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做不了主啊。”王管事看着江哲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本来自己是带着夫人的命令来给这三公子一个下马威,结果这三公子却是如此的生猛。
如今自己可是进退两难,一边是夫人,一边是果断的三公子。
“既然你做不了主,去问夫人便是,不过别忘了告诉夫人,这刁奴假借夫人之名,以下犯上,已经被惩戒了。”
江哲自然知道对方做不了主,他倒也不急。
“小的这就去。”王管事听到这话,当即松了一口气,如临大赦般连忙进去禀报。
“今日只要这丧门星从这后门中的小门入府,那么他在这府里一辈子都别想抬头。”
贺兰氏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冷笑一声说道。
“一个卑贱的孽种罢了,不好好待在梁宁,还想入这京城。”
“夫人说的是,这三公子,真是不知好歹,今日知晓了夫人的厉害,以后在府中,还不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一旁伺候的丫鬟青儿,立马就附和着说道。
“哼,希望他有你这般眼力劲,只怕这会,也快从后门进来了吧。”贺兰氏冷哼一声,满意的笑道。
只是下一刻,她就看见刚刚派出去的王管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夫…夫人,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贺兰氏,不悦的呵斥道。
“差事办砸了?”贺兰氏挑了一眼,“那孽种不愿意从后门入府?”
“不仅不愿意,他还说小六子假借夫人之名,以下犯上,将他舌头割了。”
王管事连忙将府门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贺兰氏。
说完他便紧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夫人拿主意。
“看来倒是小瞧了他。”贺兰氏听了这话后,好一会这才开口道。
“那就按常礼将他迎进来吧,至于小六子,假我之名,以下犯上,那就逐出侯府。”
“是,夫人。”王管事头也不敢抬,应了一声这才弯着身体退了出去。
果然,这小六子是白白受苦了。
“夫人,他这分明就是挑衅夫人,夫人为何还要放他入府。”
一旁的青儿有些不明白,刚刚夫人不是还说要下马威么?
“不该问的别问。”贺兰氏呵斥道。
一个丫鬟懂什么,这江哲割舍立威,这件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
他铁了心,不会从后门入府,若是继续闹下去,那么损害的便是自己的名声。
他让王管事传话,说这小六子是假借自己的名义,那便是给了这件事情一个台阶。
“也好,既然你想玩,那以后就让你知道,这侯府,到底谁说了算。”
贺兰氏在心里冷笑着说道。
不多时,王管事领着江哲和殷苏便来到了堂外。
“你就是哲儿吧,十八年未见,都长这么大了。”贺兰氏待到江哲入堂后,笑着起身道。
“江哲见过大夫人。”江哲看着贺兰氏,淡红偏襟纹服,赤嵌翡翠云翅钗,衣着端庄大气,同时也有着几分威严。
三四十岁的年纪,倒也不怎么显老,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大美人。
“哲儿,不必多礼。”贺兰氏笑着亲手将江哲行礼的手扶了起来。
此时的她俨然如同一位慈母一般。
“刚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平日里确实是对这些下人疏于管教了,这才让他们这般无礼,哲儿教训的好。”
“这人我已经下令将他逐出侯府了,哲儿可满意?”
江哲哪里会不知道贺兰氏的心思,这是想给自己在那些下人那树敌呢。
“江哲初入侯府,一切听夫人安排。”
不过这些他也不在意,入府之时,他便做好了准备。
“那就好,那就好,你父亲上朝也快回来了,你就在这等着吧。”
贺兰氏依旧是满脸的笑意,然后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位子。
只不过转身的瞬间,原本的笑容却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上朝的定远候,江钦这才一身朝服,归了家中。
当他看到江哲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老爷,这便是哲儿。”贺兰氏笑着迎上去解释道。
“哲儿,见过父亲。”江哲也是顺势行礼。
“嗯。”江钦点了点头,似乎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去歇着吧,让人在后院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吧。”江钦冷冷的说道。
“老爷,这后院灵儿还住在那呢,这哲儿刚来,恐怕灵儿不适应,多有不便。”贺兰氏有些为难的提醒道。
“夫人说的也是,那就去南房的院子住吧,那也僻静。”江钦顿了顿,当即便又改口道。
“谢父亲。”
江哲倒也没有异议,当即便应了一声。
“王管事,还不带三公子去。”
贺兰氏笑着吩咐道。
王管事领了命,不敢多言。
这南房本就是下人住的地方。虽说这三公子住的是南房的后院。
但是其中的寓意,那也是可想而知。
三公子,你得罪了,夫人,以后的日子,可有你受的。
江哲自然也知道南房是下人住的地方,他虽然有单独的院子,但是以公子的身份住在这里,自然是降身份的。
“老爷,您这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让他回来?”
另一边,江哲离开后,贺兰氏回到房间后,一边替江钦褪去朝服,一边不解的询问道。
“你以为是我想让他回来?”江钦听见这话后,也是带着几分不悦和无奈。
“这十八年,你可曾见我去看过,亦或者是询问过?”
贺兰氏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当年的事情,她可没忘记,她也不相信江钦会忘记,不然又何至于将人送走。
“你的意思是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不错。”江钦有些无奈的应道。
只不过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贺兰氏,今天下朝的时候,高公公也问了一句。
只是他不明白,这是圣人的意思,还是单纯的是高公公听了这几日的传言好奇。
不过在他看来应该是好奇。
毕竟若不是此番突然回来,京城里知道有这人的恐怕都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