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倒在还算舒服的中式风格实木床上辗转反侧,我丝毫没有一点睡意,满脑子里都是上午的事,就在刚不久,警方已初步确定这是一场自杀事件,之后尸体被运走将要进行解剖再做进一步鉴定。

围在旁边的人群中,我意外的碰见只在商业报刊上见到的霍继磊,在和警方攀谈不久后他便不见了踪影,看来这件事并不算小。

除此之外,女尸的身份也着实令我吃惊,那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东西竟然是霍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霍若雪的姑姑霍梅,据说她在一星期之前就失踪了,可没人知道她竟会死在自家的池子里,还有,我之前见到的一池黑水是不久前突然变黑,据医检人员鉴定满池的水竟是被女尸体上的分泌物污染的,听起来这还真是骇人听闻。

外面熙熙攘攘的,看来这几天霍家是安静不下来了,不过也不知道这霍家造的什么孽,不到半个月内连死了两个人,先是霍继磊的大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亡,这又发现他妹妹死在池子里,这是什莫事啊。

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皱了皱眉猛地一下仰面翻了起来,坐在床边拖上拖鞋,简单的披了一件外套便出了门。

外面天不错,半个月亮,点不清楚的星星漏在深邃的空中,四周没一点风,倒有些清冷。

穿的并不算厚的我打了个冷战,紧紧裹着套在外面的外套。

霍若雪那小妮子还不错,虽说本来挺高兴的一个生日让这件突来的事给搅黄了心情不好不过并没有冷落了我,在不见了她人影后,有个保姆给我安排了这间房间,从心里说,环境还不错前面就是私人花园,离客厅也不算远,只隔了一小段距离,中间只有一个健身楼,看来这两天得好好练练了。

向东南方向望去,六七个人还围在池子边不知道鼓动些什莫,我是有很多疑惑,不过这似乎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不用也没必要操着格外的心。

既然没睡意,倒不如在四周随便转转,天实际上并没有像中的纳麼黑,挂在空中的半月散发着银色的光芒,远处的山丘,眼前的树木花草在这种朦胧中依稀可见,给人一种安静,孤单的矛盾异样。

我边走边掏出了口袋里的“十二钗”抽了根含在嘴边拿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两口,吐出变淡的烟气。本来想进霍家调查父亲失踪的线索,可现在看来,霍继磊是没这心情了,得找其他的渠道了,真是头疼。

脑子里了无边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抬头就看到了花园的尽头,说起来这花园也不算大的嘛,回过头都能瞧到边,向前眺望了一下,隔着道的那边竟还有个‘秘密花园’中间一棵庞大的银杏树立期间,其下面是一个并不大的二层小阁楼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本来将要止于此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向前迈去。

在月光下不难看出,这边的花园似乎凌乱了许多,旁边不少的绿化植物枝叶长短不一,似乎是长久无人修理,园内长满了东一堆西一祚的野草,倒像是荒废的田地,快步走到银杏树旁边。

树的高度与点超出我的想象,可能是在远处有视角上的错觉,我本以为并没那麼高不过当我走到树下张开手臂都抱不开,后退几步才望到树冠时我才明白是我是错了。

我有些惊讶,说实话,银杏树是种很珍贵的植物,不过也不是少的只有一两颗,只是他的生长速度很慢,要长到这个高度不用几百年是难成这个规模的,能保留到现在的确不易。

转了两圈看够后转过身打算离开,旁边的小屋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又不是收破烂的,这满墙角灰尘挂满蜘蛛网的破屋的确引不起我的兴趣,沿着墙边走,刚好经过一处不算大的窗户,无意的向里面瞅了瞅放大的瞳孔猛地对上了一双泛红的眼。

呆在远的我心脏咯噔了一下,一阵寒意划过身躯令我汗毛直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若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喘着粗气,扶膝弓着腰的我脑中一片空白,一阵寒风吹来打在我背上,丝丝凉意让脊椎仿佛彻底冰冻。

