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洺抓了一把脸,笑得有些猥琐:“周公子言重了,这不是也在为我自己行方便嘛!”
“只是希望周公子到时候能够在周大人面前提下官美言几句……”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的不要钱的买卖,吴起洺,答应在此次会议考试当中帮周骥,自然也是想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周骥这个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但是无奈会投胎呀,他父亲可是江夏侯!
要是能够借着这次攀上江夏侯的高枝耐,日后飞黄腾达不就在眼前了!吴起洺可是等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遇到这次周骥参加会试抛出了橄榄枝,他当然没有不顺着往上爬的道理。
“吴大人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忘的,到时候我若是真的高中状元郎,家父不会少了给你的。”周骥大方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吴起洺连连点头称是。
可是就算这吴起洺再蠢,也不会忘了最后一关可是朱元璋作证,朱元璋现在虽然年事已高,可是依旧心如明镜,对底下的官员管理也相当严苛,眼里尤其容不得沙子。
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是相当于把刀悬在自个儿脑袋上的事啊。
可这周骥显然是个难遇的草包,压根没想到这个难题。
吴起洺犹豫再三,还是想说,毕竟自己只是想升官发财,不是想去送人头。
朱元璋那个人,出了名的狠辣,处理起他们这些人来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个……周公子啊……”吴起洺吞吞吐吐道,“这当官可还有最后一关殿试呢,可是老爷子亲自把关的,这其中猫腻怕是难逃得过老爷子地眼睛,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周骥哼了一声:“怎么,我又不是大字不识的草包,到时候我随便搬两句名人圣句糊弄一下不就行了,反正进了一甲三名,多少也是大官了!”
阿三阿宝在一旁站立,跟左右护法似的,不过一个又高又胖,一个身材矮小,怎么看都有点滑稽,特别是时不时地还要带着笑脸附和一下周骥,画面属实是太引人发笑。
吴起洺现在可笑不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自己的本事也就这么点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算自己再多十二分的本事也没办法啊,就怕这周骥到时候露馅,不是还要连带着自己遭殃?
周骥看吴起洺害怕得有些发怵,心里鄙夷。
真是个怕事的胆小鬼,就这点胆量,自己和他合作简直是上天给的莫大恩赐。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爹给我在朝中打点嘛!瞧你那怂样,还没出事儿呢,就在这自己吓自己,瞧你那窝囊样。”周骥不屑地哼了一声。
吴起洺总算稍微安了心,长舒一口气,一口酒还没喝下肚,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被换了卷子的考生好像还没离开顺天府呢?”
周骥挑了挑眉:“嗯?他不是外地来的嘛?落榜了不是应该收拾收拾包袱灰溜溜地回家?怎么还待着不走?”
吴起洺当时主考时就看出了宁松月的才华,料想此人一定会在这次的会试当中脱颖而出,于是才将周骥和宁松月的卷子交换了一下。
没想到宁松月那小子果真有不小的本事,居然得到了诸位主考官的一致认同,一下子拿了这次会试地第一名,反倒给了周骥莫大的自信。
吴起洺也有些苦恼:“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也都派人查清楚了那小子的底细,算着他就是该这几天就离开京城的,可是谁知道这小子一直没走啊?”
吴起洺咽了咽口水:“不会是那小子发现了什么吧……”
周骥拿着酒杯的收一下子顿住了,用凶恶的眼神看了吴起洺一眼,对方整个身体猛地一震。
“这件事情到时候万一暴露,我想吴大人不会不知道我等的下场吧?”周骥放下酒杯,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老爷子平生最不喜欢别人骗他,尤其是这种事情上,万一被老爷子看出点什么来,吴起洺不仅保不住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怕是头和脖子也要分家了。”
吴起洺一下子慌了神,双手哆嗦得不成样子:“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是好啊……”
周骥眼神暗了暗,命令仆从阿三给自己倒满酒。
“有句话说的不错,叫一不做二不休,这做事嘛还是永绝后患的好,吴大人说是也不是啊?”
周骥这意思是……
要杀了宁松月?!
“不不不,周公子!依我看这万万不可啊!”
吴起洺只是想升官发财,可不想做这种谋财害命的阴险恶毒之事,况且宁松月本来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可谓是相当无辜,平白无故的就要了人家的命,未免也是在太恶毒了些。
周骥倒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天才贱民的命连草芥都不如,谁要是挡了自己的路,碾死他不是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呵,一看你就是没办法成大事的,想靠你也靠不住。”周骥瞥了惊慌失措的吴起洺一眼,自顾自地说道,“放线,我会出手把不该存在的人送到他该去的地方去,我可是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要送上门来,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啊。”
吴起洺浑身哆嗦了一下,感受到周骥的蛇蝎心肠,只能暗暗决定以后不再招惹这尊“神佛”了,毕竟要是有那一天看自己不顺眼也送自己去看如来佛祖。
胭脂铺子里,宁松月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
徐景瀚啧了一声:“我说松月兄,你算算这是你今天打得第几个喷嚏了?八成就是感染风寒了!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不能光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读书啊,不得出去锻炼一下,增强体魄?就这样的,恐怕还不容易当上大官,也享受不了几年吧。”
宁松月知道徐景瀚是好心,也是变着办法地安慰自己,也不跟他计较。
“景瀚兄怎么这几日一直待在这铺子里啊?没有其他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