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谧的枯松岭,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憷,几条奇快的身影穿梭在林间却未发出一点声音。

你再怎样细心去听,也只能听到风过树林的沙沙声罢了。

愁惨的月亮把林间照的发白,连周遭的树木也显得好像一张张哭丧的脸,让人感觉好似随时都会跑出什么树精藤怪似得。

啊~~~~!一声凄厉的女性叫声撕开了深林的静谧氛围。

“赤炼血你搞什么鬼!”

“御君风,有东西扎伤了我的脚。”

恢复赤脚的赤炼血跌坐在地上仔细检视着自己的左脚,“这个林子让月亮弄得白晃晃的,树木又密,你们还要走那么快。应该是我问你们搞什么鬼”。

你初来乍到难免不知,此地两年前本来是一片荒林,却突然一夜间恢复了生机,而且夜间来此的人说林中常有鬼影出没。

这和我们去天玑阁有何关系?

此处是去天玑阁的必经之路,若是发生了事情天玑阁不可能不管,那就只能说明~~~!!钦孟然没有继续说,可是料想大家已心知肚明。

“你的意思是此地异状是天玑阁默许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安排的”。御君风说话同时赤炼血:“啊~~拔出来了~!!

只见赤炼血手中拿着一颗灰白的尖刺,上面带着点点血迹。

“这是什么”?天无咎伸手接过那个长针状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孟然,我看像是某种动物的碎骨,你觉得呢?”。”

钦孟然接过天无咎手中之物放在鼻下嗅了嗅分析道:“这个东西的骨密度很高而尸体的腐烂味道已经没有了,想来应该是在此地暴露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此物已成灰白之象,可是竟能被赤炼血踩过没有融化甚至连焦味都没有。”

“我先将此物收起,待回去再做研究”,说着钦孟然将骨刺放入袖中。

“老娘真是倒了邪霉,光脚走路大半生竟然能扎了脚”。

“阿血,还能走吗?”

一袭红纱缠绕着光裸的玉腿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赤炼血翻身跳起,爽快回道:“没问题小伤”。那豪气神色竟让一般男子较之不及。

“不过我探寻到的葬雪魂的气息怎么会和你们正好在一个方向,难道他在天玑阁。”

不排除这个可能,就算不在也能确定他和天玑阁的人接触过。

好了,既然没事接着赶路吧!御君风催促道,说完自己先行朝密林深处而去。

随着一行人越走越深,月亮的光已经被树荫完全遮挡,连一丝惨白也不再施舍。

咣~~!!天无咎拔出了腰间飘渺软剑向虚空一划。

兹~~啦啦~!!

众人疑惑,只见天无咎剑锋之上有一缕蛛丝飘落,蛛丝看着极细,极轻,飘落下来的速度也是缓缓的,将落地反又被天无咎用剑挑起,举剑探向众人。

“呵,你们可看出什么?”

“这不是蛛丝,是铁。”,远处的御君风没有回头便说出了答案。

“君风还是如此的扫兴”。天无咎难免抱怨。

“听声音就清楚了,明明就是铁器划动之声”。

天无咎抖落剑上丝线,凝眸向远方望去,只见前方仿若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兽,隐秘在黑压压的林中晃晃欲食人。

天无咎伸手挥开其余三人说道:,“前方应不止如此,看来要逼此地暗鬼现身了”。言罢,御神提气,月白色的长靴在地上一点,飞身纵向半空,手中飘渺翻飞若银蛇吐信,曲折似怒蛟起舞。人身处丛林之上,背倚皓月之光,宛若天人共月芒,剑劈天阙奏星殇。

“天言九式*罗网天下尽恶章.”随高喝,剑临空虚化,一股罡气自剑锋爆冲入深林,沿途植被尽毁,声响隆隆~!

天无咎甫落地不到弹指功夫,便听丛林深处发出一瘆人女声,好似地狱修罗鬼哭。

御君风大喝一声:“何处宵小装神弄鬼”!声落,但见远处有一物缓缓往4人所在方向飘来,御君风等人只见远处仿有一块破布似得白色物件随风离自己所在越来越近,不由四人各自戒备。

只听那飘荡破布中传出一骇人声音轻念诗号:千毒炼化万毒身,覆手成劫杀世人。

4人定睛一看那块破布似的物件原是一瘦弱惨白的女子,黑发杂乱拖地,黑色的瞳孔渗的白眼仁上一片血渍。过度宽大的白袍罩在瘦弱的身子上,衣袖不住的随风飘摆,最诡异的便是他真是轻飘而来,树林间一阵风起,撩起了她的袍脚,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腿。