等了缓过劲来,我才小心翼翼的挪到窗户便上,谨慎地向里面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黑乎乎的一片,深叹了口气,缓解了下紧张的神经。

“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挠着头满是疑惑嘟囔了一句,不对,刚才我明明看见一双眼睛的,本想再仔细看看,别墅方向传来了几声惨绝人寰的嚎叫,打去自己的好奇,快步绕过楼墙站在空地上向那边望去。

透过窗户,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别墅二层的一间屋里乱晃,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满屋子里撞,最后在我的视线里冲破玻璃。随着一生崩的玻璃破裂声后砸落楼底。

见状我没多想,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过去。

虽说这儿离别墅有段距离,但并不算很长,直奔过去的我并没有绕弯路。踩着花园而过,结果可想而知,其中不少花草被我摧残,同样我也避免不了被较大绿化植物划破衣服的厄运。

急人急潦得的赶到哪里时,几个人已早早的围在了那里,不过都一个个跺脚干着急。

走进一看从二楼跳下来的男子身上好像并没甚麼伤,似乎并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反应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男子痛苦地嚎叫着,两只手不断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单薄的衬衫上面一绺绺划痕依稀可见,不少还因为用力过猛划破皮肉深处渗出丝丝血迹,在雪白的衬衫上显得触目惊心。

有几个闻声而出的霍家人向前帮忙,手刚接触到男子的瞬间,马上惊呼一声条件反射似的把冒着白烟手抽回,伴随着一阵火烧皮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之后,再没人敢向前迈一步。

看着满地翻滚的男子,我丝毫看不出有什莫异样,难道是他有什么病?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不过在见过不少人在接触他时变焦的手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向混乱的人群大吼道:“拿水来,他身上有火!”话间转过身向最近的一处水源奔去,后面不少反应过来的人也不断尾随而至。

时间紧促,手头并没有什莫接水的器具,没办法,慌忙之中,我立马脱下外套,两只袖子打个结,就向里面灌水,虽说这样灌的不多,路上还会漏不少,不过,这只能是权宜之计了。

到了男子身边,把衣服里仅剩的哪一点水泼在他身上,继我之后不断赶来的人也不断把水泼在男人身上。

十几分钟后,抹着满头大汗的我看着缓缓平静下来的男子深叹了一口,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下了肚子,向前凑了两步,正眼看了下他的面孔不禁一阵惊讶这个面孔不是霍继磊还是谁,在打开的强光灯下,刚才难以辨认的面孔清晰地呈现在我眼线中,刺眼的光线下他整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倒在不规则的水洼中,衬衣上的衣扣早已被他撤开,几乎裸漏着上身仰倒广场上,胸膛上一处不小的黑色的火印记显得格外扎眼。

“这是,纹身?”我瞅着那处印记,满脸疑惑,可能由于角度问题,在我眼中,那处黑火印记随着吹来的风摆动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用手抹了下双眼再看时,一切都回复了平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对,一定有问题’现在的我满脑子混乱不堪,我不相信我的神经出了什么问题,自从我来霍家的那一刻起就浑身不舒服,碰到的怪事还不算少,就说刚才在银杏树下的二层小楼窗户里看到的红眼以及现在躺在地上的霍继磊还有死在不远处池子里的霍梅,这些是巧合吗,我不信,哪有这麼巧和的,瞅着霍继磊胸前的黑火印记发呆嘴角不断嘟囔着。

“黑火?黑火!”脑中划过的一丝念头一下波动了我的神经,我记得何海滨交给我的资料中的复印件上的火焰和它一模一样,为甚麼他身上会有这个?这里面有什莫联系,是他绑架了父亲?可他为甚麼会变成这样?

