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冰树形态接近,走在里面就像是误入了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中,连东西南北都很难确认。漫无边际的茫茫白雪,空寂无声,除了眼前飘然下落的白雪,千篇一律的异境冰树,再难寻他物,空寂带来的恐惧笼罩着荒凉雪海中的两个人,在狂风中渐渐被无情的吞噬。
眼镜出奇的冷静,我也一样,虽然生与死完全不在我们手中,只是不想被命运玩弄于手掌的求生心里有些不甘就这样埋骨于荒雪。面前越聚越多的冰树应征了眼镜的推测,和我们在迷魂村遇到的境况有不过而不及,只是面对惨白无色的荒原,心中更多的会是迷茫的绝望,纵横交叉的密麻细枝将我们的去路堵得死死的,想过去几乎就是痴心妄想。
“砍刀呢?”眼镜走到我旁边问道。
“在我身上,干什莫?”
“看这形势我们必须开出一条路才有走出的可能。”
将手中的砍刀扔给他“只有一把了,你先用我这把。”
“你呢,不会呆在旁边看我耍大刀吧。”
眼镜的脑袋瓜灵的很,尤其是会打算盘,看了他一眼,蹬腿将身边的一棵手腕粗的冰树节根踹断:“我也不会闲着,活动活动热热身子,在雪中站久了脚就废了。”
眼镜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到对我那一脚极为赞赏:“然哥,没看出来啊,腿脚功夫不错嘛!”
“没什莫值得大惊小怪的,说起来,这里的树木虽说较为粗壮,但很脆,刚才你也见到了,就连我也能一脚踹断手腕粗的树干,据此推断,树枝铁定结实不到哪里去。”从被我踹断的横截面上,中间被夹杂着不少的囊状软芯,就像我小时候常折的青波波的杆一般,看上去不细其实一折就断,脆的很。
对此,眼镜感到极为纳眛,接过树干横看竖看砸吧着嘴说道:“这不合常理啊,按理说,生活在气候寒冷环境中的树木,树干中央应该极为充实才对。”
“瞎操心个什么,又不叫你研究植物。当务之急是快点出去!”对于眼镜不该操心瞎操心的行为我真受不了,夺过他手中的树干便催促他干活。
他扭扭捏捏似乎有些不情愿,白了他一眼骂道:“火不烧到屁股上,说啥你也不着急。”
果然不出我所料,密麻交错的树枝脆的很,一棍甩下去就是一大片,比砍刀还好使,眼镜见我这边砸的火热,砍刀一扔,掰断一棵细树撸去上面的差枝后,紧跟着砸了上来。
我们砸的火热,效果却不尽人意,前进了二十米瞭眼望去还是盲不见边得林海。眼镜屈着身累的气喘呼呼,啐了口将手中的棍子随地一扔,干脆罢了工。我没他那么狼狈却也累得够呛,从手心滑下的水滴滴下落,分不清是自己的汗水还是融化的冰水,向后望去,本来被我开出的小道,转眼间又被藤条般的树枝层层遮拦,要不是依靠地上零碎的冰枝,原来的路根本分不清,站往四周似乎又处于原来的窘境了。
“这个法看来是行不通了。”我扔掉手中的木棍说道。
“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飞出去不成?”眼镜绝望之际,还不忘开两句玩笑。
天空中依然飘着时有时无的雪花,轻落在无边的雪海中,成为其中的沧海一粟,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雪花开始乱了脚步,不少砸向密密麻麻的冰树上,只是,在光滑的表面上似乎也是站不住脚的,翻过几个跟头之后,滑落树底,融入茫茫雪海,疑惑的走向附近的一处树杈处,用手摸着积累在上边的一小堆白雪,丝毫没有一点冰凉,到多了些莫名的虚无感,砸在树上的雪花似乎尤为坚固,没有一朵是零散的,就像飘在空中的一般。凑向前,不难看出雪堆的空隙很大,完全不像我见过的雪堆。
“然哥,快来!”跑向不远处的眼镜冲着我这边惊呼道。
听到他的呼喊,我赶忙趟着雪跑了过去:“怎麼了?”
“你看,这层冰下面好像有刀刻的印记!”
随着他的指向,一棵和我胸部一般高的树干上厚厚的冰层下,几道模糊不清的刀印呈现在我面前,‘这是?’想着奇怪,抽出腰间的匕首将上层的冰敲去,刀印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我划得!”眼镜惊呼道。
“你确定?”
“错不了!”他点着头应道。
站起身大体瞭望了我们来的方向,大约有十米的距离,也就是说这棵树足足移动了十米!难怪当时我们并没有发现。不过按我的感觉,偌大的冰树林似乎了无边际,站在原地没有看到边的可能,在这种陌生环境中找到熟悉的物件实属不易,不,几乎是上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我们却找到了,而且就在遮没近的地方,是巧合还是运气好,其实有些事情的确是靠运气的,但这儿运气似乎一点排不上用场。‘纵向?横向?’看着边的规则的树林,一丝念想划入我的脑海:“眼镜,我们冲着侧方向走。”
“为什莫?”眼镜一脸茫然,木头疙瘩般愣在原地。
“纵向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