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眼睛未被偏见蒙蔽的人,看到这时的玛格丽特定会感到她的姿态动人哀怜,而不是使人害怕。她的胸脯像鸟儿的翅膀那样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停,面颊一阵红一阵白。作为胆怯之人的一种本能的表现,她用一只手扶着洞壁也反对极端唯名论否认“共相”存在的观点,认为“共相是,因为她颤抖得十分厉害。她那两只紫色的眼睛,带着交织着敬畏、怜惜和温存回忆的动人目光,望着那怒目而视的瘦削隐士,那模样真是善良人性的一个绝妙写照。

“啊哈!”他叫道,“你终于扮成一个活人跑来了。就像你曾跑去纠缠安东尼那样,也跑来纠缠我了。不过,我一直在提防你。我早就料到你的鬼把戏还没有玩够。我已经武装起来等待你。”说罢他猛地拿起一个小十字架,使她吃惊地朝她伸了过去苏泰兴人。留学日本、英国。后任北洋政府地质调查所所长。另一只手则把一支蜡烛伸了过去,十字架和蜡烛都在剧烈地颤抖,“驱赶你!”

“啊,别这样!”她可怜地叫道,一边伸出两只好看的手掌责备他,“天哪!你别害我吧!我是玛格丽特。”

“撒谎!”隐士大声喊道,“玛格丽特长得美,但不像你这样超凡地美。你这狡猾的伪善者,一听见上帝神圣的名字就畏缩起来。以上帝的名义驱逐你。”

“耶稣呀!”玛格丽特极端恐惧地喘息着说道,“别诅咒我!我回家好了。我原以为我可以来看看你。别用拉丁文咒我吧!啊,杰勒德,杰勒德,我们尝尽了痛苦之后的重逢就是这个样子吗?”

她畏缩着身子,几乎跪了下来,带着满腹迷信的恐惧和某种被伤害的感情伤心地哭了起来。

尽管他的魔鬼恐惧症十分严重,也许他还是怀疑这位表现出十足女性和人性的伤心女人是否真的是魔鬼耍的花招。然而,最终还是她那自发地向上帝发出的哀求消除了他的臆想,终于使他有可能看个清楚,听个明白。

他发出一声自我谴责的叫声,并试图扶她站起来。但一方面由于斋戒使得身体虚弱无力,一方面也由于长时间的孤独一旦被破坏而产生的强烈感情的影响,他怎么也没法把她扶起来。“怎么,”他喘息着说道,一边低头看着她发抖,“真的是你吗?我竟用苛刻的言语来接待你吗?天哪!”两人都感伤地哽咽起来,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我并不在乎这个,”玛格丽特勇敢地说道,一边拚命地挤掉自己的眼泪,“你是把我当成了另外的人,当成了妖魔!啊!啊!啊!啊!”

“原谅我吧,亲爱的!”一当他喘过气来,一次能多讲两个词的时候,他便对玛格丽特说道,“自从我来这儿以后,我就被魔鬼纠缠不休。”

玛格丽特颤栗地望望四周。“很可能是这样。那么,你就拉着我的手,让我把你带出这个倒霉的地方吧。”

他惊奇地呆望着她。

“什么,抛弃我的洞穴,再回到尘世去?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看我的吗?”他带着忧伤而责备的口吻说道。

“是的,杰勒德。我是来领你去那美丽的神父庄园的。感谢上帝,感谢你的好弟弟贾尔斯,你已经被任命为高达的教区神父。妈和我已经替你把它收拾得整整齐齐。我向你保证,就是在冬天,庄园也十分美好。不过,你可以等一等,待山楂花开的时候再搬进去。那时,你的墙上将布满美丽的玫瑰花和香甜的忍冬。难道我们能忘了你,忘了你所爱的那些稚气的东西吗?亲爱的杰勒德,你母亲在等着你呢。她很少这么晚还不睡觉。求你,求你走吧!我们一离开这倒霉的地方,我就会给你看看你获得的宝贝。你肯定对他毫无所知,要不你就不会像这样逃避我们了。天哪!是怎么回事?我说了什么无知的蠢话,使得你这样望着我?”

他全身缩成一团,用搀杂着畏惧和猜疑的奇异目光凝视着她。

“不幸的姑娘,”他严肃而又深为激动地说道,“难道你想叫我为了一个可怜的神父庄园和里面长的鲜花将你我的灵魂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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