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走近,只是静静的看着苏离,苏离看清扬一直看着自己便道:“清扬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季清扬看着一袭素色衣衫的苏离,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蝴蝶扇坠,道:“离妹妹,这个给你,这是我季家祖传之物,我拿这个向你求亲,希望你不要与宫中选秀。”

苏离听了清扬的话一惊,忙道:“清扬哥这话,只当从不曾说过,而我也为听过这个话。至于选秀一事,圣旨已下,不能更改,清扬,你少读孔孟,就应该知礼,这男女私相授受,,若传扬出去,与你我都是无益的。

天色不早了,你留在这里恐怕不便,还是请清扬哥快快回去吧,若是被多事的人看见了,也会坏了你我清誉。我就先进房里去了。”苏离说吧,便转身回了房。清扬看看,满园的梨树,又看着落雪苑三个大字,不觉得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转眼到了三月十五,太子选妃的日子,一大早,宫里的马车就接了各家应选的小姐进宫,众人被安排在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偏殿等候召见,苏离与众人进了殿,而后有宫女捧上茶来,便退下了,只留下应选的小姐们在殿中等候。

应选的小姐中,有相熟的,便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苏离无事可做,便暗暗观察着房间里应选的小姐们。大姐苏沁自不必说,她本来就芳华绝代,今日盛装出席的她,更加的仪态万方,姐姐梳着百合髻,发间带了一支珊瑚步摇,一袭水红宫装,更加衬得她艳若桃李。

一如往常,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浅浅的梨涡给本就绝代风华的她,凭添了几分可爱。苏沁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子,这女子倒也是绝代姿容,梳着飞仙髻,穿着一袭粉色的宫装,比起苏沁的华贵大方,她倒是多了一些妩媚风情。

苏离看着满房间的莺莺燕燕,暗想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轻叹了一声,把脸转向别处,倒看见屏风附近站着一位女子,梳着寻常的坠马髻,发间斜插了一支翡翠步摇,一袭碧色宫装,站在屏风处,细细的看着屏风上的诗句。

不知为何,苏离倒是对这位女子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这时那位碧色宫装女子,也看见了苏离,轻移莲步走进苏离,柔声道:“妹妹有礼,我叫顾婉清,家父是镇南将军顾钟绮。今日见了妹妹,觉得有缘,故而前来与妹妹说话,望妹妹不要怪我唐突就好。”

苏离急忙福身道:“姐姐有礼了,我叫苏离,家父是右相苏靖轩。今日有缘见到姐姐,也是妹妹的福气呢。”顾婉清笑笑,打量了一下苏离。

今日苏离,梳着常云髻,发间只带了一支芙蓉图样的白玉钗,身着一袭浅紫宫装。整个人清雅脱俗,倒把这满殿里满头珠翠的小姐比了下去。婉清拉着苏离的手道:“妹妹今日的打扮好生清雅素净。

我看了也心生怜爱的,想来妹妹必然能受太子青睐。”听着婉清的话,苏离笑笑,却不不言语,许久才道:“姐姐,苏离自知平庸,根本无心应选,更无意太子妃的名位。只想日后能得一个有心人,可以白头偕老罢了。”

婉清听苏离这样说,柔声道:“妹妹是心智高傲之人,是我小瞧了妹妹。”苏离笑笑,两人自然把话题引到别处。两人正说着话,皇后身边的陶公公进来道:“奉皇后娘娘口谕,请各位小姐到凤仪宫的正殿见驾。”

苏离急忙随着众人往凤仪宫正殿去了,进了正殿,苏离便暗暗地观察着殿中情景,却也不敢抬头,悄悄地瞧着,太后一身凤袍端坐在正殿之上,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依旧满面红光,皇上皇后均是吉服,陪在左右。下首坐着一位素白常服的男子,年近弱冠,侧着脸,看不清楚相貌。苏离明白那男子就应该是当朝太子水泽。

苏颜正在看着坐在上首的众人,就听陶公公道:“众小姐向太后,皇上,皇后,太子见礼。”苏离随众人一起跪下道:“臣女恭请太后金安,皇上圣安,皇后娘娘福安,太子殿下万福。”只听太后道:“都平身吧!”众人忙道:“谢太后恩典。”

此时就听皇后道:“泽儿,这些女子,随你自己挑,你若中意了,只管说就是了。”这时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道:“这事情全凭太后,父皇母后做主就是。”苏离听了不觉得冷笑一声,果然是个没主见的,什么事情,只知道凭别人做主,日后若登基,岂非要将锦绣河山,也让他人做主了。

太后伸手指了指苏离身边的顾婉清,婉清急忙上前一步跪下,陶公公道:“镇南将军顾钟绮之女,顾婉清,年16.。”婉清急忙道:“臣女顾婉清请太后金安,皇上圣安,皇后娘娘福安,太子殿下万福。”

