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绳子,下去”霍东阁指着众人说道。
矮子和光头动作熟练,想来是盗墓老手了,我仨傻傻的看着他从背包里翻出两条手腕粗的绳子将一头拴在尖突的的石头上后甩手把绳子扔下了悬崖,接着掏出滑轮把绳子接在了腰间的安全带上,面对着我们倒退到悬崖边上后退了一步跳了下去瞬间消失在我们眼线中。
我有点好奇,凑向前趴在悬崖边的岩石上向下面瞅了瞅通过不算亮的手电连两个人的影子也没看见,下面幽黑一片,不时还反窜上阵阵透彻心扉的凉风,我有些发怵,打了个哆嗦屈身向后面退了两步。
没过多久紧绷的绳子变得松散,霍东阁向下面晃了下手电,没过多久下面就传来了他们安全着陆的信号,转过头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我们整个人群最后落在我和竹竿身上,伸出的手指点了下我和竹竿说道:“李然你和他下去!”
“什么”我有点惊讶,我是有恐高症的,四十米高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咽了口唾沫硬了下心,死就死了,反正早晚都要下的,在我右身正在准备的竹竿平静的似乎与点出乎我的意料,瞪着眼向他挨着顶着他的胳膊颤声问道:“你不怕?”
他看了我一眼,轻描淡素地说道:“没事,这玩意很安全的,和坐过山车差不多。”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喷了一口气,心想着竹竿是玩我吧?怎麼以前没见他坐过过山车,再说这种事的安全系数能和那破玩意扯上边吗?真是会看玩笑。
竹竿已经站在悬崖边干巴巴的等着我,见此我哆嗦着腿走了过去和他并列着却迟迟不敢下去,竹竿见我愣在原地不动顺手扯了下我的衣角只是我依然没什莫动作,竹竿无奈的叹了口气,到退一步直接跳了下去。
“怎麼还不跳!”霍东阁有些不耐烦,趁我不留神直接把我推了下去。
“啊。”寂静的空间处处充斥着我的嚎声。
忙中出乱一点不错,左摆右晃的我下降到一半时,腰间一紧滑轮被活生生的卡住了,身体受惯性猛地迎面撞到了岩壁上,浑身剧痛的我满头冷汗,顾不得卸了骨板似的身子,用力向崖壁踹了两脚,悬挂在半空中的我左右晃荡可就是不管用腰间的安全绳与尼龙绳你扭成了麻绳,想轻易弄开并非易事,过多的体力消耗让我吃不消一把抓住倒挂下来的藤曼不再动弹,刚喘了两口气耳边便传来竹竿不大的喊叫。
低下头正好瞅见他模糊的身影,想来他是着急了不过又没办法,只好在原地干瞪眼。
少许后我也渐渐恢复了体力,抓着腰间几乎成了麻花的绳子掏出腰间的匕首想把它割断,算起来刚才我已滑下了大约三十多米,就算现在掉在地上也不会倒霉的摔死,再有,借助悬崖上的藤曼我捉摸着安全着陆应该没多大问题。
悬空作业很费力,对体力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小,绳子还剩一半没被割断的时候我怕逐渐透支的体力支撑不住我的体重突然摔落,另一只悬在空中的闲手顺势抓住了一条较为粗的藤曼上。
随着匕首的深入,还剩五分之一的绳子终于禁不住我的体重,在紧绷了些许时间后猛的横面断开,失去拉力的身子瞬间向下坠落,辛亏我手疾眼快,抛掉匕首的手扯住了另一条藤曼,两只脚也瞪在了坑坑洼洼的崖壁裂缝里,深吸了口气借助手上的力度,踩着突出来的岩石小心翼翼的向下挪动着身子,这样做太过消耗体力,没挪动几步我就得停下来喘两口气,还离地面三米左右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甩开手中的藤曼跳了下去。
“然子,你有没有事!”奔过来的竹竿忙扶起扒在地上的我。
抬起右手臂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强挂上丝微笑:“我能有什莫事?”
竹竿还是有些担心,见状我走向前在他胸前轻雷了两拳接着楼过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看你那熊样。”
见我没事,光头转身向上晃了下手电,上面一直盯着我的身影退了回去,接着两个人便站在了崖边,看那体型像是眼镜和白头佬。
果然不错,三秒钟后就传来了眼镜响彻云霄的杀猪叫,这次倒挺顺利,没出现我刚才的情况,只是眼镜有些熊,尖叫声根本停不下来,我和竹竿对着坏笑了下,凑到眼镜身边,一前一后,一个爆菊,一个掐鸡,前后夹击。
眼镜声线一转冲着一脸坏笑的我俩骂道:“你们两个GN养的,哎呦。”没顾眼镜洒向我们头上的唾沫,蹲在他身下帮他解下身上的绳子。
最后下来的则是霍东阁,在众人的目光下,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后说道:“白昼灯!”话落矮子,光头手中的白昼灯瞬间将整个漆黑的空间照亮,捂了下被强光刺痛的双眼,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适应。
反应过来的我们才发现踩在脚底下的是成堆的黑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交叉错落的黑骨大部分被一层湿润的薄泥掩盖,部分叠架在其他骨架上的肘骨稍稍高出地面,枯木似的零散分布在偌大的空间里,散发着食物发霉般的气味。
四周呈九十度的峭壁上悬挂着不少黑色的木棺,由于时间过久,环境太过潮湿的原因不少木棺早已腐烂,透过木棺的空隙,一具具骨架依稀可见。
不远处的白头佬正端详着从稀泥中扯出的黑色肋骨。我凑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这些人是中毒了?骨头为甚麼是黑色的?”
“不会,中毒的话,骨头不会这个模样,他们是被烧死的!”观察着手中的肋骨,他皱着眉说道。
‘什么!’我心里有些吃惊,这儿看上去并不具备发生大火的条件,地上的稀泥就可以说明,以前这儿可能是一处池塘,有水的的地方怎么说也不会烧死人的,难道他们傻到连用水灭火的脑子都没有?
盯着旁边绿油油的岩石,伸手触摸了一处,光滑的岩石并没有被烧过的痕迹,就连手心也没有秽迹留下。
一百亩大的空间都是累累黑骨多少人死在这我也说不清但按白头佬的说法他们是被火烧死的的确令我匪夷所思。
“走了”转过头正撞上伸过头来的竹竿。
“嗯!”我点了下头,跟上了竹竿的脚步顺便瞄了眼悬在四周崖壁上木棺,说来也怪,我们下来的地方却一具也没有,到养了些不知都长了多少年的藤曼,其余的岩壁上却一棵也没有,本来白头佬想弄下一句研究研究,只是四周崖壁太陡,有没有用于攀爬的坑角,也就不了了之。
踩在骨骼地上我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骨骼经时间的摧残早已腐化,又加上呈酸性水的分解,脚刚踩上去骨头就支离破碎,满地又是稀泥,拔脚都是难事,眼镜走在人群中间,不时还踩到突起的头骨上几次都差点跌倒,辛亏他后面就是竹竿不然早就吃几口人骨稀泥汤了。
“李先生,那是什莫!”顺着光头的惊叫,光线刚好够得着的稀泥之下一条庞大的绳形活物向我们这边涌动而来。
“跑!跑!跑!。。。。。。”眼镜首先反应过来,转过身拖着我和竹竿向垂直方向狂窜。
‘碰’一声巨响后,头顶上刷拉刷拉的掉下了雨点般的稀泥,捂着头狂奔中的我转身向后看去,一条黑色的巨蛇向我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