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胜阳抢先一步护在身前,替她挡下那道鞭子,后背已是血肉模糊。

“腿脚麻利着点!否则老子打死你!”

苏静言心里不愤,想跟他们理论却被魏胜阳拽住。

眼下他功力尚未恢复,流放路上山高皇帝远,这些官兵有的是手段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消失。

“先忍忍。”

苏静言撅着嘴点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惜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大,换做特工、末世杀人,非给这群天杀的脖子扭断!

“你没事吧?肯定很疼……”

苏静言扶住魏胜阳另一边手臂,搀着他一起走,直到日头偏西才在驿站歇脚。

“没钱的住马棚!三等房一百钱,二等房三百钱,一等房一两!”

虾米?大冬天的住马棚,非把人冻死不可!

苏静言顾不得遮掩,从空间掏出指甲大的碎银。

“来两间二等房。”

官兵收了银钱自然有笑脸,让他们住在二楼。

得知晚上能有遮风挡雪的住所,魏秀婉缓缓松了口气,随即好奇。

“嫂嫂,我们不是已经被搜身过,你哪来的碎银?”

此问一出,魏家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苏静言额角出汗,好在她提前准备,从高耸的新妇发髻里又掏出几块碎银。

原主头发极密,藏些银钱不成问题。

“嫂嫂真聪明!我就没想到!”

魏秀婉懊恼地锤了锤脑门,一脸敬佩的看着苏静言。

魏老夫人也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她允苏静言进门原是想传宗接代,不料她竟这般出色。

不但愿与他们同甘共苦,还机智果敢。

“老夫人,您先安置,我去楼下转转,看能否跟店家借些伤药。”

得了应允,她装模作样下楼,回到空间里取出昨日藏下的烧鸡,白面馒头,水壶,让魏老夫人他们先吃。

自己则端着药盘去找魏胜阳。

男人半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魏胜阳淡淡看了她一眼,配合地褪去上衣。

苏静言把研究室地消毒酒精装进古代药瓶,先给魏胜阳后背上的鞭痕消毒,又撒上云南白药粉。

鞭痕上血肉模糊,好在是冬天,不然伤口非发炎不可!

“谢谢你救我。”

察觉到他瑟缩,苏静言放轻手上力道,柔声道谢。

她不敢想这一下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得多疼。

她与魏胜阳不过萍水相逢,他竟愿意为她挡下这一鞭。前后两辈子头一次有人这么护着她。一股暖流流淌心尖。

上好伤药,苏静言帮他规整衣裳,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划过腹肌,一抹嫣红悄然爬上耳垂。

她触电似的拉开两人距离,指了指桌上的饭食。

“老夫人她们已经吃过了,你也吃吧……”

说完,一溜烟跑到魏老夫人门口。

轻轻一推,门竟然从里面锁住。

“老夫人?”

端肃的女声从里头传出:“我与你弟妹同住,你去伺候魏胜阳吧。”

啊?

苏静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灰溜溜跑到楼下,想再开一间房,无奈房子已经分光了,她只能跟魏胜阳凑合一晚。

要命,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如今共处一室得多尴尬啊……

她在房门外踌躇半晌,迟迟没有开门。

“怎么不进来?”

房门打开,魏胜阳身着中衣,头发披散,少了几分百日里的冷冽肃杀,多了几分家常模样。

苏静言一改怼人时的张牙舞爪,蚊子哼哼般开口。

“老夫人让我与你同住。”

魏胜阳侧身让她进门,狭长的眉眼中兴味更浓。

他刚看过苏静言手里的药瓶,瓶底有个篆体魏字,这是侯府的东西。

里头的药粉却比原本的好太多,刚涂上就止住血,痛感也减了七七八八。

侯府库房莫名侍妾,就连兵器也都消失不见。

他潜意识觉得这件事跟苏静言脱不开关系,她到底是什么人?把那些东西都藏在哪里?

意识到男人在打量她,苏静言脸上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睡下吧。”

男人率先打破沉默,将两个脚凳并在一起,自己夹了条被子躺上去。

“别,你是病号,还是你睡床吧!”

苏静言下意识扯住男人手臂,把人往床上拽,无奈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睡,除非你想做些别的……”

男人声音沙哑,带了丝莫名暧昧。

苏静言秒懂他话里的意思,呲溜一声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团团包裹住。

蜡烛熄灭,冷清的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地上。

苏静言累了一天,听着耳边低沉的呼吸声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魏胜阳不在屋内,苏静言悄咪回到空间,打开自己买的快递,掏出里头的加厚鞋垫一股脑塞了两层,感受着脚下的绵软十分满足。

又拿出四双去找魏家人。

她赶到时他们正在吃饭,挨着魏胜阳给她留了位置。

“嫂嫂早。”

睡了一夜,魏秀婉恢复元气笑着跟她打招呼。

昨晚的馒头跟烧鸡剩下不少,几个人美美吃了一顿。

趁着没启程,苏静言把加厚的鞋垫塞给他们:“岭南路远,垫上走路能舒服些。”

魏秀婉惊喜接过,先给娘亲垫上,又弄自己的。

“好软啊, 我头一次见这种鞋垫。”

魏秀婉踩了踩脚下,笑得眉眼弯弯。

魏老夫人却是欲言又止。

“静言,碎银是你凭本事藏下的,按理我不该多言。”

苏静言后背一僵,突然有种听长辈训话的感觉。

金大腿的娘是大大金大腿,她的话必须得听!

“老夫人您说。”

魏老夫人叹了口气:“岭南路远,你手里的银钱不多,要省着些花才是。”

苏静言乖顺点头,把兜里的碎银尽数交出:“是妾思虑不周,往后都听您的。”

可魏老夫人却不肯收:“钱你拿着,我不过一句劝说,没有收权的意思。”

“不,这家理应由老夫人来当。”

两人正推拒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叫骂声。

“我呸!还当自己是翰林家的小姐呢!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翰林?

苏静言耳朵一动,跑到回廊处向下看。

呦,竟然是她那便宜老爹一家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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