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纳赛斯(约478—568或578)和贝利泽尔(约505—565),均为东罗马帝国的名将。康斯坦丁大帝(约280—337),公元三〇六至三三七年的罗马皇帝。

②第欧根尼(约公元前414—324),古希腊犬儒派哲学家。传说他藐视荣誉、财富和一切礼俗,追求简朴、自然的生活。

①马基雅弗利(1469—1527),意大利政治家和历史学家,在佛罗伦萨共和国任要职,主张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您是从哪条路来的?”德·图希小姐问,不知是惊还是喜,脸上泛起了红晕。

“从大门进来的。”克洛德·维尼翁生硬地回答。

“您不是那种爬窗户进来的人,我知道。”她耸耸肩,大声说。

“对受人钟爱的女子来说,爬窗户是一种荣誉十字勋章。”

“好了,别说了。”费利西泰说。

“我打搅你们吗?”克洛德·维尼翁问。

“先生,”老实的卡利斯特说,“这封信……”

“留着它吧,我不需要任何解释。在我们这年纪,这种事是可以理解的。”他打断卡利斯特,以讥讽的口吻说。

“先生……”卡利斯特生气地说。

“年轻人,您冷静点儿,我对感情问题是极其宽容的。”

“亲爱的卡利斯特……”卡米叶想说话。

“亲爱的?”维尼翁打断她,问。

“克洛德是开玩笑,”卡米叶继续对卡利斯特说,“他不应该捉弄您。巴黎人怎样捉弄人,您一点不懂。”

“我可不会开玩笑。”维尼翁一本正经地狡辩说。

“您是从哪条路来的呀?我一直瞅着克华西克方向,已经两个小时了。”

“您不是一直盯着看的。”维尼翁顶了她一句。

“您开起玩笑来真叫人受不了。”

“我开玩笑?”

卡利斯特站起身来。

“您在这儿不碍事,无需走。”维尼翁对他说。

“正相反。”年轻人赌气说。卡米叶·莫潘向他伸过手来,他没有握她的手,而是吻了一下,一滴热泪落在她的手上。

“我很乐意做这位小青年。”批评家坐了下来,拿起土耳其水烟筒,说,“瞧着吧,他爱您会爱得发疯的!”

“您太过分了。即使那样,我也不会爱他的。”德·图希小姐说。“……德·罗什菲德夫人就要到这儿来了。”

“好呀!”克洛德说。“和孔蒂一起来吗?”

“他送她来,但她单独留在这儿。”

“他们吵翻啦?”

“没有。”

“请给我弹一支贝多芬的奏鸣曲。他写的钢琴曲子我一点也不懂。”

克洛德一面往水烟筒的烟锅里装土耳其烟草,一面端详着卡米叶,那入神的样子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他脑子里转着一个可怕的念头,觉得自己被一位诚实的女人欺骗了。这种心情是他以前所没有过的。

卡利斯特愤然离去,不再想贝阿特丽克丝·德·罗什菲德,也不再想她那封信。他对克洛德·维尼翁十分恼火,此人的粗暴态度使他愤怒,他同情可怜的费利西泰。怎么会受到这样一位非凡女子的钟爱而不拜倒在她的脚下、而不相信她的秋波或微笑呢?他曾目睹等待给费利西泰带来的痛苦,眼见她对着克华西克方向翘首盼望,他真想把这个苍白而冷漠的幽灵撕得粉碎,因为,正象费利西泰所说,他不懂得爱开玩笑的报界人士的俏皮话。在他看来,爱是合乎人情的宗教。

他母亲见他进了院子,不由得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老姑妈杜·恺尼克小姐立即吹哨子呼唤玛丽奥特。

“玛丽奥特,孩子回来了,上狼鲈鱼。”

“我看见了,小姐。”玛丽奥特回答。

母亲看见卡利斯特面带愁容,心里有些不安。她没想到儿子的忧愁是所谓克洛德·维尼翁待费利西泰不好而引起的。她又做起自己的绒绣。老姑母接着织毛衣。男爵把椅子让给儿子坐,自己在屋里来回踱方步,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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