太后道:“起身回话。”婉清道:“谢太后。”太后不过问些可念过书之类话,婉清一一回答了,才回到原位站好。皇上道:“你们谁是江华之女?”那位站在苏沁身边的粉衣女子急忙跪下道:“臣女江燕如给太后请安,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皇上听了道:“你是否也读过书?”江燕茹立即道:“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曾念书。只是略略的认得几个字。”皇上笑道:“为何,难道不知读书明理吗?”江燕茹道:“回皇上的话,父亲自幼教导臣女,女儿家应以女红针线为主,所以臣女不曾读过什么书。”

皇上道:“是了,江爱卿教女有方,女儿也长得标致灵秀。”燕如急忙道:“多谢皇上夸奖。”说罢,站回原位。这时皇后道:“泽儿,你瞧瞧这些女子,各个出众,母后眼都花了呢,不过细细看着,倒是觉得中间的那位水红宫装的女子,最是标致的。”说罢,指着苏沁道:“你上前来。”

苏沁急忙上前跪下,陶公公道:“右相苏靖轩之女苏沁,年15. 。”苏沁也急忙请安。水泽听着苏沁的话,觉得年年如此,道有些腻,只是看着殿中的众人,一屋子的女子,倒真的是桃红柳绿,各有千秋。

不经意间水泽看见最左边站着一位身着淡紫云锦宫装的女子,与别人倒是有些不同,水泽远远地看着她,隐隐觉得这一位女子,心思并不在这大殿之上,倒是心有旁骛,现下倒起了好奇。

随手一指道:“你叫什么名字?”苏离的心并不在殿上的选妃,听到水泽的问话,急忙回过神来道:“臣女苏离恭请太后金安,皇上圣安,皇后娘娘福安,太子殿下万福。”水泽听了道:“苏离,名字倒是挺有趣的。”说罢,便和皇后说别的去了

选妃结束,各位小姐也都回了家,坐在马车上,苏离暗暗地想着今日选妃之事,其实对于此事,自己心知肚明,姐姐苏沁得皇后钟爱,太后欣赏婉清端庄知礼,而皇上想要稳固朝中局势,江华之女也必然留用,至于谁是正妃,还是未定之天。不觉得叹了一声,看向车外。

临近苏府,就听见有炮竹声,想来是大娘为了姐姐贺喜所放,心中暗想道大娘好生糊涂,纵然苏沁出众,可以留用,但是如今名位未定,怎好大肆庆祝。又想着左右与自己无关,也就罢了。

不多时,马车停在门口,苏沁和苏离下了车,众夫人急忙围上去,拉着苏沁问长问短,苏离早就习惯也不在意,起身往自己的落雪苑走去。

刚刚走进院落,雪陌立刻放下绣架道:“小姐,您回来了,刚刚二公子还打发奴婢去瞧瞧您的车驾回来了没有呢,可巧这么快就回来了。”苏离一边解下披风一边道:“二哥来了。”若雪道:“刚刚来过了,可是后来培茗来了,叫二公子回去,好像说是有要紧事做呢。”

苏离应了一声,便将披风交给若雪,然后进房间去了。若雪也急忙跟了进去。直至晚膳时分,忽然有人来到落雪苑,苏离倒是好奇,这院子平日除了二哥,道也没有人来,今日来了人,有些惊讶,急忙道:“若雪,你出去看看。

若雪出了门,见是大夫人身边的翠红来了,若雪平日里知道翠红的行径,最是拜高踩低的,也没有了就好脸色,但又想着苏离在府中的境遇,因而,也不敢得罪。便上前道:“翠红姐,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吗?”

翠红年纪大,便比若雪高些,低头看看若雪道:“我是来见二小姐的,夫人有话吩咐。”若雪看着翠红不可一世的态度,很是生气,脸上却不露怒色。道:“小姐在里头呢,请随我进来吧。”翠红不屑地白了若雪一眼快步进了卧房,若雪急忙跟了上去。

进了屋,若雪轻声道:“小姐,是翠红来了。”苏离道:“知道了,让她进来吧。”翠红见了苏离,并不行礼,只是道:“二小姐,夫人吩咐你去正厅用晚膳。”见苏离不说话,翠红继续道:“恕奴婢多嘴一句,咱家的大小姐才貌出众,天仙一样的人儿,必然能够当上太子妃。”

看着苏离不语,翠红又继续道:“能与未来的太子妃一起用膳,也是二小姐的福气呢,若日后大小姐,进了宫,恐怕小姐你连这样的福气也没有了。快快收拾了,别让夫人久候了,奴婢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若雪看着翠红这样张狂,刚要说什么,就被苏离止住道:“咱们去用膳吧。”若雪不好说什么,便扶着苏离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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