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永盛三十六年。
“你们听说了么,这定远候的三公子要回来了。”
“莫非就是那位刚出生死克死娘亲,被定远候送去梁宁的那位公子?”
“我可是听说他这次回来不简单。”
“一个庶子十八年未入京城,若非此次突然回来,只怕都没人记得此人吧,有何不简单?”
“越是如此,这才越是奇怪啊,试想十八年为何突然回来?”
…
“阁主,上京到了。”
人流涌动的城门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随即一位少年掀开帘子探出了头。
“殷苏,你记住入了京城就没有阁主了,只有定远候府三公子。”
“是,公子!殷苏知错了。”殷苏低头连忙应道。
“入城吧。”江哲看了一眼城头上,上京两个大字,便淡淡的吩咐道。
十八年了,穿越过来也已经八年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以候府三公子的身份,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入这上京城呢。
马车穿过人群和街道,朝着定远候府缓缓而去,在上京,马车可行,但不可疾驰。
来到定远候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此时的定远候,大门紧闭,没有任何迎接的意思。
仿佛他们并不知道,今日是他们侯府三公子回来的日子一般。
殷苏见状停下马车后,便有些不悦,“公子,他们也太过分了,知道您回来,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江哲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此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般。
“叩门。”
殷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江哲开口了却只能是上前叩门。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咔吱一声,厚重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位身材有些肥胖的老者探了出来。
看到一身鹅黄色劲装的殷苏后愣了一下,“姑娘是何人,来侯府有何贵干?”
“速去禀报,侯府三公子回来了。”殷苏语气冷冽的说道,自家阁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
“三公子?”老者听到这话后,看了一眼殷苏身后的马车。
随即他便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本还算客气的态度,立马就来了一个大转变。
殷苏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大门便被关了起来。
殷苏气的刚要继续叩门之时,江哲此时也下了马车。
未等两人过多动作之时,此时府门再次被打了开来,依旧是一条缝隙那般。
随后除了刚刚那管家,还有一个和江哲差不多年纪的青衣小厮走了出来。
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江哲处。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挂着淡淡的笑意。
长的倒是不错,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是三公子?”清了清嗓子,小厮满是不客气的质问道。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这侯府的主子呢。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公子不是,莫非你是?”殷苏见状当即怒目而斥。
“你…莫要张狂,这里可是侯府。”
小厮被这么一呵斥,加上殷苏又随身佩剑,顿时就有些心虚。
“殷苏,不得无礼。”江哲看着殷苏说道。
小厮见殷苏退下后,刚刚的害怕也顿时就消散了反而有些生气觉得堕了面子。
果然是从小地方来的婢女,没有教养,不过这三公子倒是识趣,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夫人可是吩咐了,可以不必那他当主子。
“夫人说了,三公子回来了,那么便入府吧。”
“既然要迎公子入府,还不将府门打开。”殷苏听见这话,这才缓了几分。
“哼,正门?”小厮冷眼不屑的讥笑道,“夫人说了,区区庶子,克死母亲的丧门星,哪里有资格走正门,能让他入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夫人说了,三公子只配走后门,而且还是小门。”
古代的门特别是达官贵人,那都是有讲究的。
一般有正门,侧门,后门,小门之分,其中走什么门,那也是有讲究的。
正门只有身份平等,甚至更高的人如王爷,贵妃,皇帝等来了,才开,地位比其低的都走侧门,如果是穷亲戚或者小妾,私生子之类的连大门都不能走,只能走背后的小门,
而且后门和小门的还有一个作用是运输一些不方便走正门的东西,比如粪便、垃圾等,还有在大户人家里打杂的下人、牲畜等都是从后门或者侧门进出的。
如今让江哲走小门,这显然就是羞辱了,连下人都可以走侧门,而他却被指定走小门。
“我若是不呢?”江哲看了一眼那小厮,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者。
“我身为候府三公子,虽是庶出,却也并非私生子,岂有走小门之礼?况且今日乃是初次归府。”
“这可是夫人的意思,让你走,你就走,哪这么多废话,三公子,你还真以为你是主子呢?”
“也不看看你娘是什么身份,你也不过是贱人身份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小厮见刚刚还识趣的江哲,竟然敢质问,立马就不乐意了。
今天这事可是夫人吩咐的,办好了,自己少不了好处,升为管事也未可知。
“看来侯府的下人连规矩都忘了,身为下人竟然敢辱骂主子,把它舌头割下来。”江哲目光也顿时变得冷冽了起来。
“你…敢…”小厮似乎没想到刚刚看起来还温润如玉的三公子,竟然突然变得如此冷冽。
敢字刚出口,他两边的鄂骨就被人捏住了。
只觉得两边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嘴巴被迫张开,舌头也露了出来。
随即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口中也被血水给充斥了。
那身后的老者,看到这一幕也是浑身打颤,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这三公子也太狠了。
“三,三公子,你…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侯府,夫人就在里面。”
他看了一眼江哲,又看着刚刚出手凌厉的殷苏。
这女子绝不是普通的婢女。
“现在我该从哪个门入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