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皮电击般猛地发麻,向后退了两步走到眼镜身边拖了下眼镜的衣角。

“干嘛?”眼镜撇过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指着棺材里的女尸我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刚才我见她冲我笑了下!”

瞄了眼馆中的女尸,他反身抬手摸了下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厌恶的推开他的手正经地说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刚才叫你别盯着看,很邪门的,你看现在应验了吧!平常见你挺正经的怎麼被这玩意吸住了?”眼镜盯着女尸一脸不屑的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会被这死货撂倒?”我有些恼怒,这眼镜还真是小瞧了我,暗啐了口心里汹涌奔腾,眼镜还真是夜郎自大,老子看的毛片比你收藏的电影都多,一个裸体算什莫。

“不过这小娘们还真有点模样,你看那小脸,那奶酪般的肌肤,还有。”眼镜越来越不正经,手指不规矩的乱指喋喋不休的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冲着我一脸坏笑。

“有病啊!你冲我笑个鸟。”我被他搞得有点发毛,难道他也发神经了?

咳了声,他才守住憋不住的坏笑:“我说然哥,你说是她的身材好,还是霍家二小姐的好?”

“我怎麼知道?”我有点做贼心虚,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吗?”眼镜好像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找着茬看我的糗。

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愿再见他那张欠扁的脸。围着墓室大体转了圈,除了摆在中央的冰棺几乎没什莫随葬品,这有点违背古代中国厚葬的礼俗,四周的墓壁上刻着鬼画符的文字和不少壁画,拖过闲着没事的眼镜指着上面问道:“这些文字你认识吗?”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考古系的。”甩着头他对此丝毫不感兴趣,没看两眼便重新回到那几颗夜明珠边上两眼冒光,背身对着我嘀咕说道:“对珠宝我是有些研究的,夜明珠存世很少,像这莫大的我几乎没听说过,你记得慈禧吗?民国孙殿英炸开她的陵墓后盗走的宝物之一就是含在她嘴里的夜明珠。听说价值连城啊”

“不止如此,这东西有令尸体不腐的奇效,慈禧当时的模样就和刚死时一般,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死后依旧逃脱不了男人的征服。”我随口说道。

继续盯着墓壁上壁画,不难看出,整个墓室的壁画其实是一副,上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弄刀武枪的一看就知道是场战役,从服饰上看出一帮似乎是汉人,另一波我猜的不差的话应该是胡人,其他的再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我挠着头,心里想不出墓葬建于何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绝对不会是蒙古墓葬,虽说墓葬是在内蒙古沙漠中发现的,说起来蒙古族的葬礼有异于汉葬,一般死后不会留冢于地面的,平民死后尸体乱抛在山顶或是乱草地上等着鸟来啄食,贵族则好些虽是土葬但葬后用万马踏平不留一点痕迹,后人难以寻址,这也是考古界难寻元墓的原因,看这样张扬的摆设丝毫不像是他们的作为。

又四处转了传,的确没甚麼看头刚想叫声眼镜,转过头正好对上冰棺里的女尸,一阵寒意袭上后背。

她本来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没有丝毫白色的眼珠死死地瞪向我这边,我心头一滞双脚再也不受思维的控制僵直的立在原地,发麻的头皮湿漉漉的不断渗出的汗珠顺着脸流入脖颈。

远处的眼镜正拿匕首启镶在夜明珠,我似乎明白了缘由,忙冲他喊道:“别动!”

“怎麼了?”眼镜若无其事的将夜明珠揣进兜里一脸疑惑的瞅向我这边,再看向我旁边的棺椁时脸色顿时煞白,打着哆嗦向后退。

在我的注视下女尸洁白的肌肤被黑色的血管覆盖,血管之上生出了毛绒绒的黑毛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在全身,在此同时女尸变得狂躁不安,像只刺猬般撞击着冰棺,坚固的冰棺不堪重负出现了丝丝裂纹,随着裂纹的变大冰棺毫无征兆的爆裂。

