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就是为你自己化为灰烬的基础!”

赐御的拳头被加持了巨大的力量,几乎是划着比音速还快的速度,可是在胖子眼里却为那灼热的摩擦而感到兴奋。

然而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他感受不到热!

就像在严寒之地妄想寻找火源一样的无力,无论是赐御身体或者拳头,甚至他自己移动时的摩擦他都完全感受不到,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一切的时候,他昏迷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赐御的嘲笑和自己头盖骨碎裂开的声音。

月语和礼仪小姐摘下了头盔,从模拟战场中回归的两人站在这个房间的中央对持着。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无法操控热量,但是毕竟还是我输了。”胖子像被即将逮捕的囚犯一样伸出双手:“随便选一只带走吧。”

“用着‘小屁孩’这种称谓来形容我的自以为是的家伙,终于也在你看不起的人面前低下了头啊。”赐御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胖子没有出声。

作为‘女朋友’的礼仪小姐跑过来拉着胖子的衣服:“不……不是真的要砍手吧?”

“这是不可违背的赌注,既然许诺了就要做到,而且还是由我主动提出来的,但如果你嫌弃以后我少只手的话,我大可离开你,而且保证不会发生任何纠缠。”

“哟,揪着我衣领说着‘这是我的女人’这样话的那个人还是你吗?”

赐御忍不住以那种一副为别人牺牲的样子而笑了起来:“不过说回来,你也算是为盟界做过贡献,要你一只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有点……过分了。”

礼仪小姐惊恐的点头。

“不过这毕竟是赌注啊!”赐御完全无视她,做出一副在菜市场上挑菜的表情仔细的端详胖子的两只手:“不能就这么算了是不是?”

“那个……”

作为‘胜利者’的朋友,月语还是觉得赐御这种高调做法有点像是一辈子难得打赢一次战斗一样,所以他忍不住了:“虽然你们约好了,不过一句话不和就要用一只手来偿还,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是啊是啊,是……太那个了。”礼仪小姐又点头。

“虽然看来是这样,但是在战场里我们两个战斗时候完全不是考虑到手不手的问题,那都是以杀了对方为目标的。”赐御用食指卷自己的头发:“虽然只是‘模拟身体’但毕竟也是战斗吧。”

“喂,你打着‘我赢了比赛’这种借口盯上别人身体器官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样就能让你多睡几个好觉,或者你要像那些所谓的‘食人动物’一样拿着拌饭吃?那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你就一辈子都看不到我了”

“你这么说感觉我好像引起你们是三个人的公愤了呢。”

赐御一脸无辜的挠头:“不过你要问起我拿着这比猪蹄还‘丰满’的手臂要干嘛的话,我大概也只能想着喂我楼下那只叫做阿三的小狗了吧。”

“诶诶诶,我开玩笑的啦!”

赐御赶紧冲过去拉住一脸‘别说我认识你这种人渣’准备离开的月语——本来他也没把这赌注当真,于是只好装作无奈的回头对胖子说:“算啦算啦,你走吧,你的手就当我暂时寄放在你那了。”

不满的胖子立刻上前一步,然后被礼仪小姐拉住以眼神制止了。

月语和赐御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叫了一声:“喂,能告诉我最后你是怎么打败我的么?”

“哦,那个啊。”

他笑了笑:“别忘了摩擦力也是力的一种,要做到消除对我来说还是蛮轻松的。”

‘刺激’的意外游戏后。赐御完全没有一点回家的意思,而是拉着月语前往所谓的‘第二站’

本来自认为以他这微弱的心脏能力无法承受那所谓‘游戏’带来的各种刺激——到现在他还不认为能量和物质操控力量的‘诡异’存在,而是当作那是战场模拟出的一种类似街机游戏的效果,但是想了想他还是跟着赐御,就算当作没有要最后赌注的一种‘奖励’吧。

要去空中航母观光的话,就要穿过面前这座很大却漆黑的没有一个人的公园。

“诶,据说这里面死过不少人哦,所以一到晚上就没有人过来。”

赐御故意装作一副老神的表情:“而且这里因为怨念太重,所以晚上经常可以见到许多飘荡的灵魂哟。”

“拜托,如果你能转头看看,好歹我也是个头和你一样高的男孩好嘛?你这种像说着‘小朋友,如果不听话就鼻子就会变长’的怪异语气是想吓住谁啊?”

