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考虑过您说的这些话的份量,先生?”

“当然考虑到了。”

“您公开发表这样的理论就不感到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不幸会落到您的头上。”

“内克尔先生,”吉尔贝笑吟吟地说道,“一个出了巴士底狱的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您是从巴士底狱出来的吗?”

“今天才出来。”

“为什么您给关进巴士底狱呢?”

“这我正要问您呢。”

“问我?”

“当然问您。”

“为什么问我呢?”

“因为是您下令把我送进去的。”

“是我下令把您送进巴士底狱的。”

“就在六天以前。正象您看到的那样,日期离开现在并不怎么久,您不会不记得的。”

“这是不可能的。”

“您承认这是您的签名吗?”

吉尔贝把巴士底狱的囚犯名册上的那页纸以及附在上面的那张拘票一起拿给这位以前的大臣看。

“唔,不错,”内克尔说,“这是一张拘票。您知道这种拘票我尽可能少答,可是每年仍然要达到四千张。另外,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发觉他们还叫我签了几张空白的。先生,遗憾得很,用来拘捕您的一定就是其中的一张。”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决不应该把我的入狱归咎到您的身上?”

“那当然罗。”

“但是,男爵先生,”吉尔贝笑吟吟地说道,“您了解我的好奇心。我非得知道是谁要把我囚禁起来。因此,请您告诉我吧。”

“哦!再容易不过了。出于谨慎,我从来不把别人写给我的信留在部里,每天晚上,我都把它们带回家来。这个月的信都放在这个柜子的贴着B字的抽屉里;让我们在那个信夹里找一下起首字母写着G的信。”

内克尔拉开抽屉,在一个很大的信夹里翻找着,里面大概有五六百封信。

“我只保存那些可以脱掉我的干系的信件,”内克尔说,“我每下一道拘捕令,就给自己增添一个敌人。所以我不得不这样躲过攻击。不然的话,我会感到突然的。哦。G……,G……,是这封,对,吉尔贝。要求把您关进监狱的王后身边的一个人,亲爱的先生。”

“啊!啊!王后身边的一个人?”

“是的,信上要求给一个姓吉尔贝的人开张拘票,没提他的职业。黑眼睛,黑头发。跟着就是他的形貌特征。从勒阿弗尔前往巴黎,没别的了。那么这个吉尔贝就是您罗?”

“是我。您可不可把这封信交给我?”

“不行,但是我可以告诉您信是由谁署名的。”

“说吧。”

“德·夏尔尼伯爵夫人。”

“德·夏尔尼伯爵夫人,”吉尔贝跟着说了一遍,“我不认识她,也没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仿佛想要记起这个人来。

“旁边还有一条很短的批语,没有署名,但是笔迹十分眼熟。瞧。”

吉尔贝低下头来,在那封信的边上看到这样一句话:

“立即按照德·夏尔尼伯爵夫人的要求去做。”

“真奇怪,”吉尔贝说,“我倒明白王后为什么批这么一句话,因为我在文章里提到了她和波利尼亚克家族。可是这个德·夏尔尼伯爵夫人……”

“您不认识她吗?”

“这准是一个顶替别人出面的人。再说,您也知道,凡尔赛的那些宫廷显贵我不认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地方。因为我在国外已经呆了十五年;在这期间我只回来过两次,我上次离开法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四年了。请您告诉我,这位德·夏尔尼伯爵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王后的朋友、知己和心腹;是德·夏尔尼伯爵十分热爱的妻子,既美丽,又贤淑,总之是一个非凡的人。”

“咳!我可不认识这么一个非凡的人。”

“要是这样,亲爱的大夫,那一定是这么一回事:您是某个政治阴谋的玩弄对象。您有没有提到过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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