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年龄,知道自爱了。打扮打扮,无非是要看看自己打扮一下是个什么模样。我年轻的时候,给我那死去的小妹妹戴上一顶男人帽子,我们还扮男人玩呢!……你年轻时,在法兰克福度过了幸福的青年时代。可咱们得公平点:莫黛斯特在这儿没有一点点娱乐。虽说为了让她高兴,我们可以使她任何小小的愿望都得到满足,可她知道有人监视着自己。若不是象她这样在书里找些消遣,她过的日子可真没有多少乐趣呢!好啦,她谁也不爱,就爱你……她醉心于拜伦爵士的海盗、瓦尔特·司各特小说中的主人公,还有你们那些德国人,什么哀格蒙特伯爵①、维特、席勒和其他的什么伯爵等等,你应该心满意足了。”

①哀格蒙特伯爵,歌德的悲剧《哀格蒙特》的主人公。

“咦,夫人,你……”杜梅夫人见米尼翁夫人一言不发,十分诧异,恭恭敬敬地问道。

“莫黛斯特不仅仅是动感情,她是爱着一个人,”母亲执拗地回答。

“夫人,这事关系到我的生死。是母亲错了,还是看家狗错了,我很想弄个明白。你一定觉得这么办不错吧?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我可怜的妻子,为上校,为我们……”

“是你呀,杜梅!啊!我若是能看上我的女儿一眼,就好了!……”可怜的盲人说道。

“可是她能爱谁呢?”拉图奈尔夫人答道,“说到我们的话,我可以为我的埃克絮佩担保。”

“大概也不会是哥本海姆。自从上校走了以后,我们一个星期跟他相见还不到九个小时。”杜梅说道,“再说,这个只知道一百个苏等于一个埃居的人,他也没想着莫黛斯特!他的叔叔哥本海姆-凯勒对他说过:‘发财吧,好娶个凯勒家的姑娘。’由于有这个长远打算,他知道莫黛斯特是男是女,也用不着担心。我们这里见到的男人就是这几个。那个可怜的小罗锅比查,我没把他算在内。我很喜欢他,夫人,对你来说,”他向公证人妻子说道,“他就相当于杜梅。比查清清楚楚知道,朝莫黛斯特瞧一眼,对他来说,就等于吃一杯瓦讷冰激凌了……此外再没有一个活人与我们打交道了。自从你们……你们遭难以来,每次都是拉图奈尔夫人来约莫黛斯特一起上教堂,而且把她送回来。这些日子,望弥撒的时候,她仔细地观察了莫黛斯特,在她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最后,如果一定要告诉你们的话,我还要说,我亲自把房屋四周的小径耙平,已经有一个月的光景。每天早晨我都发现小径上干干净净,没有脚印……”

“耙子既不贵,使用起来又不难,”德国女人说道。

“那还有狗呢?……”杜梅问道。

“谈情说爱的人懂得给狗吃蒙汗药,”米尼翁夫人答道。

“您若是说得对,我就一枪把自己脑袋打开花得了,我简直就没路可走了!……”杜梅失声叫道。

“那为什么呢,杜梅?”

“唉,夫人,上校上船的时候对我说过:‘杜梅,关系到莫黛斯特名誉的事,就是上断头台,你也不要怕!’特别是莫黛斯特现在成了独苗苗,如果上校与他的女儿重逢时,她不是跟上校和我说这话时一样纯洁,一样品德高尚,我可怎么受得了他的目光!”

“你提起这话,我仿佛又看见了你们两人当时的情景!”米尼翁夫人深受感动地说。

“我以我进入天国的幸福打赌,莫黛斯特还和她睡婴儿吊床时一样纯洁无瑕,”杜梅夫人说道。

“啊!如果伯爵夫人同意我用一个办法试一试,”杜梅对答道,“我一定能弄个水落石出。姜还是老的辣啊!”

“只要对我们这棵独苗苗没有伤害,只要能让我们查清这个问题,我都答应你。”

“一个少女的内心秘密保守得这么严,”杜梅夫人问道,“安讷,你怎么能够知道呢?”

“你们大伙儿都听我的!”中尉高叫道,“我需要所有的人。”

刚才我们这个简单扼要的交待,如果大加铺陈,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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