“啊”~~!虽身入江湖已久见到这般模样的人物还是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可也只是那一声惊呼罢了,在场众人毕竟都是心智强悍之辈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只是双眼都一瞬不移的盯住来人。

只见那女鬼缓缓抬起了乱发中的脸,苍白的脸泛着青色,刚才被天无咎剑气清除的树木缝隙透入几束白色的月光照在这张骷髅般的脸孔上衬得越发的恐怖了。

率先回过神来的钦孟然心思一转吐出此人名号:“你是白骨千毒——鸩如雾?”

骷髅脸,转睛看了看一身藏青衣袍的钦孟然,又将目光缓缓移向剩余三人。

用着沙哑的声线说道:“想必在场的三位公子便是人称武林三神秀的人物吧,这位姑娘我倒是不识得”。

不待众人回复,又将话锋转回钦孟然,“可惜了,鸩如雾奉主公之命,要在此地为君开启黄泉之途。”

说完,不待4人反应鸩如雾身发漫天毒丝,袭向众人。大量的毒丝带着粘液横挂在树林之中,四人各自跳起躲避。一时间树林闪过无数剑影。

赤炼血跳到虚空祭出火焰长刀,劈砍着一波波袭来的毒丝。

“可恶,怎么那么多,看姑奶奶给你来点厉害的”。

刀化火球燃于双手,伸手抓住两大股袭来的毒丝,“烧死你,”说完赤炼血双手催发体内热能,手中所握毒丝瞬间燃毁。

“可恶”!是毒烟”。烧毁的毒丝冒出阵阵青紫色的毒烟。而火势顺风越烧越大,毒烟须臾弥漫了整个枯松谷。

赤炼血双目被毒烟所蔽欲运功跃离,乎感左脚一阵钝痛后便是一阵酸麻,一时竟然难以使力。

又见有毒丝袭来,刚想伸手去挡,身后青紫色的烟雾中,伸出一手,拉住其后领,将赤炼血远远地丢出林外。

啊~~!跌落林外的赤炼血回过神来,再定睛发现以身处枯松谷外围,身边不远处静立钦孟然~天无咎二人。

钦孟然手中白玉如意已化成长剑,虽是动过武的样子,但是鬓边发丝确是丝毫不乱,妥帖的束在银翠点金冠内。在白色的月光下更衬得他仿若芝兰玉树一般。

他面色也不见紧张,只是面容平淡得观察着林中火势。天无咎则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双手环抱,斜倚着身后的石壁,闭目养神。

“刚才把我扔出来的是御君风?他人呢?”

“他进去了啊,此时应该正在和那人过招吧”。天无咎睁开眼,在袖中掏出一只酒壶豪饮一口,伸袖擦了擦嘴角遗漏的酒液,转首将目光定在赤炼血的脸上:“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想喝啊?”做狐疑状将手中的酒壶递上。赤炼血皱眉看着递酒给自己的天无咎。

不耐烦的伸手挥开天无咎递过来的酒壶,“你们都不担心吗?”

天无咎一脸讶异:“担心?为什么要担心呢?”

赤炼血还要再说,钦孟然打断到,“如若出不来,他便枉与我们并称武林三神秀”。

可是……~!!

你且信他之实力,如今林中火势凶猛,毒烟密布,我们都进去反而容易出乱子,还是在外围观看就好,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处吧。

经钦孟然一说,赤炼血的心放了下来,心想他们是旧识,量是知道他之能力才能如此淡定。

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吧!想着,左脚又传来一阵钝痛。

“啧~~!!“真是大意了”

细看左脚,已成乌黑,突出的青筋格外可怖。

血姑娘你先服用了这颗药丸缓解一下,待君风出来我们便找地为你祛毒,天无咎在白玉瓶中取出一颗白色的微微发着清香的药丸递上。

“不用了”,我去前面那处山洞运功把毒炼化殆尽就好了。

我陪你进去吧,钦孟然转身欲跟入,“不必了,一会那个山洞会随我运功而温度陡升,你们离得远些就好。说罢拂袖。

二人并未坚持,心知赤炼血未能信任两人,便在外围继续等待御君风。

此时浓密的毒雾包裹着树林,似要吞噬掉林中的一切,连周遭的树木有开始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开始融化。

