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你听见了么？”我吓了一跳。
“什么？”李工毫无反应，我又扭头看了看附近走过的工人，除了我其他人都没反应。
我就郁闷了，之前的脚步声还有刚才的尖叫，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
但刚才那一声尖叫响起的时候，我脑子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那种感觉很真实。
“小马，我们去地下室。”李工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她拿着图纸叫了两个工人直接朝地下室去了。
我其实很不想去，刚才那声尖叫过后我心口就一直砰砰的跳，整个人莫名的慌，我总感觉周围有东西，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小马！”下楼梯前李工又喊了我一声，我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到了地下室李工就指挥工人拆除封门的木板，两个工人二话不说抡起家伙就上，乒乒乓乓一通砸，封门的木板纷纷落地。
木板被全部敲掉之后，露出一扇斑驳的破旧木门，一个工人抡起大锤直接砸在了门上。
“咚！”一扇门板直接被砸飞了，门上漏出一个大洞。
门被砸破的瞬间，灯光就开始闪，忽明忽暗闪了好几下，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感觉一股极寒的气流从门上的破洞冲了出来。
头顶的灯忽然就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连楼梯口传过来的散射光也没了，说明整个电源都断了。
“怎么回事，去看看电源。”李工喊了声。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跟我之前听到的一样，但更清晰，声音似乎是从门板另一边的地下室传出来。
“什么声音。”有人问了句。
“喵呜！”话音未落，周围忽然传出阵阵怪叫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叫声凄厉。
“哪来的猫！”外面有人喊起来。
“咱们先上去。”李工说了句。
周围太黑了，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灯光灭了超过一分钟，我的眼睛还是啥都看不见，上楼的时候小心翼翼摸着扶梯走，脚步根本不敢迈大，我感觉李工就在我边上，她扯着我的袖子。
好不容易走到楼上，灯终于亮了！
眼睛瞬间被刺激的闭了一下，等再睁开的时候我就愣住了！
周围全都是猫，各种各样的猫，大的小的，长毛的短尾的，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猫聚在一起！
房间里，台子上，门框上，楼梯上，猫群发出凄厉的叫声，冲我们竖起尾巴！
“别过来，小心点。”有工人冲我们摆手。
“妈的，这些猫疯了吗！”另一个工人骂起来。
虽然骂但没人敢动，猫的数量太多了，万一发起攻击也不是开玩笑的。
李工确实跟在我身边，她的脸色也白了，扯着我的袖子躲在了我身后。
“喵呜！”忽然猫群开始尖叫起来，所有的猫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大的差点冲破耳鼓，我用手捂住耳朵都不行，那叫声太过凄厉，叫的人心里抓挠一样的疼！
叫声持续了十几秒，我头疼的像要炸裂开，叫声中猫群忽然就散了，退潮一样的消失不见。
“呼！”我长出一口气。
“李工，没事吧。”我身后的李工已经跪在了地上，捂着耳朵身子窝成了一团，我拉了好几下才把她拉起来。
所有人都不好受，很多工人脸色吓的苍白，眼神里透出惊慌。
“李总，这到底咋回事啊，这屋子透着邪性呢！”有人说道。
“三儿，三儿！”忽然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工人喊了起来。
“我儿子去哪了？”老工人问。
“不是跟着李总他们吗。”有人回答。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本跟我们一起去地下室的两个工人都没在。
我和李工就堵在楼梯口，两个大活人不可能穿过我们，这说明他们根本没上来。
老工人心急儿子，叫喊着冲下楼梯，我们也跟了上去。
就在在地下室门口，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两个工人确实都在，一个趴在地上，另一个，正是老工人的儿子，叫三儿的那个小伙子，我记得是他砸开的大门，三儿脸贴着墙直挺挺站在门边，当时老工人伸手拉了一把儿子，三儿就这么挺直着身子倒了下来！
