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南:!
她是不是勾搭了个跟她前男友长得很像还同名同姓的人。
算了,骗不了自己,她甩了前男友后,又臭不要脸的重新求勾搭了!
沈枝南:!!!
直接裂开,原地去世,黑人抬棺,普天同庆,人已下葬,有事挖坟。
“九公主觉着,这张脸可还看得上?” 裴祭似笑非笑,却没什么感情,世间万物不过浮尘,融不进他那冰凉深沉的眼眸。
“平平无奇。”沈枝南内心的小人碎了一地,面上却依旧笑得灿若繁花。
晦气!
十分晦气!
“是么?九公主方才还说……”
“方才的话没超过两分钟,我要撤回!”虽然……他真的很好看,五官雕琢精致,皮肤又白又细,宛若不可摘的高岭之花。
裴祭沉沉地看她,说过的话,烙下的印,她向来都这么儿戏,今日能对他说,明日便能对别人说。
许久。
他才哑着声音开口,“三年不见,殿下还好吗?”
沈枝南直接装傻,“你哪位?本宫与你见过吗?”
她后宫佳丽三千,一天一人得十年,记得住才有鬼。
她当初在外边野时,未曾用过九公主的名号,跟裴祭谈感情的是苏知难,与九公主沈枝南无瓜!
只要她不承认,刚才就不算社死。
裴祭忽然倾身逼近,与她不过是咫尺之隔,“殿下不敢认我?”
沈枝南攥紧手心,他靠得太近了,气息都落在她的唇上,带着烈酒的攻击性。
“本宫真不认识你。”她戳了戳裴祭的心口,“但本宫是出了名的滥情,莫不是什么时候偷了王上一颗心吗?”
裴祭盯着她不说话,沉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她。
沈枝南的指尖感受到那端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似乎会蛊惑人般。
她觉得自己指尖都在发软,“摄政王靠那么近做什么?”
裴祭缓缓退开,低头敛眸,就连声音都是疏离恭敬,“是微臣冒犯了。本王只是觉着九公主十分眼熟,像极了当年说非臣不嫁的故人。”
……
茶百戏·茶楼。
沈枝南一回来就咸鱼瘫。
她是茶楼的二老板,负责娱乐方向。
楼下一团团前来听书的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
“傅慎行他没有心,我的眼泪不值钱!”
“世界欠我一个何以琛,我非他不嫁,绝不将就。”
“可恶,佚名她真的好会,我要催更,我要打赏,我要寄刀片!”
是。
你没听错。
这个古代画风清奇。
五年前,大神佚名在盛京掀起了网文浪潮,其文风怪诞,用词离奇,想象丰富,风格百变,剧情勾人,最重要的是——她比生产队的驴都勤快,日日更新,连过年都不带拖更的!
沈·佚名·过目不忘·枝南表示——她不生产网文,她只是网文的搬运工。
“纸片人多完美,放眼世间,只有摄政王能与之匹敌了。”
沈枝南听了这话直接拉长脸,裴祭那人是生得好看,最容易骗小姑娘了。
“哟,九公主还知道回来啊?”雅间的门帘掀开,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茶茶摇着团扇走进来,“要不是殿下偶尔寄书稿回来,我都以为您坟头草六寸高了呢。”
“快了,快死了,我今天撞见裴祭了,我觉得今晚就是我的死期。”春风吹动卷帘,晚霞落在沈枝南脸上,绯红了一片。
茶茶抽着细长的烟斗,往她脸上喷了口烟,“不就是摄政王提前回来了,至于这般生无可恋吗?”
“你不明白前任诈尸多恐怖?”沈枝南白了茶茶一眼,茶茶眼里只有钱,她又不搞男人,哪里知道男人多麻烦啊。
“可他已经回来了,你又能如何?”
“那我走?”
“他又不会吃了你,你至于因为他远走三年吗?你再走啊,我可都瞧不起你!”
