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翁的额头越来越烫,吃力地喘息,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过儿,爹这,这就来找,你……高,无惧,你个人面兽心……”

“爷爷——”米小雪拼命摇晃米老翁:“爷爷,你这是怎么啦?”

邱用问萧郎中:“大夫,你看老伯这病,赶紧给拿个主意!”

萧郎中诧异地望了邱用一眼,纠正道:“公子休打诳语,我不过一江湖郎中,并非朝廷命官。”原来,大唐以前,大夫还是一种官职。

邱用见米小雪哭得伤心欲绝,也无心再去纠结萧郎中的话,急得额头冒汗,几乎是吼叫:“人命关天,你赶紧想法救人,还文绉绉干嘛!快说,有啥法子可以救米大爷一命。”

萧郎中沉思片刻,说:“那我也只得照着云真道长的方子配一剂药试试,或许有救!”

邱用大喊:“你还啰嗦啥!赶快去啊!”

萧郎中到门口又转回来,忐忑道:“若真是紫邪帮奇门异毒,恐怕顷刻间就会烧至焚心碎骨,只怕等我转来,已经来不及了。”

米小雪哭喊:“那咋办?!”

邱用急中生智,问:“是不是把米大爷的烧暂时降下去就行了。”萧郎中说:“只需暂稳片刻,容我配好药剂回来,米老翁还没有烧至焚心就可以。”

话音未落,邱用已经跑到屋外,情急间也顾不了许多,撕下一角衣襟,包起一捧积雪,匆匆把裹了积雪的布敷到米老翁额前……

米小雪不解:“邱公子你这是——”

邱用说:“我现在给米大爷物理降温,应该可以暂缓些时间。”瞥见萧郎中依然站在门口,大声催促:“你快配药去啊!”

萧郎中赶紧跑了出去。

但即刻又回来,欲言又止。

“你这郎中咋这么麻烦,又有啥事?”邱用不耐烦地问。

箫郎中嗫嚅:“只是这奇门异毒,需要用奇异方子制约,其他的配药我那里都有,但其中一味关键药引,需要,需要用金子磨成粉末……”

乖乖?!还要用金子磨成粉末配药!

邱用转念一想:不对啊,以前听戏文,不是都说吞金自杀的嘛,从没有听说还可以吞下金粉制药,唬谁呢?莫非这郎中趁着米老翁病重,趁机敲诈?!

不由怒目相向,指着萧郎中鼻子大骂:“好你个贪财的小人,这边米大爷人都快要不行了,你还想索取金子,这不是趁火打劫嘛!都说医者仁心,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早该把你这种人清除出救病治人的医生队伍!”

萧郎中被邱用骂得脸色苍白,很多名词又听不懂,一时都找不出话来反驳。

转向米小雪求饶:“米小姐,你看——”

米小雪止住邱用:“邱公子暂且息怒,或许萧郎中确有奇方。”

问萧郎中:“所需金子几许?”

萧郎中颤颤巍巍道:“倘若确系紫邪帮奇毒,首先得泻去其郁积璋气,第一剂微许金粉即可,但明天正午之后,所需金粉必须逐渐加量,每日三剂,共需三日后,才能重新恢复元气,使之固若金汤……”

邱用插嘴:“你不要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只说共需多少金子就行。”

萧郎中捏指一算,小心说:“恐怕共需二两。”

尼玛的!邱用差点昏过去,这人能服下二两金子吗?也太不尊重科学了吧。

米小雪却信了。

说:“我现在手头也没有金子,能不能劳烦萧郎中从哪里先筹措些,毕竟救人要紧,明日,我定将二两金子如数奉上,多谢萧先生了。”

恭恭敬敬欠身一拜。

萧郎中说:“那我先走了,恐怕再迟真来不及了。”

邱用厉声吼:“还不快去!”

萧郎中也是个守信的人,片刻之后就转回。

一探米老翁的额头,说:“亏得公子心智,居然能暂缓米老翁的高烧。”殊不知,邱用为了物理降温,已经撕扯下好几条衣襟上的布,和米小雪轮流不断捧雪给米老翁降温,撕得衣服破破烂烂,像叫花子一样。

萧郎中随身带了一瓦罐,用小勺舀出汤药,细心给米老翁喂服。

邱用想看看汤药中金子在哪里?只看到黑乎乎一片。

心里直犯嘀咕:金子呢?俗话说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即便磨成粉末,这江湖郎中,看样子还是骗人的!

似乎看出邱用的疑惑,萧郎中边喂药边解释:“第一剂药所需金粉并无需太多,恰好内人有一金手镯,借来用利刃在汤药里刮下少许。”

米小雪极其单纯,连声道谢:“太感激萧郎中了,请你务必按时配药,切勿耽误爷爷病情,明日即当如数奉上二两金子。”

也怪,米老翁服下萧郎中黑乎乎的汤药后,立即打了几个其臭无比的响屁,萧郎中皱了下眉,赶紧说:“我等暂且到屋外躲避。”马上拉了邱用和米小雪出屋。

几个人到屋外等了片刻,再进去,见墙角落了一排过冬的蚊蝇,居然都是被臭屁熏死的。

邱用惊诧不已!

萧郎中却很兴奋:“果然是紫邪帮的奇毒,几十年都不曾见了,今日竟然得以亲眼目睹。”

米小雪忧心忡忡:“那我爷爷——”

萧郎中胸有成竹地说:“倘若我师父所言不虚,半个时辰后米老翁会连续排出亵物,逼出体内剧毒,再之后,米老翁会五脏皆空,身子极其虚弱,那时候,就要靠金汤固体。”

被萧郎中言中。

只见米老翁脸色发绿,接着绿色逐渐往下,遍体暗绿,米小雪一个女孩子甚为不便,邱用便让米小雪到屋外暂时躲避,和萧郎中二人交替守护,连续两个时辰,排出了很多其臭无比的亵物。

接着米老翁的高烧便逐渐退却,萧郎中说:“我还要配制明日所需药剂,想米老翁今夜无妨,只是虚弱些而已,还烦公子小心照料。”

邱用在米老翁床前守了一夜,只稍许打了下盹。

一早起来,见米小雪愁眉苦脸,问:“米老翁病好了些,你还不高兴啊?”米小雪说:“爷爷病好了我当然高兴,但今日答应给萧郎中的二两金子,又到哪里去弄呢?”

就是,二两金子,即便在一千年后都不是小数,邱用也跟着犯难:到哪里去筹措这二两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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