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了,你没事吧?”

文文穿上鞋子,担心陆时远出事,拉上阿武就朝着传来动静的屋子里奔去,一推开门一地的水,还冒着氤氲热气,文文傻眼了。

陆时远光着两只脚坐在轮椅里,他人没事,有事的是江年年,浑身像是刚淋了雨,跟她一样惨的还有甩出去老远的洗脚盆。

“文文,你爸没事没事,只是洗脚水洒了,你们怎么来了?站在那里不要进来,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江年年囧到不行,脸颊绯红解释。

真是尴尬极了。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给陆时远洗个脚,活络一下他那双受了伤的脚上血管,就出了这档子事,关键是还让两个小孩子瞧见,多不好意思。

“带阿武回去睡觉吧,这里没什么事。”

陆时远瞧着浑身狼狈的江年年,对两个担心他的孩子道。

见孩子们走了, 他目光扫过正在收拾的江年年,因为洗脚水浸湿了衣服,江年年的衣服有些透光,行动间可以看到她身体的轮廓,这让陆时远莫名有些耳热。

“江年年,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睡觉。”

“可是这里这么多水,不收拾干净的话你会滑倒的?”江年年头也没抬,继续收拾,“陆时远,我不困,你是不是嫌弃我笨手笨脚,连端洗脚水都端不稳当生气了?”

在江年年看来,陆时远不好好说话一定就是生气了。

她心中感慨,原本打算靠着帮陆时远洗脚,挽回一点白日里她口不择言的错误,谁料越做越错。

“江年年,我人坐在轮椅上,地上再多的水也滑不倒我。”

陆时远凉声开口。

“……”

江年年更尴尬了。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句越努力越辛酸是什么意思。

  尴尬的江年年手里麻利的收拾好地上的水渍,头也不敢抬,灰溜溜地跑出陆时远的卧室,现在,江年年无比庆幸她跟陆时远分床睡,要是今儿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睡的话,江年年非要找条地缝钻不可!

“姐姐,你说坏女人这是在干什么?”

阿武趴在窗台上,看着逃窜的江年年,懵懂问道。

“她在跟咱爸献殷勤呢,不用管,你赶紧回来床上睡觉。”

文文收拾床铺道。

“可是,她还给我们买了鞋,包了那么多好吃的肉蛋饺子,这也是对咱爸献殷勤吗?”

文文不再说话。

这些天江年年所作所行她都看在眼里,很明显江年年是用了心思的,但想起江年年此前对他们的态度,文文实在不好下结论。

“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你也不明白?”

阿武爬上床,晃了晃文文的胳膊。

“我怎么不明白了?阿武,明天一早你跟我起床,坏女人不是说她一大早去海边捡海货卖的这些钱,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文一锤定音,捡起床上的蒲扇,挥舞着驱蚊子道。

翌日一早。

江年年从卖捞汁小海鲜上尝到了甜头,她昨儿个瞧了瞧,那群买她小海鲜的人特别喜欢螃蟹,她改进一下自己的配方,争取招揽更多的客人。

越想江年年就越有干劲儿。

觉也不睡了,江年年起了个大早,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后,带上赶海的工具就出门。

“阿武,起来了!”

听到门被江年年关上的动静,文文叫弟弟起床,阿武迷迷糊糊被姐姐扯下床,闭着眼睛穿上鞋就被姐姐拉着往外走。

“文文,这一大早上的你们两个怎么醒了?”

刘淑芬刚醒,听到院子里动静,没成想一开门看到的竟然是她两个大孙子。

“我们出去一趟,奶奶,早饭不用叫我们,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文文解释了一句,就一阵风一样的离开家门,文文担心自己跟丢了江年年,扯着弟弟到了海边,江年年人已经到了,正弯腰在海滩上刨沙坑,捡的十分起劲,他们前后脚也就只差十多分钟,江年年已经捡了一小堆的青口贝。

文文诧异于坏女人竟然真的没骗他们。

“姐姐,这海滩上的东西真的能换钱吗?”

想起昨天晚上吃的那顿肥得流油的肉蛋饺子, 阿武流着口水问道。

“你个小馋猫,是不是又想吃肉了?”

文文白了一眼弟弟。

“姐姐,我想帮爸的忙,你说我们要是也捡了贝壳,让坏女人拿去卖,咱家不就有钱了,爸也不会那么辛苦。”

阿武不全是为了吃,他也想为家里做点什么。

文文看了眼远处认真赶海,压根没发现他们的江年年,而后,脱掉了脚上的凉鞋,从一旁的海滩上捡了个破草帽捧在手里,学着江年年的样子迎着海浪捡东西。

阿武高兴姐姐听自己的,也卷起了裤腿下水。

他们离海岸边越来越远,阿武瞧着海水里淘到的海虾海蟹,高兴极了不管不顾朝里走,谁料眼见着清亮的海水竟然一下子没过他头顶。

“阿武!”

文文见着弟弟落水,伸手就想要把弟弟拉上来,可下一刻阿武已经被海水卷走,文文怕了,扔掉手上的破草帽,扯开嗓子喊:

“来人啊,我弟弟掉进海里了!”

带着哭腔的熟悉嗓音,让埋头赶海的江年年疑惑的抬头四下看了眼,待发现对方是文文,她立马奔了过去。

“怎么了?”

“阿武,阿武他掉水里去了,救他,快救他!”

文文指着远处被离岸流裹挟的弟弟,焦急喊道,而后,她奔着海流就想去拉阿武,江年年见此将她拎起来搁到岸边。

“阿武我来救,文文,你去喊人,记得一定要找水性好的!”

离岸流太过于危险,江年年没有把握一定能把人救上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帮忙,但水里的阿武很明显已经体力不支,江年年担心孩子的安危,最终还是将拎着的桶放下,一猛子扎进水里。

离岸流涌来,撕扯着江年年的四肢百骸,让她喘不过气来,等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靠近阿武,将小家伙好不容易拎到岸边后,江年年彻底支撑不住,瘫倒在海滩上,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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