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紧挨着他,吻着他的嘴唇,喊道:

“啊!是的,哥哥变成了我的情人,要不你就同时保留这两种如此温柔的名称吧,我的梦想现在不是实现了吗?我无知的天真曾使我登上天堂,我不是刚刚从天上下来,投入你的怀抱了吗?我是世上一个普通的姑娘,可是我爱你,有一天会和你一起飞翔。是的,是的,做我的情人,让我们享有这人间的爱情,这种灵魂的冲动和肉体的冲动吧。我们要尽力相爱,并赞美上帝的神秘意图。我爱你,我的斯特凡,我爱你。”

这个优美的孩子的翅膀刚刚碎裂,便投入了心爱的人的怀抱。她的心上人把她紧抱在怀里,又哭又笑。在这种神圣而又纯洁的拥抱中,人间和天国可以说也亲如一家了,所以在天国里看着这幕景象的天使们也微笑起来。

可爱的读者,您会问我一阵风吹来的爱情后来怎么样了。以漂亮夫人的才智,您会对我说,一阵风吹来的东西也会被一阵风吹去。不过可惜的是,您的嘲笑和精明现在都完全落空了。斯特凡和妮妮有一天早晨来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上,建造了一个由忍冬和常春藤遮阴的小茅屋作为他们的窝,在相爱和戏谑中平静地度日,夏天在高大的树下,冬天挨着热乎乎的壁炉。他们就这样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相亲相爱地生活,每天早晨为爱情的使者、芳香的微风祝福。“这么说斯特凡不写诗歌了?”“完全不是。他为他的女友朗诵,象蜜蜂在花萼里采蜜一样,他只从她玫瑰色的嘴唇上汲取灵感。他把这个故事开始时曾使他大费脑筋的著名剧本扔进了火炉,只用他的竖琴歌唱爱情和自由。”“那他的烟斗呢?妮妮把它砸碎了吗?”“妮妮爱着斯特凡,可爱的读者,而斯特凡呢,听说在这种您深恶痛绝的烟雾里,依然能许多次为最困难的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

◎六

您很好奇,夫人,我不得不补充一章,来完整地结束这个真实的故事。

当这对情侣飞走之后,让娜大妈成了一个可怕的女门房。她有时还重新读一下玫瑰色的漂亮信笺,以便暂时重温她的可惜早已消逝的16岁的年华。再说她从未弄清楚这张迷人信笺中对爱情的全部想法,有些晦涩的段落使她特别恼火。有一天让娜大妈正在对着打开的信笺想入非非,看到德波伊夫人经过便叫住了她,决心把诗人的赞美弄个一清二楚以便随意品味。

漂亮的寡妇用心不在焉的目光瞟了一下信笺,忽然恼火得脸色发白:

“这个小斯特凡先生是个傲慢无礼的人,”她嚷着把信笺揉成一团,“他只能嘲笑您。我有一天忘了自己的痛苦,他竟敢抓住我的手,我确实曾把他赶了出去。哎!您也把他赶走是做得太好了,这个不知羞耻的人。”

说完两个女人分手了,让娜大妈由此对斯特凡的爱情死了心,而德波伊夫人则为自己竟有过一个老态龙钟的女看门人这样的情敌而大为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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