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族祖刑殿位落九殿西南方,于英灵殿而言,便是右为尊,方中心来说,就是南域称南。

这日,祖刑殿‘厉笛’一鸣,‘法钟’十二响,玄玄之音响彻整个九殿。往日里任何一个弟子犯错都未曾用过‘厉笛’,更别谈什么‘法钟’了,此等警世之物,用于教导弟子太过不适。

“掌御”,刑殿内纳兰司空站中落落大方,丝毫不胆怯。祖刑殿除客卿长老外,管事的就属掌御,其下便是执法者以及监察使。

大殿内来的人不多,即使九殿早已经传过笛钟声,可能是大多太微境武者早已去了远古修士洞府至今没归,也或许是听到声音的武者碍于身份没有来。故偌大的刑殿不过区区二十数人,除去执法的人员,最多三两看客尔尔。

“嗯,你就是火尊的弟子吧。”今月轮换的掌御是一名长得慈眉善目,圆脸银灰胡子的老者,老者周身散着点点星芒,无半点气势,星芒闪烁。纳兰司空知道那是遗族刑法的象征。

遗族人赖以生存的根本,人民的信念。

“回掌御,弟子正是。”

老者朝殿堂旁摆摆手,好似是想挥去那些所谓的执法者和监察使。撇眼,纳兰司空发现,有几名居然还是第三供奉的弟子,上古境的武者甘为旁听?

“你叫纳兰司空,老夫没记错吧,啊,哈哈。”

听完,他眉稍稍一皱,按道理自己还没有这么出名吧。“禀师叔,您记性极佳。”纳兰司空见这掌御已经颇为有点自家长辈的意思,也顺着道下坡了。

“嗯,今日召你前来,先不聊家常。嘶,火尊离开,你这修炼上是否有何问题啊?老夫虽然修为颇浅,但指点你一番尚可。”老者见殿堂旁的武者不退反倒前进了几步,显得尤为不高兴。

“呃”,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掌御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何药,但看其语气颇缓,自然不能扫兴。“师侄愚钝,倒还真有些愚昧不知。”

“哦,说来听听。”老者摸了一把自己的银胡子,咧嘴道,此时,殿堂旁已经消失了几个武者不见。

“师侄如今是太微境后期,故其一便是想问问这晋升上古有何需要准备的。再其二嘛,”纳兰司空一顿,“就是想知道这精灵究竟有何用,他们的特点品行是什么?不瞒师叔,师侄这几日真有些奇遇,所以才有此问。”

老者听了前一问,倒还是神色平常,可听完后一问,先是眼一眯,而后手不由停在了半空。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师傅给他说的一个人。

论修为而言,英灵殿十二巨擘,火尊无疑只能排末尾,可早升几百年的自家师傅提到火尊来说,总是一副凝重的表情,还反复提到精灵二字,并告诫自己万万不要招惹火尊,其下门人也要好生对待。这,无疑令他心生疑惑。

“嗯,晋升上古却也是个重大的事”,老者魂归思绪,慢吞慢吐的说了句话,自动略去了纳兰司空的第二问。

“上古境是武道第二步,也是迈入真正武者行列的第一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快活似神仙。太微境重在养气,修运习法练术无一不在精那属于你的一口气,先天武者后天武者在这一点上是相同的,先天有魂念,后天也有精气吗。”老者踏了几步,继续说道。

“太微跨上古,与其他武道大迈是一样的,都要经历灵境,所以这灵境难度自然是越低越好,屏障少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这也就在于平常定要守武德,违背自己本心的事少做,而做过了的事,不管他人如何,又定要坚定不移,即使是错的。看似矛盾,却是番大道理,以后你便慢慢懂了。

嗯,至于其他吗,每日吞吐纳气少不了,稍有沉不住心,突生了瓶颈,便去历练几番,增加心智。顺其自然,你有那个心,便会得那个道。当然,前提是你要努力。”老者说着说着,仿佛是回想到了自己的曾经,哑然失笑起来。

不等纳兰司空回应,他忙接着道,“琐事说完,该谈正事了。”

说完,便轻咳两声,自有一名执法者上前大声宣道,“第一供奉亲徒近日死于远古修士洞府我院驻地,而在此期间只有火尊之徒无故消失,故李广监察使认定其大有嫌疑。特待刑殿查证,有罪重罚,无罪释放。”

纳兰司空本还沉浸在晋升上古的遐想之中,虽然还有点对掌御无故省略自己第二问的不解,但还是没有再问。而这种官方派头的宣言一出,他难免心中一阵嗤之以鼻。

先不谈究竟驻地是不是所谓的只有自己不在,这直接就说自己最有嫌疑,很明显的是故意针对,可是从上而下都是装傻充愣的,他又有何办法。

究其根本,无非,是自己的师傅不在。

“纳兰司空,老夫就问你一句,是或不是。”老者蓦然间正襟危坐。

“回掌御,不是。”纳兰司空答得斩钉截铁。

“那好,你先退下,待事情再明朗些再问,不过这期间,你不准擅自离开供奉院。”老者大手一挥,出奇,殿内无一人出声制止。

可想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纳兰司空听闻此言,结合之前种种,也没觉得有啥意外,说声“告退”,便大步离开了刑殿。临走,隐约可见老者眼里闪着精光,猜测,其内心里不知在打些什么算盘。

又回到了那个‘倚亭’,这里是师傅十年来待到的最多的地方,也是纳兰司空感觉师傅存在感依旧的地方。

席坐亭旁,草味飘悠。

觉得无事可做,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师傅留给他的玉简‘九地剑法’揣摩了一阵。“那位仙子之前看自己举剑却是去劈去砍从而喊住自己,想来是位用剑高人,故然应也是个爱剑懂剑法之辈,我如果...”纳兰司空心里想着,脸上不由一喜,拿着玉简的手不禁握的更紧了。

“定要练出个名堂来。”他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不知从哪儿闲来一根树枝,照玉简武了起来。‘九地剑法’记载了从太微境中期至半步上古境的二十一式剑法,剑剑精妙,法法奥用,让他这个本就不是什么剑法入门的武者学起来,还真是颇为有点费劲儿。

一直练到太阳下山,又旭日东升,才堪堪把第一式练会。

反手,举‘剑’,直刺,‘剑’出惊龙,对面的盛花‘凋落’。

“哎,罪过罪过,不让花临,却让花零。”纳兰司空一脸遗憾的笑。

刚想再武这招,吃他个熟熟透透,却觉一道凌厉气势袭来,灵压丝毫不亚于那刑殿的掌御。

两眼定神,一乾坤红衣,绣二太极八卦,别三遗族掌令,来的分明就是个大人。

人未至,声先到。

“罪子纳兰司空?”

话进,端的是那叫一个刺耳。

人落,其中一块掌御令吸了他眼神,莫非,是刑殿?

可又为何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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