三儿的眉心有个血洞，他倒下来的时候血洞直接喷出了一道血柱！
墙上有根长钉子，高度正好跟三儿眉心齐平，三儿撞在了钉子上，但那根钉子是钉头冲外的，一个人得多大力才能让钉头嵌进自己脑袋里！
老工人当场就晕倒了，他亲眼看见了儿子的惨状，作为父亲肯定没办法接受。
好在另一个工人只是昏迷，送到医院经过救治醒了，不过一醒过来他就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嘴里嚷嚷着看见了鬼！
开工第一天，一死一疯，活肯定是干不下去了，善后的工作也不是李工和我能处理的，第二天我们公司老板就赶了过来。
我们老板是香港人，姓陈，五十多岁，平时经常不在公司，那次也巧，出事的时候他在，所以连夜就赶了过来。
李工和我原原本本把事情讲了一遍，我没有丝毫隐瞒，把在劳务市场的经历，还有当地工人说的那些话，包括我个人一些感受都说了，我说的过程中李工并没有插嘴，她已经吓坏了。
“你是说那楼有问题？”我说完，老板面露沉思，他并没有怒斥我荒谬，反而显得有些焦虑。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我凭直觉做了判断。
“你替我办一件事，去把那个黄师傅找来。”老板吩咐我。
我把黄师傅请来了，老板跟他单独聊了很久，然后客客气气的送走了。
接下来几天老板都在处理善后，事情定性很快，就是意外，当地警方也没找麻烦，但具体怎么善后却还要谈。
老板安抚了其他工人，让他们先回去了，李工和我留了下来，工人走后第二天一个穿着中式服装的老头忽然到来，老板带着我们亲自去接的他。
“唐师傅，又要麻烦你了。”老板一边握手一边跟老头寒暄。
“无妨，应该的嘛……”唐师傅说一口粤语，好在我也听得懂。
当下，我们就领着唐师傅去了小楼，进小楼前唐师傅忽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一副罗盘，之前我只在影视剧里见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家伙。
这时候我也就明白了，唐师傅是老板请来做事的师傅。
我们进小楼的时候是正午，唐师傅一进院子就停了脚步。
“煞气很重啊，怪不得你们出事。”唐师傅抬头看了看天，板着指头算了算，又拿着罗盘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院子里那口花坛前。
“煞气最重就在这里了。”唐师傅指着花坛说道。
我偷偷扫了眼，唐师傅手里的罗盘指针一直摆个不停。
“我们进楼里看看。”唐师傅又领着我们进了小楼。
我们在楼里转了一圈最后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门前还是出事一刻的样子，墙壁上的血迹还在，门上的破洞也在。
唐师傅伏低身子把头凑近破洞看了看。
“喵！”忽然一声凄厉尖叫声在我耳畔响起。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我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扭头看了看老板还有李工，两个人没啥反应，我就知道这又是我的幻听。
“我们回去。”唐师傅并没有打开那扇门，反而找了块木板把破洞遮盖了起来，然后领着我们从小楼出来。
“能解决吗？”老板有些着急。
唐师傅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神情显得有些犹豫。
“我试试看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人布道场。
唐师傅弄了一袋糯米沿那口花坛撒了一圈，然后取了七枚铜钱摆在了花坛里，铜钱的位置各不相同，每枚铜钱的孔洞里又都插下一只点燃的香烛，轻烟冒起，唐师傅从身上抽出一根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挥舞木剑绕着花坛走了几圈，又燃了几张符纸，一番操作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可以了，挖吧。”施法完毕，唐师傅指了指花坛正中的那处坟起。
唐师傅说话的时候对着我，现场除了我，就只有老板，李工和唐师傅，这力气活显然只有我来做。
我取了一把铁锹跳进花坛就开挖了。
花坛里的土压的很实，忙活半天也只挖出一个小坑，我喘了口气正要继续挖，忽然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
“又来了。”我以为又是幻听，忽然就听见李工惊叫：“那是什么！”
