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谈话的这个人,请诸位挑选一个处境最优越的人,就说一位法官吧,也就是说是法院中的熟人。法官不得不去找一位处长,抑或私人秘书,抑或秘书长,不得不向他们证明要求立即接见实属必要。一位掌玺大臣什么时候能立即见到?白天,他不在议会,便在大臣会议上,要么正在接见。早晨,他在不知什么地方睡觉;晚上,他还有公务或私事。如果每一个法官都可以凭着任何借口要求接见时间,那这位司法头子还不得忙得团团转!于是,特殊的、即刻的接见要求需提交掌握居间大权的一个人批准。这个居间大权如果掌握在你的对头手里,这大权就变成了一个障碍。如果不掌握在你的对头手里,也是一处要打通的门。可是一个女人,则会去找另一个女人!她可能立即走进卧室,唤起女主人或贴身女佣的紧迫感,特别是当女主人与这事有密切利害关系抑或感到有切肤之必要时,就更其如此。请诸位把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称作雌性权势吧,一位大臣对她的话是要洗耳恭听的。这个女人写一封散发着龙涎香味的便笺,她的随身男仆将便笺送到大臣的随身男仆手中。大臣早晨一醒过来就看到这封情书,立即阅读。

即使大臣有公务在身,一想到要去拜访巴黎的一位女王,圣日耳曼区的一位强权人物,公主、王太子夫人或国王的一位宠儿,也要兴高采烈。卡西米·佩里埃①这位七月革命时期唯一真正的内阁首相,就常常扔下一切到国王查理十世议会的一位前首席贵族那里去。

①卡西米·佩里埃(1777—1832),银行家,一八一七年九月至一八三〇年七月革命时为反对派议员。一八三〇年七月二十九日被指定为“市政委员会”委员。自一八三一年三月起任议长和内政部长。

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贴身女佣说夫人大概醒了,进去通报道:“夫人,卡缪索太太有十分紧急的事求见,说夫人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魅力,上面的理论,自可说明。

侯爵夫人高声命令立即带阿美莉进来。审判官的妻子开口便说:

“侯爵夫人,我们给您报了仇雪了恨,我们自己却完蛋了……”

侯爵夫人仔细听着她的话。

“怎么回事,我的小美人?……”侯爵夫人回答道,一面注视着卡缪索夫人,她站在半开的房门前,半明半暗之中。

“您今天早晨,戴着这顶小帽子,简直天仙一般!您在哪里找到的这种式样?……”

“夫人,您的心肠真好……可是您知道,卡缪索审问吕西安·德·吕邦泼雷的方式,使那个年轻人感到绝望,结果在狱中吊死了……”

“德·赛里齐夫人会怎么样呢?”侯爵夫人假作全然不知,高声叫道,为的是叫别人再从头至尾讲述一遍。

“唉!人家说她疯了……”阿美莉回答道,“啊!如果您能得到大臣阁下恩准,请他立即派个传令兵到法院去召我的丈夫,大臣先生就会获悉不少稀奇古怪的神秘事,他一定会告知王上……到那时,卡缪索的敌手就会哑口无言了。”

“谁是卡缪索的敌手?”侯爵夫人问道。

“总检察长呀!现在又加上了德·赛里齐先生……”

“好,乖乖,”德·埃斯巴夫人回答道,她打那场恶官司,要宣布她丈夫禁治产,就是因为德·格朗维尔先生和德·赛里齐先生作梗才打输了的。“我来保护你们。我既忘不了我的朋友,也忘不了我的敌人。”

她拉铃,叫人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泻入室内。她要写字小桌,贴身女用人赶快送过来。侯爵夫人飞快写成一封短笺。

“叫高达尔骑上马,把这封信送到掌玺大臣公署去。不等回音,”她吩咐自己的贴身女用人。

贴身女用人急速走出房间。虽然有这道命令,她还是站在门后偷听了几分钟。

“这么说来,有好大的秘密了?”德·埃斯巴夫人问道。

“亲爱的,全讲给我听听。克洛蒂尔德·德·葛朗利厄没搅进这件事吧?”

“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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