沈枝南更加emo了, “我现在是想走都走不掉了,我家糟老头要我当女帝。”
“你?女帝?”茶茶以为,离谱的事情她见多了,但……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我,女帝,想死。”
茶茶那细长的烟斗戳了戳沈枝南的脑袋,“让你当女帝,又不是让你当奴隶,把你那哭丧的表情给我收起来。”
“自万骨先生喊出女人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后,咱们大盛有了女商、女官、女先生,倒还真缺一个女帝,茶茶看好你哦~”
沈枝南挎着个批脸,女帝如果真那么好当,也不会上下五千年只有一个武则天,“你放心,我家糟老头一时兴起而已,估计过几天就被朝臣怼得忘乎所以了。”
就像沈晚晚说的那样。
古代的男人,谁甘愿对一个女人俯首?
比起当女帝。
沈枝南更头疼裴祭,“你说……有没有机会把摄政王搞出盛京?”
“边境动乱,他是战神,怕是没法在京中久呆。”茶茶命人拿来笔墨纸砚,“问你,你当初是怎么搞定摄政王的?传授我些经验如何?”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咸鱼忽然严肃翻身。
“摄政王于春时归来,桃花潋滟落他身上,你是不知京中少女多雀跃,每日都有姑娘来我这买摄政王的消息——”
“你让我卖他?那不行,做人要有道德,怎么能出卖别人隐私呢?”裴祭可不好惹,要她敢说什么,这张嘴怕是不想要了。
“我给钱。”
“给钱也收买不了我高贵的灵魂。”
“你七我三。”
“……成交。”实在给的太多了,人不可为五斗米折腰,但五十斗米我可以啊!
沈咸鱼艰难地爬起来,十分配合地写了本《攻略摄政王的三十六个小技巧》。
利字当头,似乎完全不怕摄政王秋后算账。
……
那晚。
沈枝南失眠了。
原来,关于往事,她记得那么清楚。
她甚至甚至甚至……又对他一眼动心!
……
春意正浓。
陛下办百花宴,邀重臣入宫赏花。
因外臣不宜见宫妃,故而男女不同席。
沈枝南对这种后宫大型团建实在没兴趣,放眼一看全都是欺负过她的仇人,轻易就让她想起被饿三天三夜的绝望感。
她找了个借口溜达出去。
她追着野猫跑,自假山钻出,却意外听到了‘女帝’一词,应激的竖起耳朵,来了来了,群臣逼宫!
“陛下,臣听传闻说您有意传位九公主,立为女帝?”说这话的是左相温权,沈晚晚的舅舅。
“后宫的消息,温卿知道得倒是快。”皇帝心中跟明镜似的,外戚势力庞大呗。
右相姜理当场震惊,“陛下,真有此事儿?”
左相温权:“……”搁那装,继续装,昨夜不是密谈过吗?
陛下看他们二人眉眼官司,别人家撑死一个外戚,他比较离谱,养了俩,“孤确有此意,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陛下三思啊!”
齐刷刷的,全都跪了。
“自古以来,未曾有女帝临朝,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瘦削的帝王吃着小宫女喂的葡萄,一派萎靡不振的姿态,“民间有言,女子能顶半边天,我朝启用的女官不过三年,已是建树颇丰。司笑任大理寺卿,破案无数;善恩恩任女将,捍卫疆土寸步不退;鹿青任宫中御医,后宫评价颇高。”
吐了个核,帝王眼神犀利。
“大老爷们的,能不能有点胸襟,承认小姑娘优秀很难吗?给个机会,格局大点,给点阳光,她们会灿烂的。”
众臣:“……”无法反驳!
他们家陛下脑壳一直有毛病,女子不好好娇养在后院,非要叫她们出来顶半边天!
众臣交换眼神,一个言官慷慨激昂地上前,“可九公主无才无德,若是陛下坚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假山上!”
假山背后的无才无德的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