李工手指向小楼二层的一处窗台，我抬眼看过去，就见那处被藤蔓遮蔽的窗口上趴着一只什么，大半个身体被藤蔓遮住，露出半个脑袋，我只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跟着又是一声尖啸，那东西忽然就不见了。
周围空气忽然就冷下来，似乎有一层薄雾泛起，原本和煦的阳光瞬间就被遮蔽，一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别挖了，咱们走！”唐师傅忽然变得很紧张，一边喊一边往大门外急退。
我们跟着唐师傅一起退出了院子，唐师傅连拉带拽把我们推上了车。
“发生了什么？”车里，老板也是一脸紧张，其大家都紧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的变故每个人都是亲身感受。
“……我没想到这里居然养出了猫煞！”唐师傅嘴角有些哆嗦，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什……什么猫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解的看向唐师傅。
“煞气化形，侵入生灵。”唐师傅喃喃念叨了几句，跟着冲老板叹了口气：“方生，这里的事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就没有法子了吗？”老板问。
“这楼为什么荒废，必须要查清楚，这不是普通煞气，万事皆有因由，先搞清楚因由再说。”唐师傅沉吟道。
唐师傅要找因由，我和李工就负责跑腿，经过我们一番探查，终于得到了一些小楼的信息。
这小楼原先是当地的文史馆，九十年代初就荒废了，闹鬼的说法是从小楼荒废之后才渐渐流传开的，根据当地人的说法，小楼里确实发生过几起比较诡异的事，每次有人要整修小楼，就会出事，这也是为什么劳务市场没人愿意替我们干活的原因。
我们问了很多人，却一直得不到关于小楼闹鬼确切的说法，但却被我们打听到了一个人，就是文史馆最后一任馆长董卫国。
本着求真的目的，我和李工就去登门拜访了董馆长。
董馆长的家位置比较偏僻，是一处老旧的红砖瓦房，有个大院子，院子里有颗大槐树。
董馆长年近七十，头发已经完全花白，满脸皱纹，背也驼了，看起来九十都不止，不光老并且人已经有些糊涂了，与我们正常交流比较困难。
虽然糊涂，但董馆长人却很和善，他把我们让进屋，还给我们倒了茶。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有几张老照片，我注意到其中一张颜色发黄的合影，一对年轻夫妇，那男人的脸依稀是董馆长的模样。
“这是您吗？”我有些好奇，指着相框问。
董馆长看看相片，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忽然抬起颤抖的手把相框取了下来，董馆长盯着相框，不停地用手擦拭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您年轻的时候很帅。”我笑着说了句。
喝完茶我和李工就起身告辞，董馆长执意送我们出门，我们走到院子，忽然就听见一声猫叫。
一只花斑猫蹲在院墙上，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喵呜！”跟着又是一只大猫出现在墙头。
董馆长忽然反身回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盆，盆里装满了食物，一边走一边往院子里抛洒食物。
就在董馆长一进一出的短短时间，院墙上已经多出了十几只猫，猫群的出现让我忽然心跳加快。
“怎么这里也有这么多猫？”李工更是说话都带着颤音了。
“应该是董老养的流浪猫。”我舔了舔嘴唇。
猫群纷纷从墙上跳下，我赶紧拉着李工跑出了院子。
我和李工这边亲自探查，老板也没闲着，他专门宴请了一个当地的住建委官员，酒席上老板笑谈一样的把话题扯到了小楼闹鬼上。
“那个楼确实有些古怪，我们几次三番想要改建都没做成，你们这次遇到麻烦并不稀奇。”那官员呵呵一笑。
“那楼里究竟发生过什么？”老板干脆直接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好像很多年前发生过案子，还死了人。”
“什么案子？”老板追问。
“年代太久远了，我确实不太清楚。”官员摇头。
晚上我们把搜集到的信息归纳了一下，唐师傅认为因由很可能就出在官员说的案子上，毕竟死过人，他想知道的更具体，没办法我们就只能继续查找。
老板动用了一点关系，终于让我们查到了一份隐秘的卷宗，关于当年小楼里发生的案子。
……
青春懵懂的年纪总会产生一些幻想，或美好或青涩，但有时也会滋生罪恶。
孙大宝是一名高中生，生性顽劣，在学校总是惹事生非，但他家有些背景，学校里也没人敢管。
