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如何是好?张逸凡被鬼丑连番逼退,直至顶梁巨柱,已是退无可退。

“臭小子,鬼爷爷的刀,你还能受几下?”鬼丑弓着身子,在张逸凡身前来回走动,伺机下手。

张逸凡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挨了几百刀,浑身剧痛,但这刀也不是白挨了。这鬼丑出招,以快为本,寻常人以肉眼去辨,根本连影子都捉不着,张逸凡苦练心眼多年,虽然挨了刀,败相尽显,但他挨刀的间隔却是越拖越长。鬼丑对此并未察觉,此刻仍对自己的刀法,沾沾自喜。

可张逸凡却在负伤中摸出了一些门道。

“你这侏儒,有本事就杀了我!”张逸凡低声骂道,已将生死抛至九霄云外。

鬼头眸色一变,似乎被刺中了软肋,戾气油然而生,“混账,给我去死吧!”他大口骂道,手中飞镰划过,直击张逸凡的胸膛。张逸凡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躲不闪,竟是闭上了双眼,以心观之。

识海中,空气徐徐流动,绘出一片若隐若现的景象。这景象里,一柄飞镰横在半空,一点一点地,缓慢逼近。张逸凡将这一口浊气呼出,猛然睁眼,就见飞镰照面近与身前。他轻点脚尖,微微挪了分毫,那飞镰贴面而过,却只卷下一缕发丝。

躲过去了!张逸凡大喜,这才明白,多年苦练终有用武之地!

“哼!丑八怪,带着个破面具,见不得人了?”张逸凡找到破绽,当即连番挑衅,心中欣喜,虽满身是伤,却越战越勇,“小爷可还活着啊!”他咧嘴大笑,得意洋洋,激地鬼丑恼怒不已,作势杀来。

只见鬼丑转动飞镰,飞镰化锥而来,似长剑,胜长枪,杀意极浓。张逸凡见他恼怒,心底暗喜,缓缓闭上眼睛,再度睁开之时,依旧是轻点脚尖,挪了分毫距离,万般惊险地躲过了飞镰的钻击。

“不是偶然,一定不是偶然!这小子…”鬼丑收回飞镰,眉头一蹙,当即冷静了下来。这番细细回想,总觉得张逸凡的闪避之法有些精妙之处,“闭眼…”鬼丑沉吟着,当即大喜,“莫不是这小子开了心眼?”他如此想到,直径迫近张逸凡,却不带半分杀意。

“小子!老子观你心眼已开,是个人才,你若投我门下,这厢便饶你性命!如何?”

张逸凡闻言,蔑视轻笑,“你生得这般鬼模样,也想做我师父?真是笑话!”

“你……!”鬼丑杀意再起,一副怒不可恕的样子,将飞镰往腰间一别,化而为虎,扑地伏杀。一转眼,就临近张逸凡身前,根本不给他分毫反应的机会,手中虎指成爪,直径掏向张逸凡的心窝。

这一击,若是得手,便是五指穿心,神仙难救。张逸凡很清楚这一点,但却依旧不躲不闪,只等那鬼丑临近,一把抓去。一呼一吸间,指尖深入骨肉,但好在张逸凡力量够大,倒是硬生生地扼住了鬼丑的手腕,“狭路相逢,勇者胜!”张逸凡轻声念道,嘴角微扬,似乎早已筹谋着什么。

鬼丑见状,当即抽身避退,与张逸凡拉开距离,“这小子鬼心思很多,不得不防啊!”他这般念道,却那里想得到自己依然落入张逸凡的陷阱当中,这才刚刚拉开距离,就见张逸凡扬剑迫近,使得正是他张家剑技“七步杀”。

“噗”的一声,剑贯肩头。鬼丑万万没能想到,自己竟被眼前的小鬼所伤,这下扼住黑胎重剑,那里还敢乱动。

“你砍我数百刀,我要你一条胳膊,不过分吧!”张逸凡喘着大气,得意洋洋地笑着。这话声刚落,双臂突然发力,只见张逸凡转动剑柄,带动剑身,一剑荡碎了鬼丑的虎指,削其五指,乱其经脉,断其骨肉,更是在鬼丑的肩头一阵搅动,将鬼丑的胳膊,生生地撕了下来。

堂下惨叫连环,吸引这所有人的目光。贼匪们个个胆颤,那里能想到,最强的鬼丑鬼三爷,竟然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是败得这般凄惨!