轰鸣声后我的双脚似乎有了直觉:“快跑!”拖着愣在原地的眼镜,扛上竹竿就向墓室外跑。

幽黑的墓道里充斥着我和眼镜急促的脚步,眼镜平常不注重锻炼身体累的几乎成了狗,喘着不和谐的粗气紧跟在我的身后:“我早就说过了,女人的身体不能看,现在好了惹着人家了吧。”眼镜累的半死还塞不住那张八婆嘴。

“你给我住嘴!要不是你撬那颗夜明珠,会闹出这事!”眼镜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明明是他捅的事屎盆子倒扣在我头上了。

“停停!”我猛地刹住脚。

“怎麼了?”顶在我背上的眼镜疑惑地问道。

我指着前面的一堵墙说道:“死胡同。”

“那婊子并没有追上来。”看了眼背后眼镜叹了口气。

“那可不一定!”我谨慎的说道。话刚落,后背瞬间贴了块冰样一阵冰凉,四周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不少,打着哆嗦看向来时的墓道,远处的黑暗空间中漂浮着飘渺的白雾,一声声瘆人的怪叫从中传出。

“乌鸦嘴!”眼镜低骂了句。

白了他一眼,一只手伸向口袋,紧紧握住了手枪。随着一阵不小的寒风划过身躯,满头的冷汗刹那结成了冰珠,一张苍白的脸猛地凑到我眼前两颗镶在眼眶里的眼黑对上了我的双眼,我触电般打了下哆嗦,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后退着。

‘碰!’一巨响,不少碎瓷片碰到了我的头上。

“闪开!”回过神来才知道是眼镜,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瓷器。

扔掉还剩半截的瓶口他冲我喊道,我一脸惊讶,想来平时也没见他这麼英勇过,看来今天是吃了不少药。

女尸受伤不轻,被眼镜豁开的头上腥臭的血顺着脸向下滴落,禁闭的大嘴也已裂开一条缝,没有牙齿的口腔看上去有点瘆人。

见到向我扑来的女尸眼镜闪过来一把将我拖过:“快!婊子发怒了!李然你不是有枪吗,快给他来两下子!”

“这个角度你叫我怎麼射中啊!”女尸发了疯般对我们紧追不舍。

“啊!”一不留神我和眼镜双双跌进了一条向下倾的墓道里。

向下的墓道台基不低,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凭空坠了下去迎面撞在青石地面上,脑袋一沉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恍惚中被耳边稀里哗啦的水声吵醒,摇着剧痛的脑袋,眼前金星四射,咬紧牙关刚想支撑起身体稍加用力就被背上重压折回原地,抬手向上戳了两下肉质感挺强,加大力度拧了两把便传来了眼镜标志性的声音,使出吃奶的劲抬了下身子:“眼镜!你他妈的压死我了!”

闻声眼镜识趣的翻到边上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捂着几乎被他压折的腰抬脚给了他两下:“你还痛,我都给你垫底了!”四处摸索着却未发现竹竿的身影拉着他的衣角猛地将他拖到眼前:“别他妈的给我尿在这了,竹竿呢!你不是看着他的吗!”

眼镜似乎没了毛病,腾地站起身弯着腰四处瞅着:“没有啊!你不是背着他了吗?会不会跑的时候落下他了,怎末办?”

“怎末办?你说呢?”我火冒三丈。

眼镜不傻,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支支吾吾的有些犹豫:“只是,你也知道女尸还在上面。”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废话,一把掏出他藏在兜里的夜明珠,蹬着台阶反向走去,眼镜在原地愣了会咬着牙跟上了我的脚步。

借助夜明珠散发的幽幽亮光,墓道的去向大体可以分辨。“那婊子可能走远了。”跟在我后面的眼镜缓声说道。

由于刚才那一遭,我心中的火还没消退,不打好气的说道:“你怎末知道?”

眼镜从后面拖住我的衣角指着墓壁上正在消退的薄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每当女尸靠近时,温度会莫名的下降,就连墓壁上水也会结冰。”

“你想说什莫?”我点着头说道,眼镜说的这点我不反对。

眨巴着眼,眼镜接着说道:“看这个形势,女尸急需温体,也就是活着的生物,整个墓室里能喘气的除了你我外竹竿也算个,如果你是她你会选谁?”

