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塞地埃,古容量单位,一塞地埃麦子相当于一百五十六公升,二十五塞地埃麦子即三千九百公升。

“忠心为我干吧,”将军说道,“以后还会有你们的好处的。我可以先给你谋到库什、布朗吉和塞尔诺地方的税务官的职务,把这几个地方的税收从苏朗日的税务中抽出来。以后等你把我的出息增加到净六万法郎的时候,我还会酬劳你的。”

不幸的是,那可尊敬的保安法官和阿黛莉娜在心花怒放之余,冒失地把伯爵关于税务官的许诺透露给了苏德里太太,没想到苏朗日的税务官,一个名叫盖尔贝的人,是库什地方邮局局长,后面将会交代,他和戈贝坦和冉德兰是一伙的。

“事情没那么容易,孩子,”苏德里太太说,“不过也别拦着伯爵先生,让他去进行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多难办的事在巴黎一说就妥。我看见过格鲁克①骑士跪倒在已故的夫人脚下,她就答应演唱他创作的角色了,而夫人原来是为了皮契尼砍头都甘心情愿的。皮契尼可真是那个时代再好不过的人了,他每次到夫人家里来都要搂着我管我叫他的漂亮的小调皮鬼。”

①格鲁克(1714—1787),德国作曲家。

“他算老几!”宪兵队长听他妻子讲了这个消息后叫道,“难道他自以为能随便摆布我们这个地方,按他的方式把一切都打乱,让我们山谷里的人象他的骑兵团一样跟着他的口令向左转,向右转吗?这些当军官的就有发号施令的习惯……不过咱们得耐心点儿,咱们有苏朗日先生和龙克罗尔先生向着咱们。可怜的盖尔贝大爷!他还不知道有人算计着要偷走他玫瑰园里那朵最漂亮的玫瑰花呢!……”

这句仿效多拉①口吻的话是珂歇姑娘从拉盖尔小姐那里学来,拉盖尔小姐从布雷那里学来,布雷又从《信使报》②的编辑那儿学来的。苏德里到处把它挂在嘴上,变成了苏朗日的口头禅了。

①多拉(1734—1780),法国诗人。

②《信使报》起初是专登趣闻、诗歌、短篇小说的小报,一七八八年转手之后成为政治性的报纸。

苏朗日的税务官盖尔贝大爷是位风趣的人物,是镇上逗乐的小丑,是苏德里太太沙龙里的主角。宪兵队长这一通发泄最好地说明了从库什到法耶市的居民对艾格庄那位财主的看法,而戈贝坦则不放过一切机会对这种看法火上添油。

西比莱就职大约在一八一七年秋末。一八一八年整整一年中将军没有涉足艾格庄,因为他和特雷维尔小姐的婚事是一八一九年初订下的,在这以前他为了求婚,大半个夏天都呆在阿朗松附近他岳父的庄园里。蒙柯奈将军除了艾格庄和他那所辉煌的宅邸外,还有六万法郎的国家公债利息的收入,外加预备役中将的俸禄。尽管拿破仑封这位显赫的军人为帝国的伯爵,赐给他盾形纹章,上面分为四格:第一格天蓝与金色沙漠相间,上有三层银色金字塔;第二格是绿地,上刻三个银号角;第三格是红色条纹,上刻金色大炮,炮座为黑色,头上有一轮金色的月牙儿;第四格是金地,上刻一顶绿色的皇冠;纹章上还有一句颇有中世纪遗风的铭文:响起冲锋号!可是蒙柯奈自知是圣安东尼镇上木器工人的儿子,不论他怎样努力忘记这一点。他渴望被任命为贵族院议员,想得都要疯了。他的荣誉军团的绶带、圣路易勋章以及十四万法郎的收入,他都不放在眼里。贵族的魔鬼噬啮着他的心,使他一见蓝绶带就要发狂。只要纳瓦兰、勒农库、葛朗利厄、摩弗里纽斯、埃斯巴、旺德奈斯、绍里厄、韦纳伊、埃鲁维尔……这些家族肯接待他,这位当年赫赫英名的埃斯林的骑兵团长舐光王家大桥上的泥都心甘情愿。

自从一八一八年,眼见波拿巴家族时来运转已经不可能,蒙柯奈就托他的几个女友在圣日耳曼区为他大吹大擂,表示愿意献出他的心、他的宅邸、他的财产,来换取同任何一个大家族联姻。

卡里利阿诺公爵夫人费尽心血终于为将军的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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