“额……呵呵。”

为了掩饰尴尬,赐御头的不回的往黑暗里走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没有一点烦恼的心情完全不想刚刚在‘战场’里被烧烂半边身体的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月语大概都不会想到一个人会乐观到这样的程度。

公园里的树木很高大,路面也很清洁,但是在六月的半夜里这种温度未免也显的太低了一点。

靠着外围走的两个人还可以借着旁边的高大建筑物里人家的灯光勉强看清这里的景象。

“喂,赐御。”

“干嘛?”

“你可以飞吗?”

“……哈?”

赐御疑惑的回头看着月语:“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表演的魔术不是可以让杯子飞起来么?你可以让自己飞吗?”

“……刚才还说着‘我是和你一样高的男孩’这样的话,本来还觉得自己白痴的我现在看你就像个还在吃奶年纪的婴儿。”

赐御深深的叹了口气:“真的不是我想骂你,但是你这智商估计也就能和别人家的宠物交流了,我强调了几次你那所谓的‘魔术’只是我能力的关系,你还是不懂嘛?”

“我只是对于不现实的东西遗忘的比较快而已……”

“……”

“呐,你可以飞吗?”

“……如果把自己的重力消除或者改变方向的话倒是可以,我和胖子的战斗中可以让超过半吨的物质形成‘轰炸’的效果,所以不难。”

“额……”

“你干嘛问这个?”

“没……只是对天空比较向往而已?”

“诶……虽然很鄙视你这种‘少女梦想’,但是在这城市里要想飞的话不算太难,会理解和运用自己能力的人大部分都可以间接做到。”

赐御骚头的时候望着自己的右边不动了。

月语走了几步,然后顺着他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那些挂在民居上的各种女人内衣和内裤。

“喂……我说,你是要色急到这种地步吗?还是说你一辈子没见过女人,连这种玩意都能让你看的这么入神?”

“恩?”

赐御茫然的望着他:“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看到有个人而已。”

“想看就直说,找这种借口有什么……诶?”

说到一半的月语突然看到在一个角落里似乎真的坐着一个人,不过由于光线不好只能看到一双弯曲的腿而已。

“那里有人?”

“好像是,过去看看吧。”

赐御往那边走过去。月语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那连他自己都不信的那所谓的‘幽灵’。

可是赐御那边已经好像说上话了。

月语挪过去,那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样子。

“她是谁啊?”

“不知道……”赐御蹲下身体和女孩保持一样的高度:“那个……你是迷路了吗?”

女孩抬起头来:“你们……是情侣吗?”

“喂喂,把女孩带进男生寝室这样真的好嘛?而且还是大晚上的,你这做法也实在太‘恐怖’了吧。”

赐御看着给女孩递吃的月语,头疼厉害。

“怎么?这有什么不好的么,难道你忍心把一个女孩子丢在那么吓人的公园里吗?” 在月语生活的村里,这样‘出手相助’实在没什么值得避讳的,所以他倒是认为是赐御太小气了。

“拜托啊,这里是男生宿舍啊,难道你在街上看到过尿急的女孩跑进男厕所吗?”

“实在憋不住了也可以啊。”

“……”

不过让人在意的是这个女孩很安静,也很漂亮,不过月语怎么看那张脸都有一种曾经见过的感觉。

“那个,你记得你家在哪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你的家人?” 月语问道。

“大哥,在以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纪下,如果她不是白痴,我想还用不到你这么做。”

“那,肚子饿了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神仙,牛奶面包就摆在她面前,我想你还不如直接问她用不用喂。”2

“那需要洗个澡吗?”

“我觉得如果你要在宿舍完成这一动作的话,首先要先用锤子凿个厕所出来。”

“你是欠揍吗?”

