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展红绫叫来的?
完了,这算是误伤友军吧?
如果我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她应该不会怪我吧?
念头刚落,就听得楼下又是一阵哀嚎:
“邪门歪道!你敢吸我内力!我定要让我父带着整个门派来把你赶尽杀绝!杀你个片甲不留!啥都不留!!”
整个……门派??
咕哝一声。
周巡咽了口唾沫,连探头出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没了。
虽然哪怕是八大派来了他也能从系统里换把加特林把他们全突突了。
可天道也能因为这事整死自己。
这可咋办……
罢了,做都做了,大不了好好跟她道个歉就是。
周巡心下一定,脚下一点,就朝楼下飘去。
刚到客栈大门口,他就看见那女子已扯掉面纱,一副恶狗出笼的模样要往楼上冲。
还好郭芙蓉和佟湘玉等人在其身后死死拦住,才没让她冲上楼顶。
见得这一幕,周巡脑中想法顷刻消失,对刚从后厨出来的李大嘴喊了一句:
“大嘴,晚饭不用给我留了!”
一溜烟就跑出了同福客栈。
等到了西凉河后,周巡左右看看,确认没人跟着自己,这才坐在河滩边的沙地上,同时打开签到商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那女子找回内力。
可翻看了一圈后,别说找回失去的内力了,就是连增加内力的丹药都没有。
完了,这下不仅得罪了开封展家,甚至还有可能得罪了一个了不得的门派。
眼看天色渐黑,周巡看了眼七侠镇的方向,正要起身回返。
忽而一舟自上游划来,舟内还有人不断冲着自己叫喊:
“小神仙!小神仙!”
这口音,带着点广东腔,是娄雪芽?
周巡定睛一瞧,只见一艘诺大的官船在西凉河上缓缓前行。
船头处站有一女子在朝自己挥手。
这女子一身素衣,面色苍白,不是娄雪芽又是谁来?
娄雪芽亦是惊喜无比,她早就听闻小神仙每日呆在同福客栈内,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没想到在此处居然也能碰到他!
正挥着手呢,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娄姑娘,你还认识锦衣卫?”
而后一个跟娄雪芽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小生已站到娄雪芽身旁,一脸好奇地看向穿着飞鱼服站在河边的周巡。
见他一脸好奇,娄雪芽心下骄傲,不由将小脑袋抬了抬,道:
“周公子,那可不是锦衣卫,那是我镇的小神仙!”
周公子听完这话,眉头轻轻皱了皱,微微摇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
又是这副书呆子的模样,讨厌死了!
一见他这副模样,娄雪芽不知为何心中便莫名烦躁,但还是耐心说道:
“我才不管什么子不子的,娘亲说了,小神仙是我命中贵人,也是我娄家的大恩人!他可不是你们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读书人,他啊,能掐会算,还会……”
话音未落,其身后就传来了娄知县的声音:
“芽儿,何故大吵大闹?为父不是跟你说过嘛,为女子也,要轻声慢语……”
娄知县一边说着,一边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长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虽跟在娄知县身后,可其每走一步,自有气度。
比之娄知县,气场强上了不少,看起来也更有城府些。
而且他的面容与娄雪芽身旁那周公子也颇为相似。
娄知县出来后,娄雪芽没急着解释,而是跟周公子一道对两位长辈行了个礼,唤了声父亲,周伯伯,这才抬手指向周巡所在一脸喜意地笑道:
“阿爸你看,是小神仙!”
小神仙?
那周伯伯也来到船头看了一眼,发现岸边站着一个穿着锦衣卫百户服的年轻男子,便点了点头问道:
“小神仙?可是算命先生?”
他可不相信这面白如脂,年纪轻轻的小后生会是个锦衣卫百户。
娄雪芽连忙点头道:
“不愧是周伯伯,小神仙他可厉害了!就是他说我能长命百岁呢!还……”
话音未落,娄知县突然出声呵斥道:
“芽儿!不得乱说!”
娄雪芽不明白阿爸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可见周伯伯依旧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便不管不顾道:
“哪有乱说!那日阿爸你也在场,你都听到了,小神仙说我能延年益寿嘛!”
娄知县被她气得面红耳赤,有心想要拦住她,可好友就在身旁,他也不好做得太过明显。
于是便将好友往船舱里拉,说道:
“童言无忌,和正你莫往心里去,来,咱们进屋继续喝茶叙旧!”
周伯伯意味深长地看了娄知县一眼,什么也没说,只道了个‘好’字,便与娄知县回了船舱。
倒是娄雪芽看得一脸疑惑,喃喃自语道:
“阿爸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时不这样的。”
一旁的周公子道:
“他是怕我父亲知道你大病初愈的事是由算命人算出来的,而不是医生诊治的。”
见周公子有些看不起小神仙,娄雪芽不满道:
“算命人怎么了?小神仙会凭空取物,那些医生可会?”
周公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船舱方向,道:
“父亲跟我一样不信鬼神,怕就怕……”
说到此处,周公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娄雪芽。
发现这小丫头正瞪大了一双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那双苍白的脸颊上满是单纯,不带着一丝丝恶意。
看到娄雪芽的面容,周公子话锋一顿,硬生生将刚要吐出的话咽回了肚子,转而说道:
“待会父亲可能会唤那小神仙上船喝盏茶,我去与他说说规矩,外面风大,娄姑娘你早些回船舱吧。”
正要离去,却不料娄雪芽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脆生生地提醒道:
“小神仙是方外之人,有大神通,你说话注意点,可千万别得罪他。”
周公子轻轻一笑:
“我理会得。”
便朝船舱走去。
他回了船舱后,见娄知县一人坐在舱内满脸苦涩地喝着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也不想就朝船舱后方走去:
“父亲,我与娄雪芽乃是当年你与娄伯伯指腹为婚,岂能因她身患重疾便弃如敝履?这有违你教我的圣贤之道。”
来到父亲身后,他想也不想就对父亲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