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情意绵绵间,忽然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进了院子,邱用和米小雪赶紧跑出去。

看到四五个汉子抬着米老翁进来。

“爷爷,你这是怎么啦?”米小雪赶紧上前,一见米老翁浑身是血,当即泪如泉涌,邱用近前一看,只见米老翁脸色灰白,嘴角淌着血,发髻散乱,胸前的衣服也被撕扯得丝丝缕缕,几道血痕历历在目。

“宗二哥,我爷爷这究竟是咋回事啊?”米小雪哭着问领头的汉子。

被唤作宗二哥的汉子说:“当时米老翁正在高宅门前卖糖葫芦,也不知怎么的,忽见一个黑影从高府院墙上翻出,米老翁跟着追过去,没追几步就躺倒了大街上,当时我们几个正在南北货栈前帮高老爷下货,见此情形立即上前,已经见米老翁嘴角流出了血,自己狠命在胸前抓绕,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另一个汉子接着说:“平时米老翁为人友善,深得大伙爱戴,怕他老人家有闪失,我们就立即抬着米老翁回来了。”

米老翁突然痛苦地伸吟了一声。

“爷爷——”米小雪立即俯身到米老翁耳畔,米老翁气息微弱地说:“宗老二,我那糖,糖葫芦……”后面有个汉子把糖葫芦竹竿递了过来:“在这里。”

宗老二埋怨:“这米老翁,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糖葫芦,谁还稀罕你那几串糖葫芦不成。”

米老翁竭力挤出笑容:“谢,谢谢各位街坊了。”

邱用见米老翁伤情危急,插嘴道:“劳烦大家再帮帮忙,赶紧把老伯送医院吧。”此言一出,众汉子立即惊诧地望着邱用。

米小雪已然知道邱用来自一千年之后,他的很多习惯尚没改过来,虽然自己也没听懂刚刚邱用说的医院是什么,但一个医字还是明白的,遂解释:“邱公子的意思是让大伙帮忙找下郎中。”

宗老二说:“那我这去请萧郎中。”

“不用——”米老翁突然强撑着坐起来,硬装出轻松的样子:“其实我并无大碍,不过是急火攻心,加之早上空腹,才忽然间晕倒……”

米小雪焦虑地说:“爷爷,你都这样了,还——”米老翁悄悄捏了下米小雪的手,米小雪便转了口,对几个汉子说:“我爷爷确实常常这样,真不妨事的,不过,还是谢谢各位相救。”

既然祖孙俩都这么说,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宗老二还不放心:“米老翁真没事?”

米老翁强撑着笑笑,点点头。

宗老二说:“没事就好,刚过来的急,还没有和高老爷打声招呼,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就让小雪过来唤我一声,即刻就过来。”

说完,又格外多看了米小雪一眼,便带着几个汉子匆匆走了。

宗老二等刚出土院,米老翁已经支撑不住,咚地重重躺下,嘴角又渗出一丝鲜血。

“爷爷——”米小雪哭喊着扑上去。

米老翁痛苦地咬紧牙关,双手又在胸口撕扯,邱用赶紧上前紧紧拽住米老翁的手,发现米老翁长长的指甲缝里,嵌满血肉。

邱用那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浑身冷嗖嗖,危险诡异。

米老翁见邱用手足无措,便吃力地说:“劳烦公子去帮我倒碗水。”

邱用忙不迭去了。

等从屋里舀水出来,正好看见米老翁在米小雪耳语啥,接着,米小雪就匆匆进了堂屋,到米老翁的床铺上,掀开席子,找了个啥出来,小心翼翼倒了几粒在手心。

让邱用帮着扶起米老翁,就着邱用端来的水,把手心里几粒小小的药丸喂服下去。

然后让邱用一起把米老翁抬到床上,邱用担忧地问:“米老翁这个样子,怕有生命危险,难道真不用去医院?”米小雪回答:“爷爷这是老毛病了,服了药,歇息一晚就好了。”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米老翁气息渐趋平缓,脸上也有了几丝血色,竟自睡去。

邱用很好奇,问米小雪:“给米大爷服得是啥药?这么灵验?”

米小雪吞吞吐吐:“不过,不过就是一些跌打损伤药,很寻常的。”

邱用心底不由浮现出几个疑团:既然是寻常药,为啥要藏在席子下?而且,米老翁的床,好像也不愿其他人去碰。

还有,这小小药丸似乎特别神奇,连米老翁这么吓人的伤都不用看大夫,那么,为啥连米小雪的咳嗽都无法医好?还要让他这个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误打误撞用一杯酒就治好了?

邱用感觉米家这两祖孙越来越神秘。

…………

因为米老翁病倒,邱用本来想走的念头就打消了,何况,说实话他也没地方可去,又何况,心里其实也舍不得离开米小雪。

奇怪的是:米老翁也没有再要撵他走的意思?

在屋里将息了一天一宿,明明看到米老翁的伤情渐好,都可以起来走动了,但傍晚时分,米老翁却突然又发起了烧。

米小雪再给米老翁喂服了一次药丸,但这次丝毫没有作用,反而烧得越来越烫,邱用说:“这样下去不行,再烧就要把人烧傻了,真的要请大夫看看。”

米小雪也慌了手脚,问邱用:“那如何是好?”邱用说:“难道这太平县就没有诊所?”一句话提醒了米小雪,说:“那我赶紧去请萧郎中。”一溜小跑去了。

萧郎中匆匆赶来。

给米老翁把了脉,萧郎中说:“这好像是中了异毒。”

“中了异毒?!”米小雪大吃一惊,联想到高府院墙上翻出的黑影,好像有些明白,自言自语:“难道真是他们?”邱用耳尖,急问:“小雪你知道谁下的毒手?”

米小雪恍然回过神,说:“我哪知道,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吗?是宗二哥他们送爷爷回来的。”掉头问萧郎中:“你知道我爷爷中的是什么毒?”

萧郎中又给米老翁把了次脉,然后细细查看米老翁嘴角的血色,小心翼翼用银针粘起一点闻了闻,最后才说:“曾听我师父云真道长说起过,早年间紫邪帮门里有些奇门制毒功夫,中毒症状好像与米老翁相似,但我从未亲眼见过,也不知是不是?”

云真道长?紫邪帮?!!邱用听得莫名其妙,这些咋好像电视剧里的武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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