御君风站在雾中,对周遭一切不为所动,冷冷注视着前方的鸩如雾,手中的暗恨生发出一层幽蓝色的光将御君风罩在其中避开了周遭的毒气。

鸩如雾看了看御君风,又看了看他手中发出阵阵哀鸣的剑,外凸的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一番思量。

“你的剑好重的怨气,还有一股腐尸的气息,亏你们被奉为武林正派,竟然拿了一把那么不干不净的邪剑。”

御君风面上情绪冷然,左手成剑指,指向鸩如雾目光冷的比鸩如雾死人般的眼神竟更骇人几分:“你说的太多,注定含恨而亡”

说罢,剑尖插地,双手御气画方圆,一招“倾剑裁秋风”,湃然而出~这一剑,不快,很缓,缓的你能看清它在何处来,可是它却像咬住你脚跟的蛇,甩不开。

鸩如雾知这招已无躲避意义,双手结印,化出一团黑气将自己包裹其中。

一时四周毒丝如活物般围绕住鸩如雾,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虫茧,将袭来的两道剑气隔绝在外。

剑气方化解,毒茧立即喷出6股墨绿色毒液,攻向御君风。御君风双腿微一用力跳出数丈,反手一招“晚风奏哀曲”打散树上勾连毒丝遮挡住毒液攻击。

双脚铺一落地,便足尖轻点身起回旋,急速再次攻击毒茧,周身剑气翻涌,卷的周遭树木倾倒飘碎毒丝漫天。

毒茧中的鸩如雾,抑制不住的几声轻咳,思绪有些飘远了。

记得久远前,自己还不叫鸩如雾,也曾有过家,没记错的是话是4口之家吧,山村最平凡的茅草屋,门前有条山村里都有的平凡的小河,阿娘每天都会去浆洗衣服,自己背着小弟会去田里帮帮阿爹。那样清苦的日子却过得也还是有滋有味的。直到有天背着弟弟回家,看到倒在血泊里的爹娘,在火光中佝偻的老者背影就像地狱来收命的恶鬼,自己的生活,自己属于人类的生活便彻底结束了。他抢走了背上的弟弟咬了他一口,自己便被吓晕了过去。意识苏醒,自己的双腿便是一阵让人死去活来的疼,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两双腿只剩下半截,而不远处躺着自己被截断像垃圾一样被抛弃一旁的残腿。幼小的自己想爬离这个可怕的所在,可是发现脖子上的铁链却把自己牢牢禁锢在了那间药室的角落里。随后地狱般的日子里尝遍了世上各种酷刑奇毒,还喝了用自己弟弟尸骨泡成的酒。

慢慢知道了自己遇到的是西疆毒老,毒老叫什么自己到他死都不知道,想来就算以后死了也不知道到了阎王那里告谁的罪。

噩梦在主人的到来中结束了,本以为锁在一边的自己会随着毒老的尸体一起腐烂,可是却意外得到了那个神袛般男子的救赎。想到主人鸩如雾强打起早已腐坏的精神,运出极招“天网万毒”。

漫天毒丝一瞬暴长数丈,毒茧洞开,露出鸩如雾实体,鸩如雾双手光影6化,夹杂无匹蛮力似一只剧毒蜘蛛向御君风攻来。

御君风见状,提剑横冲,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双手翻飞结印,暗恨生剑影千化,一招“天地御风行”剑气若雷霆霹雳自半空扫射鸩如雾,一招过后,道是根基深浅不可比——鸩如雾“败”

噗~~鸩如雾口喷黑血,再御气顿感丹田气海阻塞不行。

哼~~!!没想到,那么多毒丝你竟然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是那把剑有问题,你用着那样一把怨气不散的剑早晚•••••

“不要啰嗦,说:你是谁所派?和司马家什么关系?”御君风脚下残影留声,转眼剑以直抵鸩如雾咽喉。

你既然问了,就说明你有所怀疑。

“是啊,我不认为司马家有那个本事能使用你这样的部下。还包括上次伤天无咎的火龙金土阵,究竟是何人幕后指使司马长?说着剑尖带着威胁,刺破了鸩如雾些许皮肤,黑色的血沿着鸩如雾泛青的脖子滑落下来。”

没有用的,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两年前便在此地寄居,至于给我下达攻击你们的命令的人,你问不出的。说完鸩如雾便露出生无可恋任君宰割的神情。

“你!”御君风待要再说。

远处虚空射出两道寒芒,御君风微一侧身闪避,暗处又窜出两条黑衣人影,划下两道剑光便驾着残废的鸩如雾逃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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