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养了八年的狗炖成了汤。
她说：「这肉大补。」
后来，我也炖好了汤喂她。
我告诉婆婆：「这可是你儿子。」
「大补。」
1
儿子哭了。
我慌张起床，下腹一阵刺痛，我冷汗直流咬牙高呼：「王妈！」
只有孩子的哭声？
我试图起床：「王...」
「叫魂啊叫…！」婆婆拎着一个眼熟的包袱黑着脸进门。
咚……
包袱重重砸在我身上。
下腹尖锐的撕疼伴随着包袱中更加惨烈的哭声。
我大惊失色。
婆婆把我的孩子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
怒火上涌！
婆婆一脸不耐烦：「你请的保姆我赶走了，连马桶都不刷的保姆还敢收一万一个月，死要钱的懒货。」
「还有这孩子，大半夜的哭丧一样，赶紧让他别哭了。」
说完婆婆啪地关上门走了。
我的脑门青筋直跳。
月嫂本来就只照顾我和宝宝，且一万已经是市场低价了。
孩子还没满月，他的任何需求只能通过哭来表达。
什么叫哭丧！
我气得胸口发硬。
把孩子弄干净哄睡他后，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客房找老公。
老公坐起来瞪我：「半夜三点了，你闹什么闹，这几天你自已带带孩子做做家务，我明天重新帮你找月嫂，可以了吧。」
「可...」
「你不困我困，别闹了行不行？」老公不耐烦的语气把我所有的话都堵在嘴边。
我无力家务，天天点外卖带孩子。
婆婆天天抢走我的饭，还捡纸盒和矿泉水瓶回来堆在家里。
屋子里一股子异味。
明天就出月子了，婆婆破天荒亲自煮了大餐。
老公高兴地往我碗里夹菜：「这肉大补，多吃点。」
我疑惑的问什么肉这么补。
婆婆笑着说：「狗肉。」
我呼吸一滞，筷子上的肉掉下来。
不会是我养了八年的狗吧？
2
我浑身发着抖，扭头去看老公。
他语气淡淡：「干嘛，不就一只破狗？脏兮兮的，对孩子也不好。」
一瞬间。
我觉得他好陌生。
刚恋爱时，他明明说过会把我的狗狗当家人看待。
可现在呢？
我问：「月嫂呢？」
他呸一声吐出骨头，随口道：「忘了。」
我攒紧拳头。
鼻尖的狗肉香一刻不停地刺激着大脑。
胃里一下下翻滚，几乎要呕出来。
婆婆扬声骂我：「还想找，你有钱烧啊！」
「我问沈昊天，你闭嘴！」
「我儿子的钱就是我的钱！」
「那我是什么！」
胸口堵着一口不上不下的气。
我猛地使劲儿，一把掀翻了桌子！
我吼：「洗衣、做饭、喂孩子、换尿片，我没有一刻闲下来的！」
「你们家拿我当保姆呢？！」
「进我家你都该烧高香！」婆婆高喊。
她抬手推倒我，骑在我身上骂：「你这个贱人！」
我疯狂挣扎，手却被猛地被抓住。
我努力睁眼，发现老公正一脸阴沉地盯着我。
头皮痛极，我张嘴要跟他求救。
可下一秒，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头脑空白。
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问：「闹够了没有？」
我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公。
这一刻，我的心凉得透透的。
我想，那个曾经对我关怀有加的男人，应该是死了。
「你瞎了？！」
我用力推开婆婆：「没看到你妈先动的手？！」
我抱着孩子就冲进厨房，锃亮的刀具里，我抽出了最大的一把。
我骂：「我算是看清了，你就是个傻逼妈宝男！」
「还敢打我，我可去你的吧！我受够了，跟你妈过一辈子去吧！」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我拿刀对着老公吼：「再过来，砍了你们！」
3
我冲出门坐上出租车，心中无比忐忑。
我紧紧地抱着孩子。
这是我力量的来源。
见到我妈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腿一软，我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妈焦急地问：「怎么了，昊天呢？」
我流着泪说不出话，只不停地摇着头。
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这才扶我进了门。
进了屋，我妈立即接过我手里的孩子。
我爸给我冲了一杯牛奶，又拿热毛巾给我擦脸。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
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我抱膝坐在沙发上，把跟老公婆婆的事复述了一遍。
我说：「我要离婚。」
我以为爸妈会支持我的。
可他们却面露难色地对视一眼。
我妈先开的口。
她语重心长：「妮儿啊，你离了，孩子怎么办？」
我爸直接说教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没了爸，他只能被歧视！」
「还有我跟你妈，别人会怎么看，你想过吗？离婚，说得轻巧！」
这些话像一把重锤。
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胸口。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还不如流言蜚语重要！
眼前忽地一阵阵泛黑。
我攒紧拳头不停深呼吸，可视线还是越来越模糊。
耳边嗡鸣不断。
「砰！」地一声响，我的世界陷入黑暗。
4
我被冷水泼醒，睁眼就看到了婆婆。
窗户大开着。
风一吹，冷得我刺骨。
哐当一声响。
婆婆随手扔了铜盆，朝我走来。
她得意洋洋：「你爸妈走之前还要我好好管教你呢。」
下一秒。
她扯起我的头发，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脸颊剧痛，头脑却瞬间清醒。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我起身扯婆婆：「小宝呢？」
她皱眉不语。
强烈的不安充斥胸腔。
我吼她：「说啊，我的孩子呢？！」
气流声划过。
耳际一痛，一股大力把我重重击倒在地！
「拿我妈撒气？」老公的声音响起。
他居高临下：「莫雨鸢，认个错，我让你见孩子。」
神经。
我张嘴吐出一句「傻逼」。
什么人渣。
把老娘拼命生下的孩子当筹码，你也配？
我在他错愕的眼光下拨打110。
可我没想到，老公竟是做好了准备的。
一张产后抑郁诊断单，我的话就失去了说服力。
老公诋毁我：「我老婆情绪不稳定，有被害妄想症。」
「我没有！」
我拼命解释：「他们抓了我的孩子！图谋不轨！」
「骗子！他在骗人！」
警察非但不信我，还向老公提议。
「有条件约个心理医生吧。」
也许是受到启发。
第二天，我就被老公送进了精神病院。
5
院墙高大。
我困在里面，急得要疯。
脑子里一刻不停地在想孩子。
是被拐了？
还是失踪了？
无数次申请探视后，我终于见到我妈。
她风尘仆仆地赶到，刚见面我就给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