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正要反驳,安晓晓就上来拉着她的手。

“姜小姐,你别跟阿泽置气。”

安晓晓脸上挂着恳求和真诚的表情,姜染实在搞不清楚,她什么时候改性了?

“你就去嘛,家庭宴会当然是你陪着阿泽才名正言顺。”

看到裴璟泽脸色放松了些,安晓晓知道自己赌对了,虽然承认姜染的 身份让她很不爽,但她更想看这女人被指指点点的样子,看她还有没有脸继续待在裴家。

姜染皱眉,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余地吗?

她自嘲地想着,去或者不去,不过就是裴璟泽的一句话罢了。

“姜小姐,你那条裙子特别漂亮,要是不去宴会上穿,多可惜啊。”

安晓晓继续耐心地劝她,姜染愈发地摸不着头脑,这女人会这么好心吗?

裴璟泽瞬间就想起了姜染挑的那条紫色丝绸礼服裙,妖娆的脸配上华贵的衣裙,的确衬托得她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他皱起眉,姜染的身影总是从他脑海里冒出来,也许生活久了会习惯身边有一个人。

只不过看姜染没有反对,他微微颔首,不是让佣人通知过她宴会是在乡下了吗,她这么一身,穿着肯定会不方便。

“你确定要穿着那条裙子参加宴会?”

姜染一抬头就看到男人眸色里透着清冷,在外面受的气还没消,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怎么,裴总觉得我应该披着麻袋过去更合适吗?”

她讥诮地回讽。

谁怕谁啊,反正她还是裴太太,她丢脸,裴璟泽也别想好。

裴璟泽瞬间冷了下来,整个房间的温度几乎都低了不少。

姜染还是微微抬着下巴斜睨他,不服气的劲他看了就上火。

“如果你愿意,我无所谓。”

男人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反正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姜染不听,他也没办法。

姜染看着他嘲讽完了自己,反而还一种自己不识好歹的样子,恨不得脱下高跟鞋来扔他那张脸上。

不就是怕她穿的太好,抢了他心上人的风头吗?

她偏要穿,就要让他看看自己的眼睛到底有多瞎!

说完就踩着高跟鞋上了楼,把鞋底踩得嘎嘎响。

“阿泽,你别生气了,姜小姐就是跟你闹别扭,你哄哄她就好了。”

安晓晓体贴地劝着裴璟泽,意料之中的火上浇油。

裴璟泽的目光愈加冷淡,看着姜染头也不回的样子,冷哼一声。

不听他的劝,还要跟他赌气,算他多管闲事,好心当做驴肝肺。

没几天就到了家庭宴会的那天,姜染把礼服裙套在身上,华贵的丝绸光泽跟宝石交相辉映,几个佣人都差点看直了眼。

裴璟泽只是扫了一眼过去,看到她的装扮,直接抱着双臂上了车。

眼瞎。

姜染心里吐槽了两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下。

虽然对于裴璟泽的轻视,她多少还是有点难过,但是能气到裴璟泽,她也就不算输的太惨。

安晓晓出人意料地没跟着他们两个,而是上了另一辆车。

两个人一路无话,相互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染想到以前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看裴璟泽的脸色,只要他高兴她就高兴,他一个皱眉她就耐心地哄,觉得自己简直卑微到家了。

裴璟泽半天也没听到姜染跟自己服软,干脆也保持沉默。

姜染看着沿途的景色越来越疏阔,心里微微疑惑,这是找了什么偏远的酒店吗。

她憋着没好意思问出口,直到两人的车子在一排矮房子前停下。

裴璟泽莫名地瞥了她一眼,看她没反应,直接解了安全带下车就走。

姜染一双腿露出豪车,高跟鞋踩在柔软的泥土上,差点傻眼。

这,这是乡下?

已经有佣人指引着她往前走,她提起裙子,慢慢地迈着步跟上。

直到走到一片菜园子前面,姜染的心才完全坠到了谷底。

刚下过雨,地里全是还没干的稀泥。

“姜小姐,这儿有姑祖母亲手种下的灯笼椒,快来看看!”

安晓晓热情地招呼着姜染,精心描画过的眼眉间放肆地嘲弄着她。

她一早就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运动小套装,整个人简单爽利极了。

姜染眸色阴沉地看着安晓晓,难怪她这么热衷于撺掇她来宴会,还劝她穿裙子,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看着一群人像是看笑话一样地盯着她的礼服长裙,她觉得他们就差把“脑子有问题”几个字给她找个牌子挂身上了。

姜染一咬牙向前走,高跟鞋直接就陷入了泥地里。

使劲顿了顿脚,没拔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到地缝里去了。

偏偏她穿的是长裙,只要一蹲下就会把裙子拖到泥里。

况且她也不能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把鞋子脱了光脚走吧。

姜染自认还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一时间进退两难,踌躇自己是要一直在这里站着,等没人的时候脱了高跟鞋,还是干脆不要脸面了。

“姜小姐,你这身衣服还真的很适合呢。”

安晓晓站在一边的田埂上得意洋洋,看到姜染镶钻的高跟鞋被黏糊糊的泥巴糊得东一块西一块,提着长裙的两只手满是无措。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吧?”

她提高声音,生怕别人看不到姜染的狼狈。

姜染的确开始慌张了,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泥土地里,退不出去也走不上前。

偏偏身边连一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

她几乎想要直接把高跟鞋蹬掉,反正脸都已经丢光了。

就在她真的想要这么做的时候,身体忽然一个失重,腿弯处多了一双坚实的手臂。

她扭头看向男人的脸,心里不知不觉地就放松下来,仿佛心底什么柔软的东西慢慢滋长。

裴璟泽还是冷若冰霜,只是抱着她的手稳重至极。

她试图挣扎了下,见裴璟泽作势就要把她扔到泥地里,她知道他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算了。姜染听天由命地想,总比在这个泥坑里尴尬来得强。

她不自在地搂住裴璟泽的脖子,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她眼前晃动,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沉重而有节律,脸微微地发烫,顺从地被他一路扛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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