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瞧着眼熟啊!好像是二爷的跟班啊!”

“他刚才说的是‘红幡号’?”

聚义厅里顿时炸开了锅。那人所说的“赤阳照孤山,酒过满堂红”,意思是告诉大家,有外人闯入咱们山头的地界,大家赶紧放下手中活儿,亮起家伙事儿来!

这正是九马寨的红幡号!

鬼丑大声断喝,“别吵!”他一去一回,眺了眺寨子外面,眼见一切风平浪静,不似有人攻山。

不似有人攻山,那么……鬼丑走到那小厮身边,看他握箭矢,当即眯起了眼,“这箭矢……”鬼丑思忖了片刻,只觉得眼熟地紧,就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而这一边,站在杨牧尘身后的张逸凡三人不由地紧张了起来。那箭矢上镌刻着一朵惹眼的朱红桃花,正是桃花谷独有的印记,洛曦和洛瑶所背负的短弓与箭筒,都印有这样的朱红桃花。

这时,鬼丑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张逸凡三人。

糟了!张逸凡脸色一变,心中懊悔不已,怎么换了便装,却忘记更换器具!

“老九!这如何解释?”鬼丑将箭矢倒插在杨牧尘身前的案桌上,冷着眸子,指了指洛曦和洛瑶。她们身上的器具,都印着惹眼的朱红桃花,对应着箭矢,根本无从辩驳!

堂上的火烛摇曳着,一抹秋风撩过,沉静了整个山头,所有人都等着杨牧尘的答复,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

“三爷…”杨牧尘直起身子,那里想过该如何辩驳。这边沉吟一声,收了收嗓子,话未说完,便是眸中凶光毕露,霍然出手。那一对大金锤舞得虎虎生风,直径击向鬼丑!

电光火石,一切来得无比突然。所有人都瞪直了眼,以为鬼丑就要命丧金锤之下,却见鬼丑纵身而去,正如九幽鬼魅,一转眼就挪出了数尺开外,轻松避开杨牧尘的千钧重锤。

而另一边,稍稍迟疑了片刻的徐清风就没这么好运。那杨牧尘骤然出手的同时,其身后的杨昊也是突然出手,持棍奋起,深深地砸中徐清风的胸膛。徐清风还没来得及喊疼,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胸膛。杨昊见状,却未住手,这厢一棍得手,便又照着徐清风的面儿,硬生生地砸了一棍。

“四爷!”一旁的几位当家,扑出相救,却又那里快得过杨子宁的剑。

徐清风受了重创,齿骨尽碎,但终究未死。杨子宁为绝后患,随之而动,一手快剑祭出,如柳叶荡起,刎过徐清风的脖颈。后者瞪直了眼,重重地栽倒在地,捂着脖颈,抚着胸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吱吱呜呜地哼着,带着那万般不甘,空洞了双眼……

“红瓢儿!他们是红瓢儿!”几个喽啰大声喧哗着,如此举动,身份已经无比明了了。

“不错!我们就是红瓢儿!”杨牧尘扛起金锤,大步迈出,毫不忌讳地扫过堂前的几个当家,正色道:“吾乃襄州天王府杨牧尘,尔等鼠辈若想活命,就乖乖得束手就擒!”

“就凭你?”鬼丑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你可知我九马寨有多少人马吗?”

杨牧尘持着金锤,在堂前踱步,傲视着鬼丑,极其不屑,“你说人马?”他玩味地笑了起来,当即撩动着金锤,轰打在堂前的一道巨柱上。下一刻,瓦梁崩断,整个聚义厅顿时塌了下去,除却嵌入山体的部分,其他结构尽成废墟,入口处更是被那巨木乱石掩埋。

鬼丑见状,不禁怒火中烧,“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放肆!”他破口怒斥,身影随之而动,避开杨牧尘,直径掠向张逸凡三人。这厮眼睛毒辣得紧,心知杨氏三兄弟武艺高强,不易对付,此刻扑去,正是瞄准了最弱的张逸凡!