带着不解的眼神又瞅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恍惚的眼睛正对上他那紫中发黑不断抽搐的脸,旁边不少人正打算架他进楼,扔他在这等救护车现在不死待会也冻死了。

目光正打算在他身上撤回,不经意的经过那张本来紧闭的双眼,一丝凉意顿时传遍我全身,他猛地睁开的双眼中喷了血样的火红,就在此时一股沁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放开他,快!”我大吼道,顺手拖过两个人。

众人一脸疑惑,满是不解的看向我这边,等翻过神来,早已来不及了。

被两个人扶着病气怏怏的霍继磊突然大吼一声,满眼火红,张开的大口猛地咬在左边人的喉咙上,只见那个人没叫出一声,喉咙就被活生生的咬了下来,泉水般的血喷涌而出,抽搐着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愣在原地不久,随即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正欲挣脱霍继磊的手臂逃脱,却被突来的手捂住双眼,尖利的五指插进他的眼眶中,带着血的眼珠被扣了出来,一只掉在地上,一只连着血管还挂在眼边。

满脸狰狞的霍继磊满脸鲜血,狂嚎着扑向他近身的人群。整个人群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伴随着响彻广场的尖叫,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人们推推搡搡向四周四散,不少被绊倒的人成了踏板,被活生生的踩成肉泥。

一下子空荡的血腥广场上只有霍继磊一个人发狂,此时的他全身鲜血,狂号的嘴中不时喷出带血的鲜肉。

他不断撕扯着身上的衣服,露在外面胸膛上的黑火印记越发变大,在不大的风中不断摇曳,显得那么诡异。

在他发狂将近十分钟后,渐渐平淡了下来,扑腾下到在地上,没了动静。见状,躲在远处的人没一个走过去,面带恐惧的呆在原地。

没人笑话谁,这是人之常情。瞅着两边的人群,我面无表情,在众人的诧异目光地缓缓走向霍继磊,说实话,我并不是什么英雄,我也恐惧,只是,好奇心大于这些罢了。

近在咫尺的霍继磊纹丝不动,死了一般。我走向前,小心翼翼的用脚蹬了他一下,顿时一阵灼热感由脚传遍全身,猛地缩回脚,满带疑惑地向他身上瞅了瞅,一团并不明显的黑火将他包围着,光滑的皮肤也在不断萎缩,散发出一股烧皮毛的恶臭味,不到二分钟的时间他便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变小,最后成为一片黑灰和一堆衣服。

我一脸惊讶,‘人体自燃’我只是从书本看到过,没想到会真的存在。看着满地的黑灰,我不知道这和他胸前的印记有没有关系,只是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的却没那末简单。

随后,赶来的人报了警,说实话,就算警察来了我想也是无尽于是的,于是我没有再凑热闹。扫了遍被堵在警界线外的人群,满心的不解,一个人应该露面却一直没见她的面,按理说,她父亲出事她是应该在场的,但一直到现在一直没见到她,难道,一丝不祥的预感划过脑海,两腿不受控制的向二层小楼那边奔去,我记得,那里面似乎有和霍继磊类似的一双眼。

霍继磊,霍梅,霍若洁的死往往给人一种联想,的确,几人的死确实蹊跷,而且相距时间很短都是近一个星期内。

刚才表哥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上面的内容着实令我吃惊,霍梅,霍若洁的验尸报告出来了,的确是自杀,不过,在尸检的过程中,两人的尸体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终变为一堆黑灰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香气弥漫在解剖室,参与解剖的人当场愣住,还有不少女尸检员当场晕了过去,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超出自然常理的诡异事件。

在此同时表哥还嘱咐我多加小心。一开始他是反对我来霍家单独调查的,但他并没有反对,其实他心里明白霍家这棵大树不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局可以攀爬得了的,再说我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不到黄河心不死。