“……”

赐御叹了口气,走到女孩面前:“我说美女,你干嘛一个人坐在公园里?”

“美女……这是你的搭讪惯用词吗?”

“我…不记得了。” 女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好像有重要的事,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样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姬神秋水。”

“名字不错,虽然我也很想留你在这里,毕竟和美女同住一个屋檐是我的梦想,但是怎么说这里也是男生宿舍,而且还有个‘变态’到可以为了示威而生生捏死一只老鼠的‘强大’舍监…”

“我知道了。” 秋水弯了弯腰表示感谢:“我这就离开。”

“喂,你有人性嘛,深更半夜把一个女孩子往在赶,出了事你负责啊!”

月语拉住她:“你别听他这么说,其实他巴不得你睡在这里呢”

“是…这样吗?”

“咦?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有什么不良企图啊。” 赐御摸着下巴,一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拜托,不要用你那连禽兽都要俯首称臣的思想来糟蹋别人的好意好嘛?” 月语根本不想理他。

“……”

“那个,秋水,明天我帮你找一下你家的位置,今天就先暂且睡这里吧。”

和她说话的的那种感觉都温柔的和赐御不是一个次元的,月语扫了一眼不大的寝室,突然有一种把赐御赶出去的冲动。

“谢谢。” 秋水说:“不过抱歉我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你放心,我保证这个猥琐男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

“喂喂,在形容别人猥琐前先想想站在战场里那英姿薄发的人是谁好嘛?”

“我不是担心他…”秋水又摇了摇头。

“啊哈哈哈。我就说长相决定一切吧,看来小爷我还是比某些人要帅气那么一点点。” 赐御就像在街上被人喊着‘嘿,帅哥,能签个名吗’一样得意。

月语选择无视他:“那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担心我?”

“不…不是,我总觉得我还有事没做,在那个公园里。”

“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明天做不行吗?”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但我不记得了…我想在去看看。”

“这…”月语回头看着赐御,实在没办法的他打算忍受一句‘最后还是要看小爷吧’然后听听他的意见。

意外的是赐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秋水的脸半天没有说话。

“喂?赐御?”

月语疑惑的叫了几句:“嘿,帅哥,你怎么了?”

赐御没理他,而是对着秋水说:“你这家伙,是‘末路之手’的吧”

“诶?”

月路一脑袋问号。

女孩和赐御对视了几秒,然后点点头。

“我就说,虽然我不是什么万人熟,但‘末路之手’那些家伙的脸我大概还是记得一些的。”

赐御突然就变得不耐烦起来,怎么看都带有一种‘这里不欢迎你的’态度:“既然是那组织里的人,那我想我们还没有厉害都可以帮你的程度,你自便吧。”

“赐御坂上!”

某人忍不住要暴走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把一个女孩子往外赶是不礼貌的吗,还是说你和我一样白痴到不能理解人类的语言?”——说完他就觉得反而有一种骂自己的感觉,不过意思到了就好。

而所谓的‘末路之手’在他耳里听起来有一种熟悉感,不单是胖子说过那句‘我可不想被末路之手找麻烦’,在海边好像也听人说过。

“我会离开的,麻烦你了。” 秋水第三次往外走,又被月路拉住。

“喂,赐御,你不觉得她有什么‘麻烦’吗?”

“就算有,能让那种组织里的人半夜三更跟个白痴一样在那里的问题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而且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们惹上关系。”

“你这么说我可能理解为你所谓的‘他们’是某个犯罪组织?”

“那倒不是……准确来说是……”

“既然不是就帮帮他啊,你那跟别人撕架到差点死了的勇气在帮助别人的方面上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吗?”

“我不要”

月语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对着秋水:“那我……诶?”

那一瞬间,月语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个女孩子拥有着和在河边那个说着‘这里不是单纯的地方’那句话的古河幽海一样的面孔——那种哪里见过的感觉,早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碰到过了吗?

可是秋水的行为举止怎么也不能和一口一个白痴的幽海比,或者说根本就是两个人?

