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人,麦斯麦也不过是个新手。磁性感应的学说,或者确切地说,就是催眠术,是埃及人和希腊人早就知道的一门古老的科学。它在中世纪的茫茫海洋中湮没消失了。莎士比亚在《麦克白》里猜到了它,于尔班·格朗迪埃重新发现了它,也为此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而我的老师——那个伟大的老师——是德·卡格里奥斯特罗伯爵。”

“这个江湖医生!”德·斯塔尔夫人嚷道。

“夫人,夫人,您可不要象当今的人而要象后世的人那样去评判他。多亏这个江湖医生,我才有了这么些学识,也许也由于他,世上才会有自由。”

“好吧,”德·斯塔尔夫人微笑着答道,“我不了解情况才这么说,而您却是深知底细的。可能您有道理,我错了……现在,咱们还是回过头来谈谈您吧。为什么您在国外呆了这么久呢?为什么您不回来在拉瓦西埃、卡巴尼、孔多尔赛、巴伊和路易之类的大夫中占一个位子呢?”

听到最后这个名字,吉尔贝的脸难以觉察地红了一下。

“夫人,我要钻研的东西还有许多,不能一下子就进入这些名医的行列。”

“但是您最终还是来了,不过是在我们十分艰难的时刻。我的父亲本来会很乐意帮助您的,可是他失去了王上的宠信,已经走了三天了。”

吉尔贝笑起来。

“男爵夫人,”他微微地欠了欠身说道,“六天前,根据德·内克尔男爵先生的一道命令,我给关进了巴士底狱。”

德·斯塔尔夫人的脸这时也变红了。

“这实在的,先生,您说的这件事使我非常吃惊。您,给关进了巴士底狱!”

“是我,夫人。”

“您犯了什么罪?”

“可能只有那些下令把我关进去的人才说得出来。”

“但是您出来了。”

“是的,夫人,因为巴士底狱已经不存在了。”

“怎么,巴士底狱不存在了?”德·斯塔尔夫人装出吃惊的样子喊道。

“您没有听见炮声吗?”

“不,但炮声只是炮声,它并不说明什么别的问题。”

“噢!对不起,夫人,我认为德·内克尔先生的女儿德·斯塔尔夫人在现在这种时候还不知道巴士底狱已经被民众占领了,那是不可能的。”

“我向您保证,先生,”男爵夫人窘困地答道,“自从我父亲走了以后,我对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大了解,一直在为他的离去而伤心难受。”

“夫人!夫人!”吉尔贝摇着头说道,“官方信使惯常总要经过通往圣多昂府邸的这条路,巴士底狱已经被占领了四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至少总有一个信使打这儿走过。”

男爵夫人看到自己再否认下去就得成心撒谎,她很讨厌这么做,所以就改变了话题。

“先生,您光临舍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她问道。

“夫人,我希望能荣幸地和德·内克尔先生谈谈。”

“但是您不是知道他不在法国吗?”

“夫人,德·内克尔先生这时竟然离开家园,我觉得十分奇怪,他竟然不去注意眼前发生的事,真是失策……”

“还有呢?……”

“夫人,我必须坦率地向您说,我相认您会告诉我能在哪儿找到他。”

“先生,您会在布鲁塞尔找到他的。”

吉尔贝用探索的目光盯着男爵夫人的脸。

“谢谢,夫人,”他鞠了一躬说,“那我就动身上布鲁塞尔去,因为我有一些非常重大的事情要告诉他。”

德·斯塔尔夫人做了个犹豫不决的动作,接着又开口说道:

“幸好我了解您,先生,知道您是一个稳重的人,因为这些如此重大的事情要是由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可能会失去它们的价值……我的父亲在失去王上的宠信,在经历了过去那些事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对他会是重要的呢?”

“还有未来嘛,夫人。也许,我对他的未来不是一点没有影响的。但是说这些都没有用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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