霍家一系列的死亡时间有些雷同,回想起刚才碰到的猩红双眼我不得不联想到霍若雪,直觉告诉我必须去看一下。

和回来的场景一模一样,慌忙中窜过的脚地下多了一排排不规则的绿色脚印。

天空中暗淡的月亮被飘来的云彩遮住,眼前一暗,让本来远处的二层小更加模糊。在被越变狂躁风的驱使下,哗哗作响的银杏树下的小楼显得那么神秘,诡异。

门前,我用力的推了下破旧的木门,门除了晃动了两下并伴随着几声吱嘎声,看来这门并没那末牢靠,心里暗想着瞅着挂在门上的锁用力扽了两下直到手掌处传来痛楚才松开手,拿着手机把亮度调到最大照了照伸到屏幕下的手,通红的手上似乎少了些东西,是锈。

按理说,常年不修的锁外面的一层漆会脱落,里面的铁也会锈掉,刚才那末用力的拽竟然手上没沾上一点,连粗糙的痛楚也没有。

带着疑惑,忙用手机照了照,锁是新的,在我眼中与周围破旧的门显得格外不协调,不用想也知道,这锁刚换上去不久,这就奇怪了,这里看起来常年已经不住人,换把新锁做什莫,难道里面有什莫见不得人的东西?联系之前的事件我大胆的推测,里面应该是霍若雪,她可能也出现了他爸那种状况,而有人刻意把她锁进去的。而且我敢肯定时间就在不久前。

又用手推了两下子,照旧,虽说这老式的锁比不上现在五花八门的高档锁,但也不是那末容易开的,我是个鲁莽的人,不会傻到拿针插锁眼。

我后退了两步一脚踹了上去,这下还真管用,紧闭的门裂开个不小的裂缝,扇了扇震落的灰尘,抬腿又补上一脚,本来就不结实的木门直接被我踹开,被踹中的门板凭添上了个窟窿。跺跺发麻的脚,暗想自己什么时候变遮麼吊了。

在门外向里面瞅的我并没有直接鲁莽的进去,随手捡了块石头扔了进去探探风,再确定没什莫危险后才谨慎的迈步而进。

眼到之处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多亏了手中的手机,这才使的我不至于浑水摸鱼。借助微亮的光源,房中大体的轮廓勉强可以看见,围着整个屋子转了两圈,除了几件简单的摆设家具,并未有什莫特殊的地方。

‘没什莫特别的啊!难道在二楼?'晃着手机又四处晃了两下,满心的疑惑。

正对着门的方向就是楼梯,不过,楼梯的下方被个不算大的木板挡着。轻易地一步迈过,我便走了上去。灰暗的光线下楼道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墙面上挂着一处处蜘蛛网,一块块墙皮早已脱落,灰色的水泥漏了出来,千疮百孔的墙面倒像是得了皮肤病的人。

空间格外寂静,除了我不大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来回传荡什么也没有。放在以前,二层的楼道我根本不放在眼中两三步就到顶,现在却显得那么漫长,几十秒路程却像是过了一年。

楼上的小屋并不算大,说起来也算不上是房间,就是有人刻意开出来的一小空间。拿手机大体照了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一片。叹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落了回去,同样也有点失望。

“不会啊?怎麼什么也没有,是我看错了?”我小声嘟囔着,折身返回。

‘咚,咚,咚。碰’空荡的房间中规则且单调的脚步声特别清晰“嗯?”不对,低头看向脚底下的一块楼梯板,又用右脚跺了下,转过身迈上一级台阶用右脚做了便刚才的动作,声音不对,返回原地的我低下身用手敲了敲“空的?”拿手机凑近仔细照着瞅了瞅,不难看出,楼道交接处的裂缝的却很大。

我把手插进裂缝里就向外拽。顿时,脚底下楼梯瞬间馅了下去,一时没留神,我惊呼一声就掉了下去。

蹲在地上,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望着那个偌大的裂口骂了声娘,亏了下落间差不算高,要不然老子的命硬早就挂在这了。

晃过神,向四周瞅了瞅,最后瞪大的眼望向黑暗处的某个地方,头皮一阵发麻,双脚不受控制的搓着地驱使着身子向后挪去。

在我眼前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双暗红的双眼以及充斥在空间中熟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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