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精心梳洗打扮并在六点钟左右吃了晚饭,然后骑马出发,身后有小马夫跟随,在布列纳大路方向消失了,很晚才回来。店主、他的老婆和他手下打扫房间的女用人们将陌生人的箱笼、物件仔细看了个遍,也没有收集到任何材料可以说明这位神秘来客的身分、姓名、地位或前来此地的意图。这事产生的效果简直无法预计。人们七嘴八舌,评头论足,弄得检察官非干预不行。

陌生人回到旅店以后,让女主人上楼进了他的房间。女店主拿出住宿登记簿,按照警方的命令,他应该在登记簿上登上自己的姓名、身份,旅行目的及来自何处。

“我什么也不写,”他向女店主道,“如果因为这个他们找你的麻烦,你就说是我拒绝写的,你叫专员来见我好了。我根本没有护照。太太,人家会就我向你提出许多问题,”他接着说,“你随便回答好了。我希望你对我一无所知,最后你大概还是会知道一点什么。如果你找我的麻烦,我就住到大桥广场的驿站旅店去。别忘了,我打算至少在这里住上半个月的……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因为我知道你是戈塔尔的妹妹,他是西默兹案件的一个英雄。”

“不要说了,先生!”戈塔尔的妹妹说。这戈塔尔便是五天鹅的管家。

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陌生人得以将女店主留在自己身边两个小时左右,让她就阿尔西、各个有钱人家、各种利害关系、当地的官员,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讲出来。第二天,他骑着马消逝了,身后有小马夫跟随,一直到午夜方归。

塞西尔开的这个玩笑,诸位现在大概明白了。博维萨热太太以为这根本是没有根据的事。博维萨热和塞西尔,虽然对赛弗丽娜作出的安排感到惊异,倒非常高兴。太太去穿长裙准备到马里翁太太家去时,女儿对陌生人作出各种假设,父亲洗耳恭听。年轻人在这种处境中,这样做是很自然的。待母女二人走了,父亲一天下来很累,便上床睡觉去了。

了解法国或香槟地区,或者说小城市的人,都知道这二者不能等同。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这天晚上马里翁太太家真是人山人海。吉盖儿子的胜利被人视为战胜德·贡德维尔伯爵所获的一次胜利,阿尔西在选举问题上的独立自主看上去一劳永逸得到了保证。可怜的夏尔·凯勒阵亡的消息,人们看作是天意,一下子所有的对手都哑口无言了。安托南·古拉尔,弗雷德里克·马雷斯特,奥利维埃·维奈,马特内先生,总而言之,这些迄今为止经常出入这个沙龙的当权人物,也照他们的老习惯前来。平时他们看来,这个沙龙的政见不应该与一八三〇年七月由人民的意志所建立的政府相左。今天他们前来却怀着一种好奇心,好奇的目标便是博维萨热家的态度。

客厅又恢复了原状。似乎决定了西蒙律师命运的那个会,在这里已经毫无痕迹。八点钟,四张牌桌,每桌四周四位赌客已活动起来。小客厅和餐厅里,人也满满的。除了开舞会的重大场合和节日,马里翁太太还从未见过一堆一堆的人堵在客厅的入口处,也没见过餐厅里彗星长尾巴一般成群结队的人。

“这是好运气开头了,”奥利维埃指着这一景象对她说。对于一个喜欢接待客人的家庭主妇来说,这种景象真叫人心花怒放。

“还不知道西蒙的前程会多么远大呢!”马里翁太太答道,“咱们这年头,有毅力、品行又端正的人,可以什么都追求到手呢!”“)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