那一年学校里转来了一名年轻女教师，周倩，很巧就被分配到了孙大宝的班上，作为一名新老师，周倩对工作充满热情，她想教育好每个学生，尤其对班里的差生，她也不想放弃，孙大宝首当其冲。
周倩开始抓孙大宝的学习，对他严加管教，孙大宝经常不回家在外面野，周倩就常常把孙大宝领到自己宿舍去补习，不光补习还管饭，那时候周倩还没结婚，但已经有了未婚夫，周倩之所以转来熊口县也是为了跟那个男人结束两地分居。
如果历史的车轮不出现偏差，周倩应该能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但世事无常，美好的日子被打破了！青春懵懂的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幻想，周倩很年轻，长得也很漂亮，孙大宝是什么时候出现幻想的，没人知道，但很多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
学生爱上老师，应该说古今中外这样的例子太多，一个漂亮的女教师在课堂上，下面坐着的某位青春期男孩对她产生幻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孙大宝给周倩写了一封情书，后果就是再也不能去周倩的宿舍，周倩对孙大宝也开始敬而远之。
那段日子孙大宝产生了怎样的心理变化没人知道，但周倩的转变让他一时无法适应，接下来孙大宝就开始逃学，彻底放弃了学校。
几乎就在孙大宝逃学的同一时间点，熊口县就发生了年轻女性失踪事件。
短短半年先后有五名年轻女性离奇失踪，年纪最大的二十多岁，最小的是高中女生，整个熊口县人心惶惶，所有年轻女孩都开始恐慌。
警方面临极大的压力，但那个年代技术手段落后，侦破迟迟不能突破。
案子发生的时候周倩已经举办了婚礼，步入婚姻的殿堂，案子她当然听说了，也很害怕，作为教师周倩免不了会偶尔加班，孙倩的新房距离学校并不算远，但每次加班丈夫都会来接她，除了那一次。
那天周倩加班到了晚上九点，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接她下班的丈夫，换了以往周倩会等，到那天周倩手里拿了很多试卷，天气也像快要下雨的样子，于是周倩决定自己先回家。
作为一个小县城，晚上九点，天气又不好，路上已经没人了，周倩抱着试卷快步往家走，她的家距离学校也就两个路口，走路十分钟不到。
那天风很大，周倩穿着裙子，顶着风走的有些吃力，她低着头紧紧护住试卷，她根本就没发现那辆面包车是怎么靠近她的！
面包车擦着周倩停下，车门打开，车上跳下两个戴着头套的人，不由分说抓住周倩就往车里拖。
“你们干什么！”周倩拼命挣扎，手里的试卷在风中乱舞。
但她实在太单薄了，根本无力反抗，眨眼功夫就被塞进了车里，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周倩看见了来接她的丈夫，骑着车，转过路口正急急往学校方向赶。
周倩想喊，但嘴巴立刻被堵上了！
“周老师，好久不见。”跟着，周倩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抓走周倩的正是孙大宝，年轻女性失踪案也是孙大宝伙同同伙做的，他们把周倩弄到了案发地，也就是文史小楼的地下室，那个时候小楼刚刚搬迁，根本没有人。
地下室里周倩先是苦苦哀求，然后又严厉斥责，作为老师她对孙大宝还保留最后一丝人性的期待。
孙大宝起先还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的老师，孙大宝不想来硬的，于是他向周倩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爱，他希望周倩能感动，能主动些，但他失望了，他的话语换来的是周倩更加严厉的斥责。
孙大宝彻底光棍了！他发疯一样的剥光了周倩的衣服，周倩根本反抗不了，当着同伙的面，孙大宝做出了畜生之事，完事孙大宝犹不解气，他让当时在场的人轮流上，当时在场的有五个人，他们折磨了周倩整整一晚！
周倩最终活着从小楼出来了，天明时分警察终于找到了小楼，跟随警察一起来的还有周倩的丈夫。
孙大宝极其同伙被当场抓获！
案子破了，接下来的就进入了司法程序，所有同伙都指认孙大宝是主犯，根据案棕记载，孙大宝是因为求爱周倩不成，所以才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审理的过程中，原本一个很清晰的案件，因为孙大宝的家庭背景开始逐渐偏离正轨。
在孙大宝家人的运作下，孙大宝年龄被改成未满十八周岁，主犯变从犯，并且受到了胁迫，还有自首表现，最终结果孙大宝只是被判了缓刑。
卷宗上显示，周倩九个月后死于难产，而孙大宝，出事之后全家搬走，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看完卷宗我们几个人半晌不语！
