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肩肿骨敲碎了,”胜者说,“他将一蹶不振,至少再也不能危害善良的人了。请给我把锤子松开。”

他伸出手,我给他把这件沉重的工具摘下来。

斯宾塞站起来了,但是身体晃动得很厉害,看样子,所有的力量都从他的体内溜走了。他想讲话,可还是收了回去。他想发出诅咒,哈默杜尔把枪顶着他的头,威胁说:

“沉默一会儿,否则一颗子弹就进入你的脑袋。”

斯宾塞冷笑地看着他,呸了一口,转过身去找他的同伴,跪倒在那儿。人们把他绑起来,他没有反抗。

特里斯柯夫说,“他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我们把他怎么办?还要绑他?”

他看了看温内图。温内图说:

“阿帕奇人首领不关心这个人。”

“他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帮助。”我说。

“好。他可以找得到一个医生治肩膀。”

我们看见四个人骑着马从森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三个中年人。铁匠说:

“这是我的二儿子,刚捕鱼回来。另外三个都是熟人,我的邻居。我们这儿的邻居都相距甚远。”

他这个儿子看来捕到了不少的鱼,他面前的鱼篓装得满满的。他和他的同伴看到这儿躺着被捆绑的人,觉得很奇怪。铁匠给他们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希望三个邻居别在这儿久留,而是采取司法行动,到城里去,到这儿的人称为城市或当时称为城市的地方去。他们必须星夜兼程,明天到达目的地。他们被要求把坏蛋们带上,但是不需要带到城里,而是在半路上,分别在不同的地点,把他们一个个地释放,使这些家伙不容易很快重新集结,来对付铁匠一家人。坏人骑马,他的儿子们必须同行,以便把坏人放走以后,再将他们骑的马带回家来。

还有一件费力而又引起麻烦的事情,就是把坏人的口袋掏空,再把他们捆绑到马背上。今天要想方设法把这些人弄走,因为我们预料另一个歹徒团伙会跟踪我们到铁匠家来。他们到达以后如果看不到这些坏人,就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俘虏们在五个男子汉的陪同下离开这儿的时候,我们听到的不是良好的祝愿。在这儿,他们开始非常满意,后来非常不满意。

“将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温内图出去寻找他的足迹。温内图天黑才回来,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道格拉斯不打算呆在附近,因为他的足迹不间断地一直向前。他怕我们,大大甚于我们怕他。我们是怕他偷偷回来,知道我们是如何对待他的同伴的。他宁愿放弃他的同伴,也要尽可能离我们远些。

温内图带回了他在路上找到的草药,我很高兴。坏蛋们在这儿的时候,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了,没空儿关心自己。现在安静下来,感到伤口痛。

我被重新包扎了一次。炎症夜间发作,使我每睡着大约一刻钟就醒来一次,天亮时,我们准备继续上路,守护着我的温内图摇摇头说:

“我的兄弟不要太自信,我们要留在这儿。”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如果问题关系到老扶手的健康,我们总是有时间。我们在这儿再呆一天,等药起作用,伤口好些再走。”

他说得对。我们继续留在铁匠家,他待我们非常热情。

他的儿子们带着马回来了,告诉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坏蛋们一个个稀里糊涂地分别被抛在了森林里,斯宾塞被送得最远。要是我,会让他与他的一个同伴在一起,以便有个照应。可是,他们没有对他采取人道主义,他在路上的态度也无法让他们产生这样的态度。

中午,所有的同伴都坐在房间里吃饭,吃的是肉和野味。我躺在房前的草地上,没有吃饭。因为我没有味口,而且在室外比在狭窄的小屋中舒服些。我们的马在篱笆围墙里面吃草,从远处看不见,至少分不清哪些是我们的,哪些是别人的。这时,在离我们最近的几棵树下面,出现一批骑马的人,没有打算避开我所在的假工房。他们是一伙歹徒,雷迪和老华伯走在前面,巫医带着他的妻子跟随其后。

为了不被他们看见,我没有起来,而是爬进室内,告诉亲爱的朋友们,歹徒们来了。我们事先向铁匠讲述过我们与他们遭遇时的情况。

“先生们留在这儿,我一个人出去。看看他们知道谁在我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脸色。”

这时,歹徒们到了房前,呼叫主人,并且下了马,他们的态度很粗暴。哈默杜尔悄悄进来说:

“他们怀着对我们根杖的甜蜜回忆,要是在这儿遇到的是药房而不是铁铺,他们肯定会愉快些。”

即使不看稍微低着的头,老华伯的神情也是很痛苦的。除了女士以外,只有他没有下马,而且是在鞍上佝着背。铁匠出去之后,雷迪问他:

“听着,昨天是不是有一支七个人的队伍从您这儿经过?”

