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天就能初步掌握画符的技巧，其难度绝不下于让一个文盲半天临摹一篇书法。
就连九叔自己当年学画符的时候，那也是花了一个多月才画出来的。
九叔强忍住暴跳的眼角，低头大概数了数。仅凭目测，地上作废的符纸最起码得有个四五百张。
捡起其中的一张，感受了一番其中残存的法力，九叔点了点头。
这样就说得通了。
似秋生文才那般后天中期的道行，体内的法力顶多能支持他们一天画十张左右的镇尸符。
而张凡则不同，虽然同样是后天中期，但纯阳体气血旺盛充沛，因此转化法力的效率亦是惊人。
以张凡的法力回复能力，那可甩出秋生和文才八百条街。
他就像个不知疲惫的永动机一般，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更多的试错次数。
“我、我看我还是走吧……”
秋生大受打击，捂着脸跑出义庄，跨上自己的二八大杠就回胭脂铺了。
他自认资质还算不错，长得也挺帅，但如今跟张凡一比，那可真是样样都不如了。
与他不同，文才倒没太受打击，反而一脸殷切对九叔道：
“师傅，大师兄学的这么快，我看你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退休了吧？”
九叔斜眼瞅了瞅他。
“怎么？盼着师傅退休，到时候就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被猜中心思，文才脸红了。
“师傅，你、你怎么知道？”
“这都猜不出来，我还怎么当你师傅？”
九叔越瞅他越不顺眼，忍不住用手指头狂戳他的脑门。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要是有你大师兄一半机灵，我少活两年都愿意！”
趁着九叔训徒弟的功夫，张凡又画了十张镇尸符，其中作废了七张，仅有三张成功。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实在不算高，张凡暗暗咬牙，看来还得加倍努力。正想接着画，但材料却不够了。
“师傅，符纸和朱砂都用没了，怎么办？”
九叔立刻对文才命令道：
“听见了么？你大师兄说材料不够了。你晚上熬个夜，裁剪出一千张符纸，磨出五斤朱砂，没干完不准睡觉。”
“啊？不是吧？”
文才一听，一张苦瓜脸更加皱巴了。
张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师弟啊，为兄去睡觉了，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就这样，一连几天下来。张凡沉浸在画符的乐趣中，忙的不亦乐乎。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几天上千次的练手，张凡的画符手艺已经小有所成。
如今已经能做到十次中成功七八次了，而秋生和文才也才不过十次成功一两次。
直至这天蒙蒙亮，义庄的大门就被不客气的敲响。
“咣咣咣！”
“开门开门！快开门！”
正好赶上张凡起来放水，听到敲门声也是一愣，心说这个时候是谁上门？
取下门闩，开门那么一看。
好家伙！
“我艹！这么多僵尸？”
昏暗的晨光下，十多个身穿清朝官袍的僵尸排成一排。
尸体的味道和檀香味交杂在一起，古怪刺鼻。
张凡惊了，任他自诩心理承受能力强，见此也不禁一个哆嗦。
“啊哈……”
一个身穿黄袍，戴着细边眼睛，留着八字胡的中年道人打了个哈欠，当看清是张凡之后，他不禁一愣：
“诶？你是哪位？怎么是你给我开门？”
这时，九叔听闻响动，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是四目来了吧？”
张凡看明白了，心说这位应该就是九叔的师弟，四目道长了。
随后，九叔为张凡和四目相互之间做了介绍。
时间一晃来到正午。
九叔和四目道长在堂前喝茶唠嗑，张凡则在一旁继续练习画符，秋生和文才在前院闲耍。
四目一边喝着茶，眼珠子时不时的往张凡身上瞟，眼中透出的火热恐怕跟当年西门庆第一次见到潘金莲的时候如出一辙。
看他那样，九叔内心一阵得意。
“怎么样？你这位师侄看着还凑合吧？”
四目咂咂嘴，一脸唏嘘。
“纯阳之体啊……我啥时候也能收一个这样的徒弟？”
九叔悠然的抿了一口茶，道：
“你也别太上火，这个收徒弟啊……在精而不再多。有个能传承衣钵的也就够了，我看嘉乐那孩子不也挺听话的么？”
四目见缝插针，赶紧道：
“既然师兄你这么喜欢嘉乐，那咱俩换徒弟吧。”
“你没睡醒吧？”
九叔说着把茶碗往那儿一搁，又道：
“你这个做师叔的，第一次见到师侄，还不得表示一下？”
四目一脸不爽，被九叔一激，他脸上也挂不住了。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说罢又招呼张凡：
“那小伙子，来来来！”
张凡闻言把手里活儿一扔，来到他身前站定。
“师叔，有啥吩咐？”
“师叔来的匆忙，也不知道你的事，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我这有两件法器，你看着挑吧。”
四目说着将两样东西摆在茶桌上。
两样分别是一把青铜大剑，和一副用大铜钱儿和红绳串成的眼镜。
张凡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叔你真是的，来就来呗，还搞这客气的……”
嘴上矜持，双手却已经伸到了桌上。
四目眼珠子都瞪圆了，连忙制止：
“诶诶……你干嘛呢？我说只能拿一件！”
这下四目可算见识了，心说这小子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两件儿法器可是我全部家底儿，能摆出来让你挑已经够意思了。你小子倒实惠，还想全拿？
九叔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咳嗦了两声。
“小凡，客气点，拿一件得了。”
说着疯狂的对张凡使眼色，眼角余光直指那副铜钱儿眼镜。
张凡多奸啊？焉能看不出九叔的眼色？当下伸手就奔那副铜钱儿眼镜去了。
看着张凡的动作，四目只觉得一阵肉疼，那铜钱眼镜可是他手中最好的法器了。
然而就在这时——
面临选择，请做出如下选项——
一、接受四目道长的礼物，没有气节，奖励风月读物，金瓶梅小人书一本
二、拒绝四目道长的礼物，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奖励神通：请神大法——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