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九叔和张凡出了董家村。

经过两天两宿的折腾,总算是把女鬼的事儿搞定了。

回义庄的半路上,九叔问张凡:

“经过这件事,说说你领悟到了什么?”

“领悟到我原来这么牛比!”

张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九叔闻言差点绝倒,心说没见过这么不耻的人。

讵料张凡随后搓了搓下巴壳子,似是不确定的道: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体内的法力似乎多了不少。”

九叔闻言一愣,抓起张凡脉门,微微感受一番,顿时大惊失色。

好家伙!两三天的功夫,居然突破到后天中期了,纯阳体果然厉害……

九叔心中又惊又喜,甚至隐隐还有半分嫉妒。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自己若有这般天资禀赋,现在起码也得是金丹真人了。

秋生文才多年的苦修,被他三天就撵上了。这事儿回去都不能声张,免得将那两个激出抑郁症。

看来针对天才的教育,不能按部就班啊……

九叔如此想着, 随后对张凡道:

“回去之后你先睡上一觉,然后沐浴更衣,从今天开始,为师要传你茅山术了。”

午后,义庄大堂。

秋生回镇上看铺子了,文才在睡午觉。

在三茅真君像前,张凡光着膀子盘膝而坐,任凭九叔在他身上折腾。

随着朱砂笔在他胸前描绘符箓,九叔嘴里也振振有词:

“吾奉茅山法主敕令,授吾脉道术于座下真传大弟子张凡,鬼神为证,天地不欺!”

茅山传法,需要烧香焚表,奏告茅山列祖列宗。

意思就是告诉祖宗们:我要传徒弟道法了,祖宗们得给点面子,到时候该显灵的时候别掉链子。

随后就简单了,九叔先是用一块百年槐树心制成的木牌刻下张凡的姓名及八字,供奉到桌前。

反正就是一大堆的形式主义,张凡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

“我茅山道法包罗万象,单论术法名录,就有一千二百种之多,但综而论之,也不过四类。”

九叔说着竖起四根儿手指头:

“驱邪、阵法、术算、风水。”

张凡一听都吓着了。

“一千二百多种!那得学到猴年马月?不行,我不学了!”

九叔当时就不乐意了,眉头一竖:

“学不学是你说了算的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学得跟秋生文才似的?师傅讲课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张凡被训了一顿老实了。

九叔语气一缓,又道: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也不是让你全都学。”

“你师傅我专精的是驱邪,风水寻龙之术也只得了一些皮毛。”

“而驱邪一道,大半的精髓都在符箓上,所以为师今天要传你的,就是画符的本事。”

九叔说罢来到案台前,抄起毛笔蘸上朱砂,在一张空白符纸上就开始示范了起来。

首先,在符纸顶端先打上三个“√”,此为符头,意思是“三清在上”。

然后紧接着是“奉茅山法主敕令”,此为符胆。

再往下则是符罡,也就是符的种类了,九叔画的是镇尸符,上书——鐘馗大将軍到此。

最后是符脚,九叔写上一个张凡也说不上来的符号,看着像“雷”字。

一张镇尸符,九叔不到五秒半就写了出来,张凡不禁惊叹于他的手速。

“镇尸符属于下品灵符,虽然品阶不高,但也有颇多讲究。”

“画符的重中之重,在于一气呵成,一符不落二笔,并且从头至尾都要有法力灌注其中 。”

张凡瞅了瞅符纸,又瞅了瞅九叔:“就这么简单?”

“简单?那你来试试吧。”

九叔说着将笔递给张凡。

张凡一撸袖子,面露自信的笑容。

“嘿,就这,不有手就行么?”

说罢龙飞凤舞的比划了起来,一时间只见笔头子上下翻飞。转眼之间符纸就画好了,耗时三秒。

张凡把笔一甩,志得意满的道:

“师傅,我这水平咋样?一遍就会了,我就说这玩意儿太简单。”

九叔冷笑一声,指着那符纸道:

“先不说你画的这张符有三处法力断续,更甚的是你连字儿都认不明白?你看你写的是什么?”

经九叔这一指,张凡才看明白,忍不住一拍脑壳!

“艹蛋!以前的习惯不好改,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原来他将鐘馗的鐘字,和大将軍的軍字,写成简体的了。

怪不得他耗时短,那简体字写起来当然比繁体字快啊!

九叔嘿嘿冷笑,掏出一本茅山驱邪符箓大全,扔给了张凡。

“慢慢学吧小子,想学画符,你怕是得先从认字儿开始呢。”

难得找到角度数落了张凡一番,九叔莫名的心情大好,背着手出门溜达去了。

张凡不爽了!

“我就不信画不成!”

脾气一上来,他的劲头就挡不住了,张凡抓起朱笔,再次奋笔疾书。

晚上八点多秋生回来了,瞅见奋笔疾书的张凡,又瞅了瞅满地报废的符纸。

秋生乐了。

“呦!大师兄什么时候来了雅兴,开始学画符了?”

张凡没理他,双眼冒着血丝,只顾画符。

见他不理自己,秋生会心一笑,走上前细看了一番,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

“呦!是镇尸符啊,这可够难的。想当年我学的时候,那可是足足一个月才画出来。”

“大师兄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以你的资质,努努力半年应该也能做到了。”

文才撇了撇嘴,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当时可是门清儿,秋生正经是学了半年才画成的。

如今却在张凡面前吹牛逼,脸皮真是够厚的。

其实画符的难点关键在于法力和落笔的相互协调,其中每一个笔划转角,迟急顿挫都不能马虎。

伴随着笔势的轻重,灌注的法力强弱也各不相同,这才是最难的。

一旦二者稍有出入,符咒的“意”就会被破坏,从而干扰整体的协调。

“别打扰你大师兄画符!你们俩若是像他这般用功,我做梦都能笑醒!”

九叔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瞅了瞅满地的符纸,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大徒弟还真是卯上劲了,这是好事。

上前拍了拍张凡的肩膀,九叔安慰道:

“小凡呐,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也不要灰心,努力一段时间,总会有成果的。”

张凡身子一震,手上的动作忽然止住了。

九叔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正要再说些鼓励的话。

却在这时,张凡猛地一拍大腿!

“妥了!终于成了!”

九叔一愣,“成了?什么成了?”

张凡抓起崭新的镇尸符拍在他的手里,眼神狂热。

“师傅,我画成了!”

“什、什么?”

秋生文才两个箭步冲上前来。

九叔他们三个人六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张镇尸符。

其上的笔迹还未干涸,但已经隐隐有一股法力气息蛰伏其中,在烛火下反射出淡淡荧光。

“才半天就画成了,我就说这玩意儿有手就行吧?哈哈哈……”张凡掐着腰大笑不已。

九叔懵逼了。

文才也懵逼了。

秋生更是脚下一打滑,后脑勺差点磕地板上。

“这逼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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