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吕潘灰心丧气,终于让一个真宪兵看见了。自从雅克·柯冷走后,他就不断地发出“哼!呣!”的意味深长的喊声,那个真宪兵最后来到牢房里代替了他。但是这个鬼上当的宿敌来晚了一步,没看见那位贵妇。她已经钻进自己那华丽的马车无影无踪了。她那嗓音尽管加以掩饰,仍会有沙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

“好家伙,给犯人三百金币……”戈尔先生将钱袋交给自己的书记。比比-吕潘来到时,看守长指着那个钱袋对他说。

“给我看看,雅科梅蒂先生,”比比-吕潘说。

秘密警察头子拿起钱袋,将金币倒在手里,仔细端详。

“真是金子!……”他说,“这钱袋上还有徽章呢!啊!这个无赖,他真厉害!他真是百分之百的无赖!他把我们全给骗了,每时每刻都在骗我们!……真应该象朝一条狗开枪那样朝他开枪!”

“怎么啦?”书记官把钱袋拿回去问道。

“这个女人可能是个偷儿!……”比比-吕潘大叫道,气得在旁门外面地上直跺脚。

桑松先生一直站在这偌大穹顶大厅的中央,背靠着大火炉,等待着命令来到好给罪犯换装,并在沙滩广场竖起绞架。距离桑松先生不远处,是聚集在一起的看客们。比比-吕潘的这一席话在看客中引起强烈的轰动。

雅克·柯冷回到放风院子里,用草地常客应有的步伐朝朋友们走过去。

“你心上有什么事?”他对拉普哈依说道。

“我那笔生意做成了,”雅克·柯冷把他领到一个角落里,那杀人犯接过话说,“我现在需要一个可靠的朋友。”

“为什么?”

拉普哈依把自己所有的犯罪行为向自己的头目讲了一遍,当然是用行话。最后又详细叙述了在克罗塔夫妇家杀人、偷盗的事。

“我佩服你,”雅克·柯冷对他说,“干得真漂亮!可是,在我看来,你犯了一桩错误……”

“什么错误?”

“事一成,你应该弄一张俄国护照,化装成俄国亲王,买一辆带家徽的漂亮马车,大胆地去把钱存在一个银行家手里,要一张去汉堡的信用券,由一个贴身男仆、一个贴身女仆和化装成公主的你的情妇陪同,坐上邮车开溜。然后,一到汉堡,就坐船上墨西哥。有二十八万金法郎,一个机灵人应该为所欲为,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啊!”

“啊!你有这么些主意,所以你是老板!……你永远不会掉脑袋,你!可是我……”

“总而言之,处在你的地位,谁给你出个好主意,就等于给昏死过去的人喝一碗粥汤,”雅克·柯冷又开言道,朝他的哥儿们射出迷惑人的目光。

“这是真的!”拉普哈依带着怀疑的神情说道,“你那碗粥汤,还是给我吧!止不了我的饿,总还可以洗脚……”

“你现在已经被鹳鸟捉住,有五次加重情节盗窃罪,三次杀人,其中新近的一次作案事关两个富裕的资产者。陪审团不喜欢人家杀死资产者……你一定要判死刑,一点希望也没有!……”

“他们全都对我这么说,”拉普哈依可怜巴巴地回答。

“我刚才在书记室与我的姑妈雅克琳谈了一会。你知道的,她是兄弟会的老板娘。她对我说鹳鸟打算卸掉你这个包袱,他们害怕你。”

“可我现在是富人了,他们还怕什么呢?”拉普哈依说道,那种天真劲证明:在盗贼头脑中偷盗是天赋权利这种想法多么根深蒂固。

“咱们没有时间搞哲学,”雅克·柯冷说道,“再回过头来谈你的处境吧!……”

“您想把我怎么办?”拉普哈依打断老板的话问道。

“一会你就明白了!一条死狗也有点用。”

“那是对别人!……”拉普哈依说道。

“我把你纳入我的筹划!”雅克·柯冷针锋相对答道。

“这已经不错了!……”杀人犯说道。“然后呢?”

“你的钱在什么地方我不问,不过你打算派什么用场?”

拉普哈依窥视着老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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