于是他问道:“你……你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秋水摇了摇头。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啊?” 赐御装作不经意的问,生怕别人认为他在意一样。

“我见过她,可是……可是完全不是一个人啊,虽然长的一模一样。”

“无聊……不要把你那‘我和我的另一半在次邂逅了’那种少女情节放到现实里来好嘛?这么说我只会在心理更加的鄙视你,哪怕你本意是打算为了帮她而故意制造一个谜点,然后以此为借口把她留下。”

“我没你那特意坐车去骚扰女孩的‘精神力量’,我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然而秋水一直默默的听着,哪怕整个话题围绕着她她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如果是古河幽海的话,估计已经跳起来暴走了。

“好了好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是不能留下她的,不管是舍监那边还是她身后的组织,这是作为学长的忠告,你最好或多或少的听一下。”

“可是我真的见过她……”

“……”

赐御叹了口气:“看来你是决定了么,要帮她?”

“恩……”

“好吧,不过作为一个‘不惹麻烦’的当代好少年,请容许我今晚在寝室床上等待你们完好归来的消息……等等!”

话说到一半的赐御突然断电了一样,似乎是琢磨到了什么:“你说你见过她?”

“你真是白痴啊,我重复了三次好嘛。”

“在哪里?”

“哈?”

“在哪里见过?”

“海边……”

“几点?”

“大概今晚六点多吧。”

“六点多……”

赐御摸着下巴思考什么,脑袋里一些残留的记忆不断的互相拼凑,然后组装完完成后,他笑了:“原来如此。”

“你又想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了?”

“没什么……不过我想我或许有了去帮你们的兴趣。”

“诶?”

然后就是站在那个公园门口,赐御一脸‘我就要见到我偶像了’的那种兴奋感,但怎么看都有一种面对即将来临事件的‘恐怖’情绪——至少月语是觉得他们好像涉足了什么‘以他们身份不该触碰’的东西。

“虽然我还是认为你是怀着某种目的才来的,但是在你做什么让人恨不得一刀劈死你的事之前,我还是对你表示一点谢意。” 月语说。

“如果要是我的话,对于我这种‘电灯泡’我倒是蛮烦的,不过你思维确实不同,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气氛下很适合做某些让人害羞的事嘛?”赐御指着黑暗的公园里,又看了看秋水,然后一脸‘这是个机会啊’的表情。

秋水呆呆的凝视公园的黑暗深处,像是看不见的抽线控制了瞳孔的位置一样,然而一种心悸突然在三人之间像核弹一样爆开。

赐御收回浪荡的笑容:“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会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指什么?”

“虽然不想以‘详细情况以后在说’这种说辞来敷衍你,但如果你无法改掉你那自动忽略一切不现实玩意的习惯之前,等今晚过后我的解释你才能听懂。” 赐御开始往前走:“而且现在也没那个时间。”

比不到一个小时前进入公园的时候多了一份不安,大概是连赐御这种就算临死前都要讲个笑话的人都沉默的原因,月语突然觉得好压抑,就像随时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透过胸腔捏碎自己的心脏般。

“好像就是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 秋水看着自己坐的地方,黑暗里埋藏着一股莫名的气味,赐御走到花坛旁边,翻出了一包装着土黄色颗粒的东西。

“好臭,什么玩意?” 月语凑过去闻了一下,立马又皱着眉头缩了回来。

赐御翻看了半天:“是一种香料。”

“干嘛埋在这里,而且香料会这么臭?”

“对某些‘东西’来说是香料,尤其是旁边如果还混有人类气味的话。” 赐御看向秋水:“有谁和你一起过来的嘛?”

