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举起来了!”杨子宁大声呼喊着,脸上充满的惊喜之色。

天王府一众振奋不已,所有人脸上都书写着得意的神色。而其中最为得意的,当属洛拯,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逸凡离开桃花谷,历练至此,竟然有这么大的提升!

“小凡,加油啊!把鼎挪回原处,咱们就赢了!”洛瑶高声欢呼,为张逸凡投以喝彩。一边的杨牧尘不禁扬起了嘴角,手中擂动的战鼓更响亮的几分。

张逸凡听在耳中,内心澎湃不已,但那黑鼎实在过于沉重,这厢走了几步,额头便冒出了虚汗,整个人更是显现出一副快要脱力的模样,“到此为止了吗?”张逸凡有些不甘,这厢抬起头来,望着前路,见距离终点并不太远,当下低沉地喝了起来,全身筋骨应声而动,咔咔作响,劲气充盈全身,已突破极限!

他迈开步子,如巨兽蹄印,深深地刻在地上,又走了几步,但终究后劲不足。

只听张逸凡哼了一声,一口大气呼出,全身力道尽数泄去,整个人顿时一软,就要栽倒下去。

“小凡!”众人大惊不已,却见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张逸凡身前,将那黑鼎稳稳端住!而端起黑鼎的人,正是岳胜云!

“多谢!”张逸凡抬起头来,望着岳胜云那冷凝的脸颊。

岳胜云轻哼一声,眼中流露着些许赞赏。虽然张逸凡并没有赢,但以他的年纪,能够举起这千斤黑鼎,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你输了!”岳胜云轻淡地说道。

张逸凡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拍拍尘土,“我知道!”他微微一笑,并未有分毫消极。这厢话落,便转过身去,回到营口,像众人施以歉意。

众人见他拼尽全力,那还忍心责怪,一个个赞赏了一番,对输赢之事,均是一概不提。

“你们赢了!第二局是什么!”杨牧尘无比大方地高呼着,浑然不在意开局的失利,一双有神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岳胜云的身上。

他为何如此自信?岳胜云蹙了蹙眉头,随后拍拍手,命人抬来一个棋盘,棋盘里有摆着无数黑白棋子,“兵书有言:上兵伐谋!第二局,咱们比较一下排兵布阵!”他轻声说道,随后执起棋盘中的黑子,分列排开。

在场的都是行军之人,这厢张望过去,就见岳胜云一番排布之下,那乱七八糟的黑子竟成排成了锥形阵的模样。

而所谓的锥形阵,就是前锋如锥形的战斗队形。锥形阵必须前锋尖锐迅速,两翼坚强有力,可以通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是一种强调进攻突破的阵型,非勇悍无比的将领和精锐的攻击型部队无法使用。

岳胜云摆出这样的阵型,可见此人性情是何等尖锐!

杨牧尘见状,微微一笑,“要说奇谋论计,我或许不如你。但若单论排兵布阵,你可算是踢到硬石头了!”他嬉嬉笑笑地执起白棋,顺应着锥形阵,将白子落下,依次排开。只见白子排开呈白鹤亮翅之姿,一眼看去,正是一个倒写的“人”字,并完完全全地契合了岳胜云的锥形阵,应了那句“敌进我退”之言,不但巧妙地避开了锥形阵的锋芒,还隐隐形成包围,占了上风。

“如何?”杨牧尘胸有成竹地说道。

岳胜云不答,只是拾起黑子,将两翼稍稍推前,摆成倒“从”字阵型,如展翅大雁,将鹤翼阵的包围之势化于无形,却又不失本身的锋芒,“战事瞬息万变,我看你如何变阵!”他放下最后一颗棋子,挑衅地说道。

杨牧尘笑而不语,只管接招。只见他拨动白子,化作无数圆圈,并在圈中设下一点作为阵眼。放大看,是一个“回”字阵型,放小看,这大“回”字里,又有八个小“回”字,分别位列八个方位,应了八卦布局,正是当年神策诸葛武侯所设立的“八门回风阵”。

所谓八门回风阵,其实是八门金锁阵演变而来。八门金锁阵为死阵,诱敌深入,方可困敌其中。而八门回风阵却是活阵,阵眼乃大回字的正中,阵势展开,八个回字相互呼应,可谓攻防兼备!

岳胜云死死地盯着杨牧尘的布局,眉头一蹙,竟是犯了难。他思忖了片刻,左右盘算,见这八门回风阵几乎无解,便摊了摊手,毫不拖沓的认了输,“这一局是你们赢了!”

