓住埃玛纽艾尔的手,朝他投去火辣辣的目光,“您,您给我出这个主意!皮耶坎却编了许许多多谎话要我保存它。”

“唉!也许我有我的自私方式?”他说,“时而我希望您没有财产,似乎这样您离我更近些;时而我希望您富有,幸福,我觉得,以为我们会被可怜的荣华富贵分开,心胸未免狭窄。”

“亲爱的,别谈我们……”

“我们!”他陶醉地说。接着,他停了一下补充说:“损失很大,但并非无法弥补。”

“损失将由我们自己来弥补,克拉埃家已经没有家长了。他到了既不是父亲,又不是男子汉的地步,对是非毫无概念,因为他这样伟大,这样慷慨,这样正直的一个人,竟不顾法律挥霍了他本该充当保护人的子女的财产!他跌进了怎样的深渊呀?我的上帝,究竟他在寻找什么?”

“不幸的是,亲爱的玛格丽特,虽然他当家长有过错,但在科学上却是对的;欧洲将有二十来个人钦佩他,其他所有的人则认为他是疯子;但您可以无所顾忌,拒绝把他子女的财产送给他。发现一样东西从来都靠碰运气。如果您父亲该当碰到解决他的问题的办法,他无需耗费巨资就会找到,或许正巧在他灰心绝望的时候!”

“可怜的母亲是幸福的,”玛格丽特说,“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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