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说：「妈，我会好好听话，我不想在这里。」
「我没病，我在这里街坊邻居会怎么看你跟爸呀。」
我知道她想听什么。
我爸妈，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谁家夫妻不吵架，但不是谁家都有神经病的。
当天，我妈就帮我办理了出院。
我洗漱干净。
在晚上九点准时回了婆婆家。
可刚到玄关，我就停了下来。
那里，趟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不是我的。
屋内，嬉笑声似有若无地传出。
我脱下鞋子拿起，轻轻地往卧室走。
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昊哥，你会娶我吗？」
「傻丫头，都见家长了，还怀疑我呀。」
心中宛如惊雷炸起。
难怪...
原来他早就变心了！
老公夹着嗓子继续：「等我妈一会儿回来，我亲自给你下厨。」
我浑身止不住地抖
显然，婆婆也是知情人。
女孩欣喜极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吻到了一起。
啧啧的水声与闷哼听得我直犯恶心。
我克制住喷薄的怒火。
同时，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那女的不知道老公结了婚。
于是，某天回家的夜里。
我拦下了她。
6
「不可能！我是他的初恋。」
她说得斩钉截铁：「我们年后就会结婚，你...」
我不再废话，直接掏出了结婚证。
她一颤，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我开口：「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吧？」
她说她叫阿雅，是老公的下属。
某天下班路上，她不慎落水。
是老公救了她。
寂寥的小公园里，我们从黄昏聊到了傍晚。
离别时，阿雅擦了擦哭红的眼。
她说：「你放心，我会配合你。」
我跟阿雅约好餐厅见，准备好了录音笔跟微型摄像头。
只要阿雅套出老公的话，证明他出轨了。
我就能成功离婚。
最重要的，是争得孩子的抚养权和抚养费。
那天，我从白天坐到黑夜。
可先等来的并不是阿雅。
而是我爸。
人来人往的餐厅里，他甩了我一巴掌。
语气痛心疾首：「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得气死我？！」
「我没...」
「闭嘴！昊天都闹到家里来了，有你这样做夫妻的？」
谩骂中，我轻转头。
与后桌的阿雅对上了视线。
她朝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也笑。
气笑的。
搞半天，我是她眼中需要忌惮的竞争者。
「抬起头来！」耳边一声怒喝。
我爸骂：「你去认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过去了？
他家暴，他出轨，就过去了？
我问：「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爸，就得听我的！」
我听了。
我已经听话了二十多年，我处处讨好，小心对待。
我跟自己说，这就是爱。
而直到此刻，我才如梦初醒。
这样的「爱」，是控制、是索取、是打压。
是垃圾。
「砰！」
我抓起酒瓶，猛地砸到地上！
我咬牙切齿：「你在乎面子，在乎邻居的看法。」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
我爸气得涨红了脸。
我死死地瞪着我爸，大喊：「我没错！」
「我的事再也不用你管。」
我受够了。
如果懂事只会让我活得不自由，那懂事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顾身后的骂声，我拿起包怒气冲冲地跑出餐厅。
无所谓。
我狠狠地擦了擦眼泪。
我的证据充足的很，不信跟老公离不了。
最要紧的，是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孩子了。
我等不了了。
收好东西，我从出租屋直奔法院。
树荫大道的拐角处，我撞上了一个男人。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我定定地看着孩子眼下那颗殷红的痣。
那是，我的儿子。
8
他穿着朴素的白背心，一身腱子肉。
长长的疤痕贯穿了他的半边脸。
显得可怖极了。
我愣在原地。
半晌，男人开口：「这孩子被一个男的丢到孤儿院门口了。」
我还活得好好的，老公居然把孩子丢孤儿院？！
我心底一颤，抖着手接过孩子。
他继续：「你是孩子妈妈吧。」
「实不相瞒，我跟了你一段时间...」
男人名叫周扬，是孤儿院的义工。
半个月前。
他捡到了小宝。
怕老公再丢，他不敢还回去。
这段时间里，小宝都是由他来照顾着。
我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我抱紧了孩子。
在这之前，我要先让这对渣男贱女付出代价！
娘家不能回。
婆家更不能回。
我带着孩子去住了酒店，雇了两个私家侦探，24小时监控着老公的动态。
阿雅对老公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甚至越过了婆婆。
再一次被挑战权威后。
婆婆暴露了本性。
她扇了阿雅一巴掌。
阿雅当即回击，两人扭打在一起。
看着照片中她们鼻青脸肿的样子，我几乎要笑出声。
阿雅去跟老公哭诉。
可我知道，老公只会叫她忍。
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哄好了孩子，我点开手机给阿雅发了一条信息。
「他现在还不肯跟我离婚呢。」
两秒后，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信息一条接一条。
我看着屏幕笑，然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好戏，开始了。
9
第二天手机多了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而信息里，阿雅的谩骂几乎滑不到尽头。
我定定地看向那最后一条信息。
是老公发来的。
他说：「离婚。」
我淡定地扣了个问号。
老公秒回：「平安大酒店。」
噢～还是我们摆喜酒的那家呢。
我换上一条红色小礼裙，化了妆。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卡点到。
刚坐下，老公就甩我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扫了一眼，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财产归各自所有。
他吸一口烟。
不耐烦地道：「孩子跟你，以后各过各，别再来烦我。」
我笑了。
房贷是他还的。
但装修跟一大家子的生活费是我出的。
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在老公催促的目光下，我慢悠悠地拿出另一份协议。
威胁道：「签了，不然这辈子都别想离。」
我调查过，阿雅其实是去基层锻炼的集团董事长千金。
老公看穿她的身份后就开始百般讨好。
两人朝夕相处，暗生情愫。
这样的暧昧持续到阿雅落水的那天。
英雄救美的桥段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
当晚，他们就突破了底线。
可阿雅不知道的是，老公还偷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