“如此,便说说第三局比什么吧!”杨牧尘欣然接受,当即问道。

“第三局,比招式!”岳胜云张望过去,道:“我的修为已臻破第二象境界,八脉通了四脉,已远远超过你们,就算是桃花谷的洛前辈,也战不过我。未免以大欺小之嫌,我便与你们比招式!”岳胜云一声落下,单臂高扬,就见一支寒芒尽显的长枪被逍遥寨一众高高抛起,被他稳稳地接住!

长枪在手,人若潜龙。岳胜云执着沥泉枪,像是杀神,手枪势凌厉,似斧钺,似荆鞭,一路扑杀飞走,刺探拨撩,竟是接连打出三十六式。这三十六式是由岳家枪的十二式演变而来,出枪时更注重攻守兼备,岳胜云三十六式舞毕,一杆长枪破空而出,闪烁着一点寒芒。

下一刻,枪头骤停,劲气肆意,断喝之下,竟在厚实的土地上划开触目惊醒的沟痕!

这枪法好生眼熟!张逸凡皱着眉头,暗自思忖着,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类似的枪法!

“你们军中,若有人招式比我这枪法多变,比我这枪法更凌厉霸道,便算我输了!”岳胜云收了枪势,向杨牧尘望去。

杨牧尘暗骂一声,却无力辩驳。这赌局看似公平,实则不然。这岳胜云的武功修为已臻破第二象境界,想要演化他自幼修习的岳家枪法,其实并没有多大难处。

“大哥,让我去吧!”自告奋勇的人依然是杨昊,可杨牧尘依然是摇头不允,“这是最后一场对赌了。你可有十成的把握?”杨牧尘轻声问道,顺势望去,却见杨昊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

杨牧尘叹了口气,心底顿时无措。若比招式,他的“神威破”一共只有三式,岂能与岳胜云的枪法比拟!

“杨大哥!能否让我试一试?”说话的人,正是一旁细细观看的张逸凡。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方才顿悟,这岳胜云舞动的枪式中,有几式与“绝世真经”中记录的武功路数大径相同。适才细看,他倒是将岳胜云的招式尽数记了下来。

“这可是最后一场赌局了!”杨牧尘强调着,侧身望着张逸凡。

张逸凡微微一笑,又岂会不知杨牧尘的担忧,但此时此刻,迫在眉睫,天王府一众,无一人能无处三十六式以上的功夫,如今唯有破而后立,试它一试,“无路可走,就杀出一条路来!”

杨牧尘一怔,随后朗声一笑,“亏我身为将军,竟然还不如你这小子。罢了罢了,你且去为我等杀出一条路来吧!”

“嗯!”张逸凡点点头,旋即大步出阵,带着他的黑胎重剑,走到岳胜云的身前。

岳胜云见张逸凡持剑而来,先前轻视已然烟消云散。小小年纪,能够扛得起千斤黑鼎,可谓十分了得,岳胜云即便是高傲,却也不得不多家赞许。

“岳大哥!献丑了!”张逸凡拱手一拜,当即解下重剑。这重剑坠地,插入石土之中,可见其分量不轻,非常人所用。

怪不得这小子能扛得起黑鼎!岳胜云眯着眼,倒是有些好奇地拱了拱手,“请吧!”

张逸凡闻言,当即拔出重剑,手中剑式起起落落,卷起阵阵剑风,霸道之余还多了几分轻盈,令人惊叹不已!

“爹,您是什么时候教小凡习剑的?”人群中,洛瑶十分好奇地问道。这厢望去,却见张逸凡一手重剑,舞得十分熟练,就像是一个长期练剑的剑手,几式下来,行云流水,毫无拖泥带水!

洛拯不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小凡还学过别的剑式?”他这般想到,旋即看向杨牧尘,却见杨牧尘也是一脸诧异,似乎也不敢相信张逸凡能够舞出如此精妙的剑法。

小凡这剑法是从那儿习来的?众人各怀心事,默默注视着,恍惚间,都觉得张逸凡的剑式似曾相识。

“慢着!”岳胜云突然喝道。

可张逸凡舞得起劲,又那里止得住,这厢三十六式一一祭出,再无招式可用,便心生一计,当即握剑横冲,“第三十七式,七步杀!”他默默念道,一剑横过。

剑锋过出,石土激荡,一道深痕,竟与岳胜云留下的差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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