“你是说她会返回寻找离她最近的竹竿?”我接上眼镜的思路说道。

“你想的和我一样!”他向我凑了凑,拔出了他一直没动的砍刀。

看他这番动作我有点意外:“你想怎末做?”

“感觉!”他嘴里蹦出了两个奇怪的词。

“感觉?”对他的话我有点摸不着边了。

“对,就是感觉,我们就向着寒冷的地方找!”他点头说道。

转过几个曲折墓道,我能感觉到温度正在直转急下,向墓壁上甩了下手中的砍刀,不少薄冰稀稀落落的坠落:“差不多了,看来那婊子就在这附近,小心点。”推着身后的眼镜不由放慢了脚步。

“停下,然子你有没有听见不远处有枪声?”眼镜从后面拖住我。

静下脚步,的确有枪声,只不过很小:“是有,不过像是离这不近。”

“你错了,你看这些墓壁厚度很大,密封性较好,正是不错的隔音墙,微小的枪声其实就在附近传过来的。”眼镜拿着砍刀敲着墓壁说道。

摸着下巴,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进入墓道的人除了我仨人以外,就是霍东阁他们了,难道他们没死?”

“哪有那末容易,不过我也不确定,只能走过去看看了。”眼镜乐呵呵地说道。我心中窃喜,要真的是他们,我们活着出去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摆了下头示意眼镜跟上。

寻着枪声的来向,左右转了几个弯,墓道尽头几个熟悉的身影逐渐进入视线,拖了把眼镜惊喜地说道:“没错,是他们。我就说吧,他们没那末容易就挂掉的!”

最边上的举着枪光头警觉的看向我这边举枪冲向我们这边,我急忙向他招了下手。

等他走进后发现是我才放下举着枪的手。

霍东阁也是一脸的惊奇跨着步子走向我这边不可置疑的问道:“你没死?”

“哪有那么容易!”转着头心不在焉地说道,穿过围成圈的人群伸着头向里面探视,一具被打成骰子的裸尸斜躺在地上,用脚踢着她的身体,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是死透彻了,搓着地抹着鞋底的血迹指着头被爆成豆腐脑的女尸砸吧着嘴唏嘘道:“可惜了!”

后面的一伙人还真不懂得物以稀为贵,这好好的宝贝也不用这麼糟蹋啊,抬出去摆在博物馆里一天得赚多少钱,真是不会算账。

“哎,霍东阁你见到竹竿没有啊?”光赏景倒忘了正事了。

“你是说和你在一块的那小子,他没事,刚才来这时就躺在地上,见他受伤不轻,我就叫李教授给他处理了下。”霍东阁说道。

他说得一点不假,不远处白头佬正在为他处理伤口,刚才来得及还真没注意这些,看着他没事悬在梁上的心也就放下了,细细看了下四周,正是我发现女尸的地点,万万没想到她转了这麼大个圈子最后回到‘老巢’了,不过死在原地也不亏。

霍东阁正和处理完竹竿伤口的的白头佬凑在一起研究地图,眼镜则在竹竿旁边照料着。

满是好奇的凑向前,暗淡的灯光下,发皱的白纸上描着曲曲折折的黑线。

白头佬指着一处折点说到:“霍先生你看,这个墓葬有五个椁室,位置呈品字形摆开,四周是耳室,中间的是主室,墓道则没一点规律可循,我们所处的位置在这也就是最左边的一处耳室旁边,到达主墓的墓道有三条其中一处塌馅,而另外一处较短的情况不明,我想说的是走可靠的这条。”

深思着摸着下颌霍东阁最终摇了下头说道:“这次来我们想要的可能不在主室,其它地方也有存在的可能,这条线贯穿另外三个墓室,到省了我们不少的工夫,走短路吧。”

“好吧!”欲言又止的白头佬点着头应道。

“整理下装备前进!”摆了下手霍东阁招呼后面的人赶上。

倚在墙上的竹竿被裹得活像个木乃伊,眼镜要背着他,睁着眼有点意识的竹竿死也不许,没办法只好叫眼镜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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