“师姐散开!”张逸凡不知鬼丑来意,慌忙推开洛曦和洛瑶,举剑迎去。只是,以他的功夫,又岂是鬼丑的对手。

这稳坐九马寨第三把交椅的瓢把儿只不过微微侧身,做了个假象,就轻松避开攻势,并顺手甩动飞廉,直击张逸凡的脑门。

“小凡!”众人大呼,想要相助,却被其他当家的拦下。

站在杨牧尘身前的,是“五当家”孟云起。此人皮肤黝黑,一串大胡子,操着两柄开山短斧,一股莽张飞的模样,显然是一个力大无比的练家子;站在杨昊身前的,是“七当家”尚花开。此人身形娇小,手持长鞭,妩媚之中,带着一抹毒辣,所谓蛇蝎,亦不过如此;站在杨子宁身前的,是“八当家”杜青光。此人独眼,满脸胡渣,使一口斩腰大刀,力气大,与那孟云起相比,不遑多让。

而站在洛曦与洛瑶身前的,则是“六当家”温旧茶。此人男生女相,甚是妖艳,举手投足更胜女子,手中执着一柄缠腰紫金软剑,正不慌不忙地抹着胭脂,叫人一阵恶心。

“两位姑娘生得真好,不过与我相比,却还是差了些许。”温旧茶娇嘤嘤的念道,细细地望着洛曦与洛瑶,见二人面容生得极好,竟泛起怜惜之色,“两位妹妹若是肯依附于我,我便替两位妹妹进言,饶了两位妹妹的性命。如此可好?”

“呸!”洛瑶大骂道,正要拉弓,就见洛曦已经射出一箭。那箭矢比平日快了好几分,温旧茶侧过身躯,本以为能安然躲过,却不想面上一疼,竟是引出一抹鲜血,毁了妆容。

“你这人妖,废话真多!”洛曦冷冷斥道,根本没有把温旧茶放在眼里,抬手又是好几箭射出,取了数人性命,“你再不出手,堂内的小喽啰可就死绝了!”洛曦抬手念道,又是一箭贯入那马贼喽啰的脑颅中,带着挑衅的神情,直视着温旧茶。

而此时的温旧茶似乎并不在意身边喽啰的殒命,只是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珠,抚着妆容尽毁的面庞,颤抖着身子。

“臭婊子!某家要斩了你!”温旧茶突然暴怒,扬剑而起,手中紫金软剑上下抖擞,好似狡诈毒蛇,难以捉摸。洛曦一惊,当即负起短弓,抽出腰间短剑相迎。“当啷”一声,剑锋偏过,洛曦不自觉地侧过身去,好像是被人拖拽一般,难以自控。

“这是什么剑招?”洛曦大感不妙,顺势望去,却见温旧茶带着一抹狞笑,那击来的紫金软剑突然一软,转了个方向,向洛瑶刺了过去。

好一招声东击西!洛曦蹙起眉头,眼见洛瑶扑来,正好迎上了温旧茶手中的剑,已是避无可避了。

“噗”的一声,剑锋入骨,贯穿了洛瑶的肩头。

“瑶儿师姐!”张逸凡无意间瞄过的眼,见到此情此景,自是不由地呼喊起来。

那鬼丑见他这般担心,嘴角微扬,戏谑起来,“臭小子,还有心思管他人的死活?”话毕,人走。张逸凡根本捉不住鬼丑的身影,一个冷不防,大腿便又挨了一刀,被削去一层薄薄的肉片。

这是鬼丑最喜欢、最擅用的“平刀流”。它不易至死,能带去极大痛苦,是鬼丑最喜欢的杀人手法。

张逸凡在这一刀技之下,就像是刑犯受刑,皮肉绽裂,转眼之间,不知中了几百刀,化作血人,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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