“有。”被问者回答。

“其中有三个红色人?”

“有。”

“马匹中有两匹黑马?”

“也对。”

“你看到他们很着急?”

“不如你们着急。”

“好。你家里有没有消炎药?”

“没有。我们这儿根本没人发烧。”

“干粮你总应该有吧?”

“可惜也没有,我被一帮流氓抢劫一空。”

“对你这话我们不能相信,我们要亲自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

“我不得不禁止你们这样做。这所房子不属于任何外人,而属于我。”

“别开玩笑。你没有想一想,20个男子汉会让你害怕的。我们想吃饭。我们要什么,您得给什么。”

“你们蛮不讲理。款由谁付?你们有钱吗?”

“钱?”雷迪笑道,“你如果想挨板子,有的是,钱可没有。”

“哼!还不知道挨板子的会是谁呢?”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怎么说起板子来了?”

“谁开始说板子?我没有说,是你说的。”

“原来如此!我想……把门口让出一片场地来!”

“门口的场地属于我,不属于别人。”

“不要说傻话。我们需要肉和面粉,你不能阻止我们寻找。”

“好吧,完全满足你们的要求,不阻止你们寻找。不过,你们可别对你们所看到的肉感到奇怪。”

“废话少说,让开场地!”

铁匠让他们挤过来,歹徒们跟着雷迪往前挤。铁匠退到门口的时候说:

“你们在这儿就看见我的肉了,是人肉,活人肉。”

我们所有的枪都对着门口。雷迪看见我们,大吃一惊。

“退,退!”他叫喊着,“大家往后退!老铁手、温内图和所有其他的人都在屋里。”

他后面的人也看见了我们,赶紧回头往外跑,你撞我,我挤你,乱成一团。我们在他们后面哈哈大笑。到了外面,他们翻身上马,赶快溜走,比他们来的时候快得多。最后一个仍然是巫医,他还牵着他妻子的马。哈默杜尔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从窗口补了一枪,大叫一声:

“你们不喝汤,不吃肉就走?汤里面还为你们放了盐哩。是不是,霍尔贝斯,老浣熊?”

“哼,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注意汤。他们的结局本来可以与昨天的坏蛋们一样。我们没有走开,而是留在这儿,这是铁匠的运气。”

温内图赶紧上马去追歹徒,一分钟以后,我们就看不见他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快。他是要让他们看见他,知道他在尾随和观察他们,使他们没有兴趣回头偷袭。差不多两个钟头以后,他才回来,这样我们至少在较长时间里不会受到他们的干扰。

我们感到安全,而且不需要互相支援了。马托·沙科和阿帕纳奇卡就去做“肉”,成绩不错。温内图留在我身边给我治伤。

我不得不提一提的是,从早晨起,火就一直在燃烧,铁匠要为我们的马做些事情,他的儿子们帮助他。我们不再在柔软的草原上奔驰了,而是要上石头山。白人的马无论如何需要钉铁掌。我们两人的宝马在需要的时候总是穿铁鞋,这是阿帕奇人的发明。这些鞋子和制作工具在我们的马鞍袋里。我们还为以后迷路时准备了马蹄铁和异型材料。这些东西经常用得到。

到了晚上,我又发起烧来。我睡了一整夜,温内图也睡到天明。他检查我的伤口以后,满意地说:

“我的兄弟的强健体格和治伤药的效果超过了我的期望。你的‘闪电’走路平稳,像你一样稳重。如果我们不经过马特别难通过的地区,不会受到损失。以后,我们会比以前休息得多些。”

他从他隐藏的腰带里拿出几块金子,作为铁匠的劳动报酬。铁匠认为太多,他只要劳动报酬,不要招待报酬。阿帕奇人没有要他找钱。我们带着他们的衷心祝愿,继续我们的行程,往山里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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