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朱元璋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但是这事对于朱允炆来说确实是好事一桩,于是便兴冲冲地跑去告诉黄子澄了。
黄子澄听后也十分开心,朱元璋这个态度不是就意味着朱允炆开始着手朝堂上的事情,不就是说明朱允炆已经被朱元璋考虑进继承人的范畴中去了?可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陛下此举是其中殿下。殿下可好好好把握机会!”黄子澄激动地说道。
朱允炆点头:“那是当然!”
“皇爷爷教我回来想想办法有什么法子能够解决国库空虚一事,依老师看,可有什么妥当的法子?”朱允炆问。
黄子澄这人向来自视甚高,之前给陛下上奏疏一事原本也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但是没想到被朱元璋大骂一通,他却觉得是朱允炆太过愚笨,才没讨到朱元璋欢心,并不觉得是自己的过失。
所以朱允炆还是各事都来请教他的时候,黄子澄心中那叫一个得意。
“这事情说来也简单的很啊。”黄子澄眯了眯眼,“寻常百姓家中要是少了什么东西,都会到集市上添置,这朝廷也是一样的道理,国库空虚,那自然是需要在多一些银子的。”
朱允炆抿了抿嘴,好像明白黄子澄说的:“老师的意思是可以下令多制作一些银票来充盈国库?”
朱允炆还是难得这么快就开窍的。黄子澄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此法看来确实是个法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可行之策呢?”朱允炆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右边的脸颊,回忆起朱元璋前几次训斥自己样子,这次他可不愿意再去讨骂了,需得三思而后行!
黄子澄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朱允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害怕还是不愿意去,毕竟也是被朱元璋骂过几次的人了,但是不都是自己不争气,又能怪得了谁?
“殿下若是行不过臣,大可以再去想想别的法子。”黄子澄喝了一口凉茶,不满地蹙了蹙眉,这些宫里的太监宫女未免也太没有眼力见了,怎的还不换上热茶来。
朱允炆没敢再多说,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眼下黄子澄给自己出了主意,哪有不听的道理。
可怜的朱允炆还以为教导他的大学士真有什么真知灼见,敬仰的不得了,殊不知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学时就显摆的酸儒罢了,至少门外的刘三吾是这么想的。
什么良策,简直就是狗屁!印刷生产银票岂是儿戏!泱泱大国哪里能够跟三五口之家相提并论?要是把平明老百姓解决家长里短的那一套搬到朝堂上来用,那国家衰糜只在一朝之间,谈何功业?真是可笑!
刘三吾现在算是明白朱元璋三天两头就要头疼的原因了,朝堂之上尽是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国家大事根本谈不上出谋划策,只会在其中瞎掺和,死守自己那点银两宅院,生怕被人抢了去,什么百姓安危,江山社稷还要排在其后,真是可悲!
也不知道他那日在湖滨遇到的那小郎君,对此又有何看法呢?
刘三吾不知道自己为何又突然想到那小郎君,只是心里觉得那小郎君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想必也是治世之能才,真正立于世的君子,不论身处何方,都会心系天下,这是刘三吾潜意识里的认知。
算了,既然真想知道,何不如就出宫去,看到底有没有这缘分再遇到那小郎君,说上两句,也算是解了自己这几日以来的“相思”之苦。
另一边,魏国公府。
虽然上次和朱元璋闹得不欢而散,但是也没阻止朱雄瑛来商铺地打算,依旧不慌不忙地筹划着经商事宜。
今日,朱雄瑛打算带着徐知容出府去采一些天然香料。
“可收拾好了?”朱雄瑛看徐知容从房里走了出来。
女孩子嘛,出门前总是要打扮打扮的,朱雄瑛也有这个耐心等等。但没想到徐知容一打扮就是近一个时辰。
“好了……”徐知容可算是从房里出来了。
朱雄瑛只是一眼,就呆住了,只见徐知容身穿一身月牙凤尾罗裙浅粉立领中衣,婀娜袅娜。
除此之外,还将头上的青丝是将发股集结,盘叠如螺,置于头顶上,其上饰以一直纯白玉兰花簪子,外加额前两缕垂发,显得整个人清新秀雅、温婉大方;看向他时脸上漾起一丝美人笑、头上的青丝在风中摆弄、纤纤玉手轻轻往上一挽、貌似柔情仙女般、浅笑道:“好了……”
朱雄瑛不禁感慨:“平日里,我家蓉儿妹妹已经是超凡脱俗,丰姿冶丽,今日更是芙蓉出水,天仙下凡呢!”
徐知容笑了笑:“哥哥莫要取笑人家!”
朱雄瑛点头,十分没有诚意道:“好好好,那徐姑娘可要走了?”
徐知容瞪了他一眼,提起裙摆就朝前走了。
两人出了门。
“接下来要到何处去呢?”
朱雄瑛想了想,笑道:“就去我们上回去的那湖边吧。”
“好。”徐知容温和笑道。
两人来到湖边,朱雄瑛却不曾想看到了“故人”。
刘三吾早就等在那处,见朱雄瑛款款而来,拱手道:“老夫与小郎君还真是有缘呢。”
朱雄瑛轻笑了一声:“是啊,甚是有缘。”
徐知容看朱雄瑛跟那老者好像相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二人,便对朱雄瑛道:“我去别处看看。”
朱雄瑛点头:“好,记得当心些。”
“嗯。”徐知容提着花篮去了远处。
刘三吾看着徐知容的背影,用眼神询问朱雄瑛。
朱雄瑛笑了笑:“正是我家小妹。”
“嗯,小郎君兄妹二人模样倒是都十分出挑。”
“老人家夸奖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刘三吾就进入正题了。
“今日老夫到这湖边本就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再遇到小郎君的,没想到还真就让老夫给遇到了。”
“老人家似乎心中有烦忧?”朱雄瑛含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