“我不记得了……”

“真是的……突然我才觉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一种完美的借口,就算面对别人的职责或者面对自己闯下的后果也可以轻松的逃过吧。”

赐御把那包很臭的东西往地上一砸:“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假如你没遇到我们,估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哈?” 月语不懂。

赐御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以前……”

然而他话都还没开始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像从远处被射出来的箭矢般以一种‘偷袭’的姿势冲向赐御的后背。

然而这种速度快到无法反应的地步,月语才刚稍微转动一下头,那边的秋水已经喊出了‘危险’而且伸手做出救人的姿势。

让人诧异的是,赐御在完全没有准备动作的情况下以音速浮上了五六米高的天空上——阴影撞进了草丛里,然后没了声音。

而伴随着这一突变,公园那茂密的树叶里‘诡异’的窜出十几个人,没有丝毫停顿的冲向草堆里的黑影。

“啊?”

这一切完成后,月语才刚刚伸出手,如果要以秒来计算的话,大概不超过零点五秒的时间。

“来了!”

赐御落下来:“虽然按照‘计划’不是这样进行的,但如果出现了变故,时刻做好准备才是身为‘末路之手’的基本素质。”

草丛里传来撕鸣声, 那是一种介于动物和人类喉管之间才能发出的声音,下一秒,黑影在次‘飞’了出来——用飞来形容只不过是因为速度快到那巨大的动能能够让身体贴着地面滑行而已。

‘它’落在里月语三人五米开外的位置,黑暗之下只能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甚至都无法分辨出是否有瞳孔的存在,然后它在一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那是野兽吗?”

月语懵懂的问赐御:“城里会有这么大的野兽吗?”

“解释之前,先问问某些人吧。”

赐御望着从草堆里走出来的十几个人,为头的是一个黑发蓝瞳。

他看了看秋水,然后目光放到了赐御身上:“哟,好久不见了。”

“恩,快两年了吧。”

两人对视着,面对赐御一脸微笑,蓝瞳不屑哼了一声,字里行间都带着深深的不满:“既然走了,就不要打着你所谓的‘这不是真正和平’的口号回来干扰我们,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也是!”

“我没想干扰你们,而事实上我对那以前那幼稚的想法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去实现的‘伟大理想’,而这次不过是路过而已。”

“路过?当初这计划是在你手里的吧,既然你清楚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带走这个女孩?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的整个计划破产?”蓝瞳看了一眼‘野兽’逃走的方向:“然事实也是如此,我们失败了。”

“我记得当初接手这个计划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流程,发生了什么?”

“出现了变故,但对于你还没有解释的必要。”蓝瞳扭了扭脖子,冲后面的人喊:“我们走吧。”

秋水没有动,但是也没有人管她,估计是以被抛弃的姿态遗留下来了。

到这个时候月语才有机会插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以前是末路之手的人?” 月语尖叫着发出像‘你居然是国家XX高官一样的惊呼’事实上他也没对这个组织有多大的概念,只是把和刚才在公园里发生的一切一起变现出来而已:“可是你不是对末路之手这个组织相当的不感冒嘛,还劝我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是啊,所以我在两年前就离开了那里。” 赐御从宿舍柜子里拿出三瓶灌装饮料,分别递给了他们:“正是因为了解过悲伤,所以才不愿意在次悲伤。”

“不要说这么深奥的话,我那遗忘一切无法理解的毛病还没有改掉,难道你不担心以后我会忘掉咱们对话中一些重要的‘组成部分’吗?”

“就是说这个组织实在太过黑暗,太过悲剧,所以我才离开的,懂吗?我楼下小狗的‘好朋友’?”

然后月语摇了摇头:“你又不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组织是干嘛的。”

“表面是上维护城市治安的。”

“哦。”月语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安静的秋水:“今天也有一个人这么对我说过。”

“但只不过是表面的,事实上他们是一些隶属于这个城市上层的组织,而且战斗能力强大,被赋予了‘不能被别人攻击,但却可以自由攻击别人’的巨大权利。”

“不懂。”

“之所以说他们黑暗,就是因为他们可以自由对这个城市里的人实行一切暴力,如果别人还手或报复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逐出城市,最坏就是被抹杀,而且要背上向人类宣战的罪行。” 赐御满不在乎的喝了口饮料:“所以这个组织在这个城市就相当于一个黑手党,明白了吗?”