“真是罪业！”唐师傅最终叹了口气。
根据唐师傅的判断，小楼里戾气太重，当年惹的血债太多，所以才养成了煞气，想要化解需要时间。
我们这边还在商量，另一边董律师已经急了，我们耽误的工期让他很是不满。
经过一番谈判，董律师最终还是做了让步，他联系了委托人，给我们增加了一些时间。
为了解决小楼里的煞气，唐师傅让老板请来一些僧人做了一场超度法事，法事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天后法事结束，唐师傅指挥我再次动手开挖花坛，花坛很快被挖开，露出了埋在里面的一具干瘪猫尸！
唐师傅说这就是猫煞的肉身。
解决了猫煞，工程得以继续进行，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当我们进入地下室的时候还是感觉不自在，仿佛里面的罪恶还在，空荡荡的屋子显得阴森可佈。
三个月后，小楼的改建项目圆满竣工，改造后的小楼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成了一处风格独特的新式建筑，小楼的历史似乎也被抹去。
竣工剪彩那天我们终于见到了委托人！
董律师亲自领着委托人跟我们见了面，委托人是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坐着轮椅，西服革履，我注意到老者手里捏着一串佛珠，脖子上还挂着一枚硕大的观音玉像，显然是个信佛之人。
老者自称姓吴，言谈间很是客气，他向我们表达了感谢，对小楼的改建赞不绝口。
剪彩仪式来了不少人，很多当地人也都赶来看热闹，我陪着李工站在台上，转眼间竟然很意外的看见了董馆长，老馆长怀里抱着一只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台上。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老馆长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狰狞，我也没多想，这个场合他出现也算正常，毕竟是曾经的馆长。
仪式进行完毕，老板陪着吴先生一起参观小楼，我也跟着去了，小楼装修的很是富丽堂皇，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样子，我们一行人很快到了底层那间曾经的地下室，临近大门吴先生忽然显得有些紧张，踌躇不前犹豫了很久，最终在大家的簇拥下还是进了门。
按照吴先生的要求，地下室被改建成了一座佛堂，周围墙壁上修了很多摆放长明灯的佛龛，屋子正东面还摆放了一尊高大佛像。
室内灯火通明，数十盏长明灯印射下，整间屋子显得格外肃穆庄重，早没了当初的阴森可怖。
吴先生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样子显得格外虔诚，我们所有人都被要求退后，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忽然生出些许感慨。
佛像慈眉善目，微微低头，吴先生坐在轮椅上，似乎在向佛像祷告。
我有些无聊，目光移到了佛像上，这尊佛像是吴先生亲自送来的，听说来自某间寺院，价格惊人。
我正看着，忽然间脑子一麻。
“喵呜！”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
跟着我就看见佛像双目中忽然流下两道血泪！
“啊！”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没等大家有所反应，佛像忽然就倾倒下来，不偏不倚正压在吴先生身上！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吴先生被紧急送往医院，但去医院的路上人就不行了。
因为这件事老板惹上了官司，在处理后事的过程中我才了解到，吴先生竟然是孑然一身，家里人早就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人。
老板本来不愿意赔钱，但唐师傅却让老板舍财免灾，唐师傅的原话是：“佛陀显世，定有缘故。”
这件事后我就离开了公司，我心里一直充满疑惑，毕竟这件事太过诡异。
半年后我无意中巧遇李工，我请她吃了顿饭，闲聊的时候李工忽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你知道吗，那个董律师原来是老馆长的儿子，那个吴先生就是当年的孙大宝。”
李工的话让我一下惊住了！
“还有件事，你有没有发现董律师长得不像老馆长，一点也不像……”李工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