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很有名,也爱夸耀他的名声,他的诗从来不缺乏正确的脚韵,就其主题说,他的才艺也不低劣;
因为他原是被雇来讽刺或者奉承,正如《圣诗》所讲的:“写一段好事情.”
◎七十九:
他赞美今日而针砭过去的年代,这倒是一反自古以来的好习惯;
最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反激进派,爱上布丁,不再是沽名钓誉之徒.
有好几年他的命运笼罩着乌云,因为他的歌好像不曾有什么禁忌.
但是如今,他只把苏丹和督军歌颂,真实有如骚塞,如克莱肖热诚.
◎八十:
他老于世故,久历人世沧桑,倒能像罗盘针那样转向,他的北极星变化无常,并不固定,也多亏了他会讨人喜欢的甜言蜜语,因此就卑鄙得永远也不曾遭劫;
更加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除非没给够钱),他会讲得天花乱坠,以假乱真,无怪乎他获得了那桂冠诗人的年金.
◎八十一:
然而他有天才……当叛徒拥有了它,这“易怒的先知”就连圆月都不肯饶恕,要是她没注意这一点;
本来,即使是好人也爱众人的吹拜;
但话归正题吧.想想看,说到哪了?
哦,不错……我们正写是到了第三章:
一对情侣,恋爱,宴会,房子,衣饰,和他们在孤岛上的生活.
◎八十二:
他们的诗人虽然是可恨的两面派,但与人相处倒是个可爱人儿,在许多宴会上他都颇受宠幸,当宾客半醉半醒时他就发表演说;
虽然那涵意很难猜得出,但他们仍旧给予好评;有的还不断打着饱嗝,有的呼出了公众的喝彩……这奖赐第一次从不知怎样能保证下一次.
◎八十三:
但是如今,既已跃升到上流社会,而且又东鳞西爪地从游历当中为了换换花样,捡些自由思想,这孤岛上面,他觉得,伴着良朋,绝不致于有暴乱之虞,他尽可以补偿一下他多年来的违心之作,于是又像他年少时一样唱起了歌,他同意暂时和真理停战讲和.
◎八十四:
他曾到过阿拉伯,土耳其和西欧,深知各地人民都热爱着自己的国度,他也曾和各阶层的人一起生活过,无论是什么场合都能从容不迫,这就使他博得一点实惠,不少感谢.
他能换着花样把恭维话说出;
“在罗马要学罗马人,”谚语是这么说……
这也是在希腊他的处世原则.
◎八十五:
因此,每当人们叫他唱些什么,他总是以当地的货色给当地人;
对他反正是一样:《天佑我王》也好,《就会胜利》也好,只看风气如何;
从崇高的抒情以至卑微的道理,他的缪斯全都能容纳并化为清歌.
既然品达能把赛马唱得如此悠悠,为什么不能像品达一样去迁就?
◎八十六:
比如,在法国,他就写法国的民谣,而在英国,作四开本的六章故事诗;
在西班牙,唱着有关上次战争的歌,或罗曼史……在葡萄牙大致也差不多;
在德国,他多半会拍老歌德的马,还可以挪用斯泰尔夫人的文辞;
在意大利,他会仿效“文艺复兴”的诗人,而在希腊,或许有如此之类的歌吟:
(一)
希腊群岛啊,美丽的希腊群岛!
热情的莎弗曾在这里将情歌唱过,在这里,战争与和平的艺术并兴,狄罗斯崛起,阿波罗跃出了海波!
永恒的夏天还把海岛镀上金,可是除去太阳,一切都已经消亡.
(二)
开奥的缪斯和蒂奥的缪斯,那英雄的竖琴,和爱人的琵琶,原在你的岸上就博得了声誉,如今在这发源地反倒沉默……
啊,那歌声已远远向西流传,远远超出你祖先的海岛乐园.
(三)
起伏的山峦远望着马拉松,马拉松远望着无垠的海波;
我独自在那里冥想了一会,梦见希腊依旧自由而又快乐;
因此当我在波斯墓上站立,我不能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