“所以你就离开了这个组织?” 月语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有种‘敢于向强权表示抗争,而且愿意抛弃一切权利’的伟大精神。

然后迎来的就是赐御骂着白痴的眼神:“你是傻吗?有这么好的事谁会退出啊,我是因为它悲剧的另一面才离开的。”

“…………”

“怎么,你这表情像是看到一个美女背影,然后期待的绕上去看正面的巨大落差感,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您继续。”

“哦……说它悲剧,那是因为这个组织是这个城市高端人群的一只手,通常他们不愿意做,或者不好做的事——比如杀了盟界,或者翼族的什么地位比较高的人,就会用到他们,就算事后东窗事发,也可以把责任完全推卸掉,然后‘好心’的杀掉执行任务的人,摆脱一切宣战的嫌疑。”

“……我记得你说过,盟界和翼族是对立的,人类则是中立的吧?那为什么人类要去杀盟界或者翼族的人呢?”

“利益的往来,或者情报的泄露,我大概也只能想到这两种。”

“所以末路之手是一个名为治安实际上却是一个杀手组织?”

“这只是其一,第二是我最无法忍受的,是作为实验材料的存在。”

赐御不知不觉捏瘪了饮料罐,他刻意压制的情绪被身体用动作的形式发泄了出来:“人类是以科技作战,无论是面对翼族还是盟界的那种力量,他们都必须要有抗衡的能力才能保证不被从这个世界上抹灭掉,所以一系列以人为本质的实验就开始了。”

他腮角隐隐能看到牙齿不断张开又在次咬紧的痕迹:“比如为了制造某种金属躯壳,他们把人的脑子打开,放进去某种炸弹,然后又缝好,等着炸开的时候在看看会遗漏出多大的爆炸力,比如会制造某种药剂,他们会反反复复的把一个人不断的砍伤,或者解剖,就是为了测试一下愈合程度的条件因素,然后这之中所有提到的‘人’,都是末路之手。”

“所……所以……”

“所以我就离开了,懂么?”

秋水淡然的看着他们两个,或许本身就适应了末路之手的生活,就像习惯了清贫的生活,被人描述着富有人世界的时候也会不以为然,毕竟更加美好的‘普通人’生活不在她认知的范围内。

“我…” 月语低迷的沉鸣着。

“怎么了?”

“虽然你每句话都解释的像老师上课一样清晰,但是作为一个活在普通社会里十五年的人对于你那描述也许只能在梦里见过。”

“为什么这么说,公园里你都不是见识过了么?”

“是啊,所以我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赐御沉默的看了他一会,最后喝了口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算你想离开这个‘噩梦’,我估计也无法做到,因为这是事实存在的,即使你忘记也会刻在你人去路碑上的经历——虽然你在到目前为止的事中毫无存在感。”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存在这个世界里,也只好当作‘虚幻’来生活了。” 月语看了看平静的秋水,问赐御:“能解释下公园里的事吗?”

“你那突然转变的‘悲伤’情绪真是让人有种‘如果不是不想脏了我的手,真想冲过去掐死你的感觉’,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免得你像个白痴一样被人卖了还在那傻笑。”

赐御以一种说故事的姿势依在矮桌旁:“先前说过我在两年前是末路之手的人,而且官职或许还不小,所以由上层传达下来的许多命令都会由我带队来完成”

“这次就是你以前接受过的命令?”

“简单来说是,是作为‘实验体’和护卫队来全程监控一次由盟界和人类共同研究的项目。”

“这么说你大概了解这次计划?这是不是和你突然想帮秋水有关系?”

“一部分,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我离开了这个组织就抱着在也不会去干扰或者妨碍他们的决心,也不想在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就算这两年有无数次‘丧尽天良’的实验在我身边进行,但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流程发生了变化,本来这一切都是在海边进行的,但现在却演变到了公园。”

“有什么不一样么?难道因为地点变了就让你毁掉你所谓‘在也不和那个组织来往’的决心?”

“不一样。”

赐御看了他一眼:“如果不在海边进行的话,会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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