“老六,老七,老八!”五爷孟云起大声喊道,当即弃了对手,向摇摇欲坠的张逸凡扑去。另外三人,闻声呼应,亦是弃了对手,纵身掠向张逸凡。

如今鬼丑半死,杨氏三兄弟又何其难缠,久战下去,九马寨必将全军覆没,为今之计,只能是挟持张逸凡,以求生机。孟云起打着这个主意,与之交手的杨牧尘那能随了他的意。这边孟云起刚刚拖走,杨牧尘就蹬步追去,两道金锤横过腰杆,傲立张逸凡身前,使其与众人隔开。

“谁敢与我一战!”杨牧尘怒斥一声,胜似狮王咆哮。这话声一落,回眸张望,就见张逸凡气喘吁吁,显然是拼死反杀,已经力竭了!

那孟云起与杨牧尘交过手,自知杨牧尘有多少斤两,如今横在身前,绝非一人可以降服,“兄弟们,治了这小子!”他朗声断喝,率先出手,两柄板斧顿生疾风,照着杨牧尘的脑袋劈了过去!

杨牧尘正视过去,哪敢后退,前跨一步,正要举锤相迎,却不料右侧使来一道长鞭,正是九马寨七当家尚花开的鞭儿。这一鞭使来,如蟒蛇一般缠在杨牧尘的右臂,死死地制住了他的动作。杨牧尘大力势沉,将尚花开扯翻在地,于斧刃临近之际,扬锤架去。

只听那闷声巨响,在堂中荡开,“嗵”的一声,板斧飞转,不知飞向何处。而杨牧尘左手中的金锤,也在那板斧的重击下,脱手而去。

“老八!”孟云起连番大呼,一击未中,慌忙避走,随之顶上的,正是杜青光。此人应孟云起之邀,弃了杨昊,奔袭张逸凡,虽然有杨牧尘挡道,但此时此刻,杨牧尘一手被制住,一手失了兵器,倒是露出了空挡。这厢一听五爷呼喊,手中斩腰大刀照着杨牧尘力劈过去。

“大哥!”杨昊与杨子宁失神急呼,拔腿过去,却根本来不及驰救。

而这一边,遭遇四人围攻的杨牧尘不敢怠慢,腰马一扎,撂下右手金锤,把尚花开的长鞭掩入石土之中。紧接着,双手合十,正值千军一发之际,将杜青光的斩腰大刀,扼于面前数寸。杜青光奋力地压了压刀柄,却始终敌不过杨牧尘的力气,刀刃半悬,分寸难进。

这时,那非男非女温旧茶不知从何处闪现,刁钻的缠腰紫金软剑快如迅雷,杨牧尘斜视而去,虽已发现,却难以分身招架,只能任那剑锋穿肋而过。

“啊!!”杨牧尘双目朱红,这厢一番吃痛,手中失了力道。杜青光借机抽刀,在杨牧尘的胸前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喝!”杨牧尘忍剧痛,将杜青光踹至一旁,随后腰身扭动,以筋肉折断了温旧茶的资金软剑,当即怒斥:“人妖,纳命来!”他朱红的双眼,近似人狂,从腰间拔出那断剑剑头,凶猛地扑向温旧茶。

温旧茶面色一紧,那里见过这么疯狂的人儿,四目相对之际,已是目瞪口呆,身不由己。

下一刻,剑锋穿梭,杨牧尘紧握断剑,将温旧茶扑倒,一剑落下,即从口中穿过,贯颅而出,“还有谁!”他高声呵斥,将温旧茶的尸首一脚踢飞,而后扯下缠绕于右臂的长鞭,傲然伫立。

“杨…大哥……”张逸凡伏在地上,低声轻吟。

杨牧转身一笑,终究是气力散尽,跌坐在地,“没事,有我在!”他强撑着笑脸,回过头去,见杨昊与杨子宁护在身下,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那堂下三人,遥遥对望,已是不知所措。

“那小子和老九真他娘的不是人!”三人同声念道,已萌生退意。只是周到尽数封死,那里有可逃之路。

“五爷,这下如何是好!”尚花开已没了主意,扭头问道。

那孟云起见势,把心一横,“退无可退,便与这帮小子同归于尽吧!”他纵身而起,拾回板斧,跃至堂中的巨柱庞,几斧头下去,竟是将那巨柱劈了个稀巴烂!

狗急跳墙,再无顾忌。

这孟云起竟是要毁掉剩下的顶梁巨柱,连同众人一并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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